“再等一会儿!”
“你先去忙吧,我谢谢你。即使有事要谈,也没必要耽误你的工作。我知道现在市场情况不容乐观。”我看着他,终于平静下来。
“刘诺,你跟我上去。”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直接拽进了开着的电梯门里。
“放开我!”我低声说。
“不。”他的手上力气更大。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看到我们的样子都以为是闹别扭的小情侣,纷纷装作没看见。
我真的没有勇气在别人面前,和一个男人拉扯。只得深呼吸,低声道:“你松开我,我跟你上去。”
他手上的劲道稍松了一下,手却没松开。
电梯到了二十七层,叮当一声开了门,他拉着箱子和我一直走进了装潢精致的公司大门。前台姑娘看到是老总,忙站起来问好。
他连看都没看一眼,拉着我直接穿过走廊进了他的办公室,推开门直接把我和箱子一起拉进去,然后说:“我开个会,马上回来。”
说完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我原计划是等听不到他的脚步声我就走,一拉门却发现锁上了。
这下气得我差点摔杯子,无奈之中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
他的办公室视野极好,今天又赶是是一个好天,一眼望出去,一片开阔。
帝都城讲究东富西贵,原来中关村这一带都是皇家园林聚集区,有不少王府的花园,别院修在这里。经过几次战火的洗礼,现在留下来了也还有颐和园、圆明园、清华和北大的校园。甚至这一片的小区取名都叫燕园、宜雪园之类,据说都是当年的皇家园林之一。刚来的时候,我还真没觉得这边有什么好的,今天站在这样的高度,才忽然发现这地方确实不错。比东边一眼望出去,除了楼还是楼的感觉好很多。
我一肚子被人劫持的怒火在这样的环境里,竟然一点一点消了。
等到他刷了门卡推门进来时,我和颜悦色地和他打招呼说:“我能走了吧?”
“不能。”他一把带上门,把手里的一堆资料扔在桌子上,回头问我,“想喝什么?”
“纯净水。”我刚才在楼下已经灌过咖啡了,再喝晚上就甭想睡了。
他转身拿了一瓶水,拧松了瓶盖放在我面前:“你上学的最后一年半,我确实很忙,也很少过去看你。有一次去了,你不在学校,也不在住处,我找了朋友问了好半天,才知道你在酒会上。”
他说的这些,我不知道,第一次听他说起。
“我去到酒会,看到你们正在跳舞,问了一个人,他说你现在是奥斯特的正牌女朋友,恐怕马上就要升到未婚妻的地位了。于是,我看了一会儿,发现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笑得挺开心,就没打扰你们,直接走了。”苏放说。
“不管怎么样,都过去了。”我不想提起旧事,“我现在也挺好的,有些事非自己亲身经历,都不会知道是什么感受的。”
“我提醒过你,你与奥斯特之间的不合适,但是你们已经走到一起的时候,我就只有祝福了。现在看来,也许是我乌鸦嘴的原因,也许是真的不合适,你这一声恋爱,损失惨重。”苏放又说。
他说这些的时候,没有看我,而是望着窗外,叹了一声说:“还好,你现在回来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些经历不管是好是坏,对于来说都是财富。”
我笑而不答,极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在感情里没有对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至少你感觉到的是幸福和开心,至于矛盾是难免的。但至少,在当时,你是幸福的。那这场恋爱,就不算失败。
这些,也是我在最近才想明白了。
不管是与冯伯伦在一起时,他对我的言听计从,刻意宠爱,还是与奥斯特在一起的时候,他的霸道温柔,金钱攻势。这一切,其实,于当时我的来说,都是美好的。
只不过,结局不太美好罢了。
“我的经历你大概知道得不清楚。”苏放自己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一圈,然后坐在办公桌上,扭头看着我说,“我差不多是从十三四岁就开始过奥斯特那样的生活,因为我是苏家的独子。当时,我家的条件应该和现在的奥斯特差不多吧,整个东南亚的航运业、旅游业、海上博彩业我们算是占比重比较大的。我遇到过很多女孩,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但是,我从来没遇到你这样的。也许,内地的女孩与你骨子里都有相似的地方。比如说在某些方面守旧,会比较单纯的相信别人,心软容易被打动等等。可我接触到的就是你,你在眼里,是不一样。我那时,就希望你能够好好的。”他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温柔,眼角微微下垂,就像是在看自己手,声音飘了过来,“对你,我真的只有那样一个想法,想让你好好的。然后不管是工作还是感情,都顺利一点。”
我听着这席没有任何修饰词的话,心里又酸又暖。真的没想到,表面上看来很平淡,万事不过心的苏放,竟然会这么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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