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一路没有说话,紧紧闭着嘴巴,身子坐得笔直如同标枪一样开车,双眼直视前方,把苏放对我的刻意照顾视若空气。
到了我住处的楼下,我拉开车门下车,正准备挥手与苏放告别,他却回头对苏珊说:“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我送她上去。”
苏珊眉眼不动,直接嗯了一声。
我被苏放扶着,就像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人,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他拉得太紧了。
在苏珊面前,我好歹也给他留点身为老板的面子,只得勉强同意他扶我进楼门。
这一代的房子都是九十年代末建好的,虽有电梯却不是二十四小时运营的,一到晚上十二点,电梯就关闭。我和苏放站在电梯门口才按了半天按钮,发现电梯没反应,想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居然是下班了。
我俩顿时面面相觑,怔了半天他才问:“你住几层?”
“十八层。”我弱弱地说。
苏放一脸无奈地抚额了:“你住的是什么地方,山顶洞吗?”
“算了,你送到这儿就行了,我自己爬上去,谢谢啦!”我借机甩开了他的手。
“不行。”他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要不去和我一起住一晚上。”
“不去。”
“我没想别的,就是觉得半夜爬楼梯太锻炼人了吧。”苏放说。
我没继续和他胡贫,而是拉开了楼梯间的铁门,咳嗽了一声妄想惊动声控灯,不出我所料,这楼梯里的灯成功的死掉了。
苏放在我身后轻笑:“还好我没走,我要是直接走了,看你摸黑敢不敢爬楼梯?”
他说着把拿了出来,调出手电筒。
光明总能给人安全感,我心稍安。
就在我们一起爬到第二层时,苏放的没电了,然后楼梯里一片黑暗。
我真心有点害怕,一把抓住了苏放的胳膊。
“别怕,有我在呢。”他轻声说。
我胆子算是大的,但是真心怕黑,要是早知道这楼梯没灯,我宁愿到旁边的如家快捷订一间房也不肯摸黑爬楼梯的。
爬到第五层的时候,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一点这纯黑的楼梯间,就在我一脚踩到第六层的台阶时,眼前一阵发白。
怔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一层的感应灯好了。
住在这楼里的应该都是老住户,大家都习惯了十二点以前回家,所以楼梯间很少有人住,又因为我图便宜租的是老小区,物业差到一定程度,这楼梯间就没人打扫的。
一路上灯坏了差不多一半,我与苏放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了楼。
拧开房门,打开灯,我顿时都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苏放与我对望,我们都哈哈笑了起来。因为每人的脸上都被蹭上了不少灰尘,就跟刚从地上打过滚的小花猫一样。
“借你的卫生间用一用?”苏放说。
我指给他卫生间的方向,然后自己踢掉高跟鞋,放下手包,准备等他出来以后再去洗洗脸,没想到他从卫生间出来得快,直愣愣就撞到了正准备进去的我身上。
我被他的胸口撞得鼻子发酸,捂着鼻子眼泪就自动掉了下来。
苏放看我这个样子,非但没一点同"qingren",反而哈哈大笑:“不行,我得拍张照片留念。”
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手,对着我的脸就是咔嚓一声响。
我来不及管他,直接去照镜子,一看才知道自己这样子确实值得留念。
脸上本来就蹭到了不少灰尘,再加上眼泪一冲,横是横的道子,竖是竖的道子,别担多古怪了。
我洗了脸走出来的时候,苏放已经霸占了沙发,看到我出来就说:“这房子外面看着破,里面还是别有洞天的,至少你这个小窝比原来住在彭悦那里时看着顺眼了很多。”
“刚住进来的时候一样乱,什么东西都是不能用的,我自己去宜家买了一些家具和装饰用品。”我简单说着,走到冰箱前问他想喝点什么。
他想了想说:“有冰淇淋吗?”
“大半夜你吃这个?”我问。
“喝了那么啤酒,心里特别热,吃点降降火。”他笑嘻嘻地说。
没外人在场,他似乎脱掉了一层皮,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我从冰箱里扒拉出一盒八喜扔给他说:“芒果口味的,凑合着吃吧,就这一盒了。”
他一点也不介意,捧在手里拿起勺子真的就吃了起来。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我看了看时间问:“你什么时候走?我该睡觉了。”
“这个……”他一边想一边说,“我今天晚上借你沙发行不行?”
“干嘛?”我立时反问。
“你收留我一个晚上吧,看在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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