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夸奖他,你的画很好,人也很好。
相比之下,秦海峻的生活显得单调无趣,日复一日,被卫清风戏称为一潭死水。
同时也很惊讶,明明是最美丽的青春年华,却在秦海峻的身上找不到一丝色彩。
他到底怎么了?
秦海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日子过得有点空荡荡,有点慌,找不到能填补的东西。
“对了,你那个朋友,很久没见了。”卫清风刚说完,就不见了秦海峻的身影,那家伙上洗手间去了。
向宁来跟他们说,晚上一起去泡吧。
秦海峻不太爱去酒吧之类的场所,不过这次他答应了。并且很挑剔,一连换了好几家酒吧,把卫清风和向宁折腾得不轻。
但是他们俩都知道,秦海峻心情不好,就由着他折腾吧。
“这是最后一家了,而且是同志吧,要不要进去?”向宁没辙地站在门口。
“进去吧。”
秦海峻再一次见到刘徵,就是今晚。
那个穿着酒吧制服的青年,面带微笑地撑在吧台上,他和客人言笑晏晏,谈笑风生。他俊逸的相貌与和煦的笑容,吸引了众多前来围观的人。
“知道那个吧台为什么这么火爆吗?”顺着秦海峻的视线,向宁看见给他解释说:“因为酒保是个帅哥,那脸那身材,可是基佬的最爱。”
然而卫清风越看越觉得酒保面熟,连忙说:“那不是……刘徵?”
看向秦海峻,却发现秦海峻早就直勾勾地看着人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喂,秦峻?要过去打招呼吗?”向宁说。
“……不去了。”秦海峻说,赶紧收回眼神。
带他们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今晚就在这里喝酒。
“靠,这么偏僻,秦峻你故意的吧。”向宁唧唧咋咋地说,有点怀疑服务员能不能找到他们。
“跟刘徵怎么了?闹掰了?”卫清风心思细腻点,看得出来秦海峻这段时间的变化。
如果说以前只是闷,那最近就是死了。可是刚才那一下下,又活了似的,有了点人气。
“没有。”秦海峻点了根烟说,撇撇嘴巴:“不想跟他做朋友。”然后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好像可有可无。因为感觉最近的烟失了味道,记忆中有那么一两回,抽的烟特别爽。
“怎么了,他人不错,挺好玩儿的。”向宁说,同时伸长脖子在找刘徵的身影。
可惜这边看不到。
“不错什么?”秦海峻说这句话说得有点生硬:“你什么都不知道。”
向宁愣了愣:“好好好,我什么都不知道。”
卫清风赶紧给向宁使眼色,叫他别跟秦海峻对着干,这人明显是抽风状态。
“秦峻,那你说说看,你又知道什么?”向宁却管不嘴,也不再是嬉皮笑脸,跟平时的他有点不像。
卫清风头很痛,这一个两个地,全都不省事儿。
紧张地盯着秦海峻,以为秦海峻会炸毛,可他没炸毛,依旧跟个闷葫芦似的,闷头抽着烟。
“我去洗手间。”抽完那支烟,秦海峻说。
等他走了,卫清风揪着向宁骂:“你刚才怎么回事?跟真的一样。”
向宁笑嘻嘻地说:“可不就是真的,你不觉得吗,他需要刺激刺激。”可惜秦海峻太闷了,根本吵不起来。
“呵呵,你小心挨揍。”
这次秦海峻回来之后,卫清风和向宁都觉得……他有了点变化。
嗯,感觉又活了点。
向宁偷偷地嘀咕了一声:丫原地复活去了?这么快就加满了血。
“今晚几点走?”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秦海峻看看手表,差不多就喊散场,他要走了。
“时间还早,那我回去复习。”学霸卫清风,成绩甩秦海峻和向宁九条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两只学渣扎堆。
“我去泡妹子。”向宁歪着嘴邪笑,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好吧,做好安全措施。”卫清风拍拍向宁的肩膀,三个人一起走出酒吧门口,就各自离开。
十点半收工的刘徵,穿着自己的衣服从后门走出来。
“小刘,收工了?”
“是,大妈。”后门有两个大大的垃圾桶,清洁大妈在这里倒垃圾。
刘徵跟她打了声招呼,继续走向略微昏暗的小巷里。
走了没两步,看到有人靠在墙上,高挑而又显瘦的身条,透着一种少年人独有的青涩。
更能让人心动的,是街灯下朦胧不安的眼神,似犹豫,似迷茫,好像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有人说过,年少就是一只风筝,周围的一切都是风;长大就是一只鸟儿,飞往自己想去的地方。
刘徵走向那个少年,他想知道,如果风筝离开了风,能否被一只鸟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