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仙又惊又怕,随后便微微一笑,放松了身心,伸出手来,抚摸着大鸟火红的领冠。
大鸟乐了,从嘴里吐出一拇指般大小的火红色丹朱来。
张仙将丹珠捧在了手中,她又惊又喜,看了看掌心上的丹珠,又微笑地看着大鸟,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大鸟点着头,看着张仙掌心上的丹珠,“叽叽”叫了两声。
张仙不解,问道:“您是叫我服下它吗?”
大鸟又点了点头……
“啊!”
张仙怔了片刻,转脸向夏宇龙和蓝芯看去,想征求他二人的意见。
见到哥哥和芯儿都向她投来了支持和鼓励的目光,她沉下心来,昂着头,将朱雀丹吞入了口中。
突然间,张仙全身被烈焰包裹了起来,她面部如烙铁般通红,随后自口中吐出一团白雾,待雾气散尽,火焰也随之退去,面部又恢复了红润。
大鸟点了点头,尖声尖气地道:“小姑娘,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恶魔,你的善念战胜了恶魔,朱雀丹送给你,今后对你会有帮助的。”
张仙乐道:“啊!原来凤凰会说话,多谢凤凰赐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说着便要躬身行礼……
“呵呵,礼节就免了,此物理应属于你!”大鸟点着头,叽叽地叫了几声,扑腾着燃烧的双翅,拖着长长的火尾,转身向天空中飞了去。
凤凰腾空的场景看起来极为壮观,众人都为之震撼。
夏宇龙他们目送大鸟渐渐远去,最后变成了一个火点,消失在了深空之中。
大胡子低声赞叹道:“还是小老仙嘴巴利索,几句好听的话便将它的鸟蛋收入了囊中,我咋就想不出这些好听的故事呢?”
深空中又传来了大鸟的说话声:“是该解除了……”
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是何意?
黎亭长突然感觉到胸口上奇痒无比,他抓挠了几下便揭开了衣服,只见胸口上那七颗幽蓝色的痣都化作了烟尘……
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惊叫道:“你们看,你们看,我身上的痣不见了,我身上的痣不见了!”
众少妇也感觉到胸口上有异物在爬动,瘙痒难忍,她们都背过身去翻看起来。
大胡子像乌龟一样探出了头,贼头贼脑地问道:“你们都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又大又圆的小馒头?”
突然间,垭口上变得沸腾起来,众少妇欢呼着、跳跃着,她们胸口上的七颗痣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对她们来说是一个吉祥的预兆。
大胡子也哈哈笑道:“霉痣去除,那几撮毛也就没有了,终于不用在男人面前躲躲藏藏的了。”
众少妇只顾高兴,哪有闲工夫与口无遮拦的大胡子计较?
黎亭长瞬间醒悟过来,他领着众少妇再次双膝跪地,对着大鸟飞去的方向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虔诚地道:“如今封印已除,我族人已是涅槃重生,感谢神鸟恩赐,感谢神鸟恩赐,让我族人重获新生。”
大胡子轻叹一声,心道:“封印解除了,对这些少妇来说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
突然,一顽皮的男孩子在深谷边上不慎失足,往深谷中跌落而去,谷底是流淌的火海,如果被大火吞噬,定是有去无回了。
看着小孩的身体渐渐远去,夏宇龙没有任何犹豫,一头扎进了深谷之中,眨眼之间,他把孩子抱在了怀中,但两人如流星般坠落,离火海越来越近了,身下的暑气也越来越炙热难耐。
众人急得团团转,小孩的母亲趴在深谷边上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大胡子和黎亭长跺着脚,大眼瞪小眼,却也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蓝芯已顾不上这些,她伸出左手,冥阴真火燃于食指与中指间,却顿感头脑一阵晕眩,整个人瘫软在地。
张仙拿了她的檀中穴,并将一根银针刺进她的百会穴,说道:“芯儿,你还有伤在身,不可莽撞,我去救哥哥便是……”说着,便要展开双手也跳进深谷中。
“啊,仙姐,使不得!”蓝芯奋力起身,拉住了张仙,“用我的真火,我还能撑一阵子。”
忽听得丛林深处传来一声狂吼,随后一道白影往深谷中闪去,几个喘气的工夫,白虎驮着小孩已从谷底跳到了悬崖边上,与之同时到达的还有夏宇龙。
白虎舍身救小孩感动了所有人,众人都跪拜于地感激白虎时,白虎却害羞地跳到了残墙边的草丛里躲起来了。
张仙与蓝芯大胆地追了上去,二人知道,白虎看似凶猛,却也有可爱之处,像狼一样是值得交的朋友,世间万物,只要相互善待便能和谐相处。
黎亭长来到夏宇龙身边,感慨地道:“唉,俗话说白虎昂首天下愁、白虎俯首天下悠,我祖上说了,世上能降伏白虎之人,除了神仙,就是人中龙凤了,龙兄弟身手不凡,日后必将大有作为啊!”
大胡子也竖起了大拇指,嘿嘿乐道:“我兄弟货真价实,厉害吧!我没有骗你吧,说了你还不信,还猛灌我酒,你以为是我不知道么?”
黎亭长不自然地笑了,说道:“呵呵,我知道胡兄弟是酒醉心明白,还好我没把你们打发走……”他有些激动,不知如何往下说去了。
夏宇龙问道:“黎大哥也会天玄术?”
黎亭长叹道:“这都是听祖上说的,略知一二,学得不够深透,还是龙兄弟对天玄之妙参悟得透彻啊!”
夏宇龙笑道:“黎大哥过奖了,也都是托爷爷的福,多让我看了几本书。”
虽说黎亭长族人身上的七星封印已经解除,可是横亘在眼前的这条深沟却让所有人都犯了难,如何跨越深沟是他们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情。
张仙和蓝芯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白虎身边,一看便知,此处就是白虎的窝。
白虎凝视前方,根本不理会她们二人。
张仙乐了,哈哈笑道:“还别说,这白虎有脾气,方才打斗让它丢了面子,一定是在生我们的气呢。”
蓝芯抿嘴一笑,看着白虎友好地问道:“白虎大哥,你真还在生我们气吗?”
白虎猛然转过头来,朝着蓝芯发出一声低吼,露出了四颗獠牙。
蓝芯被吓得连忙向后退去,差点摔倒在地。
张仙走上前来,责备道:“我妹妹好心问你,把你当成朋友,你却吓唬她,是不是还想与我们打一仗?”
白虎一脸无辜地凝视着张仙,眼神可怜楚楚,很是逗人。
张仙忍住了笑,伸出右手,试探性地去抚摸白虎的天灵盖,白虎非但没有反抗,还把头乖乖地趴在了自己的双腿上,任凭张仙捏它的耳朵,搓它的头发。
在张仙的鼓励下,蓝芯战战兢兢地也伸出了手,只感觉白虎的身体阳刚气十足,皮毛柔软顺滑,就如披在身上的冬绒衣般细腻舒适。
蓝芯抿笑了,小心翼翼地将手从虎头滑到了虎尾,当触碰到白虎的屁股时,白虎全身抖动,发出了一声低吼。
她急忙将手缩回,颤声道:“姐姐,它好像生气了,哦,我想起来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
张仙哈哈笑道:“这有什么,今天我非得在他屁股上摸一摸……”说着,便向白虎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白虎受惊,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抖动身子,怒视着张仙,四腿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摆出了一副攻击的架势,样子十分吓人。
张仙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她面不改色,又壮着胆子,抚摸了白虎的头,笑道:“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你不同意咱就不摸呗!”
白虎突然咬住了她的手腕……
张仙怒瞪着白虎,喝道:“你敢咬我吗,你咬下去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其实她的小心脏跳个不停,害怕到了极点。
白虎怔了片刻,最终松开了嘴,它变化极快,在地上打起了滚,伸出长舌,舔张仙的手,又伸出爪子拍打张仙的手臂,做出一连串撒娇的动作。
张仙又惊又喜,哈哈笑道:“像这样听话就乖了嘛!”
蓝芯有些不可思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
白虎意犹未尽,又像小孩子一样要往张仙的怀里钻。
张仙笑个不停,陶醉在与兽同乐的美好氛围中,白虎又要爬到她的身上让她抱。
她点到为止,说道:“行了,虎要有虎的样子,别威风扫地变成了病猫,我将你驯服,我们就是朋友了,今后可别再与我们为敌了,哼,我本想责罚你一顿,但看在你救人的份上,我先饶了你……”
话说间,白虎又把头往她的怀里揣来。
她扯着白虎的双耳,正色道:“好了,别闹了,再闹我要生气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说得对的话你就点头,不对的话你就摇头,可好?”
白虎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张仙,只等她发话。
张仙问道:“那只大鸟是凤凰吗?”
白虎摇了摇头。
“难道是凤凰的母亲朱雀?”张仙又问道。
白虎点了点头。
“你守候在这深谷边上是在等朱雀出来……”
话音未落,只见白虎一脸的惊恐,随后便跃身而起,闪电般速度窜进了密林之中。
张仙跺着脚,喊道:“喂,你这老赖,干嘛就跑了,快回来,我还没问完呢,唉,气死我了。”
此时,夏宇龙已来到了张仙的身后,问道:“在嘀咕什么呢?看把你急得!”
蓝芯回道:“仙姐正与白虎对话,那白虎定是见到哥哥走过来了,被哥哥给被吓跑了。”
夏宇龙“哦”了一声,笑道:“它一定是害怕我身上的龙大哥……”突然,他一脸讶异地问道,“怎么,白虎也会说话吗?”
蓝芯微微一笑,回道:“它哪会说话,是听得懂人话。”
张仙眉头微皱,气道:“哎呀,哥哥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我还有很多话要问白虎,就这样被你给吓跑了,走,芯儿,别理他,他这是明知故问。”说着,便拉起蓝芯要往林中去寻白虎。
夏宇龙在身后喊道:“唉,就这么走了,我还有正事与你们商量,过了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们哦。”
这是夏宇龙从小的“惯用语”,每当张仙跑远了懒得理他时,他都会喊出这句话来,只是这回你的后边都加了一个“们”字,他不得不考虑到芯儿的感受。
每次喊出这句话时效果都颇丰,这次也不例外,这是他俩从小约定俗成的“契约”,做任何事情怎能少得了彼此……
张仙转过身来,一脸不屑地问道:“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如果干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我可要……哼,我才懒得理你咧。”
她本想说我可要告诉爷爷了,但想到爷爷辞世已久,也只好换另外个说辞了。
夏宇龙咧嘴笑了,说道:“就算你告诉爷爷,爷爷也会支持我的。”
“哼,讨厌,谁说我要告诉爷爷了……”张仙红着脸说道。
来到深谷边上,黎亭长与大胡子正在目测深谷两边的距离。
黎亭长收回探出去的大拇指,叹道:“制作悬桥的材质是有了,如何才能平安到达那边是个大问题,你看这最近的距离也得有十几丈远,谁有这么大的能耐飞得过去?”
夏宇龙毫不犹豫地说道:“让我来试试,楚汉争霸之时,韩信领兵攻打廉城,廉城守军顽强抵抗,久攻不下,后来韩信制作大风筝载人,把上百名勇士从几十丈开外的山峰上送进了城里。”
大胡子竖起大拇指,嘿嘿道:“高明,正所谓兵不厌诈,韩信是军事天才,我龙兄弟是军事鬼才,我认为此计可行。”
黎亭长看着前方,点了点头,道:“眼下也只有如此了,等她们把布匹拿来,我们立马制作风筝。”
张仙抢上一步,说道:“我服下了朱雀丹,感觉脚步轻盈了许多,大风筝载着我并不费力,就换我来试试吧。”
夏宇龙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到那边去还要固定绳索,需要花费很大气力,哪是女孩子做的事情?”
“哼,这有什么难的,男孩子能做的事情,我们女孩子也同样能完成……”张仙红着脸急了。
“仙儿,听我的,不可胡来!”
“不!我没有胡来,我身体比你轻,风筝载着我不费力。”
夏宇龙和张仙都担心彼此的安危,二人为此事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
蓝芯眉头紧皱,不知该支持哪个好?
大胡子心里有偏袒,他不想让小老仙冒如此大的风险,而且龙兄弟有蛟龙护身,遇到事情总能逢凶化吉……
他踌躇片刻,劝说道:“嘿嘿,我说仙儿妹子,你就听龙兄弟一句吧,女孩子别掺和……”
“呸!”张仙打断了大胡子的话,“死胖子,你懂什么,没这个本事少在我面前说三道四,遇到事情总是畏首畏尾的,你是怎么当上将军的,姑奶奶我喜欢的是有担当的男人。”
“哦……”
大胡子吃了闭门羹,灰溜溜地退道了黎亭长身后……
心道:“哼,如今我官爵丢了,没了地位没了俸禄,你瞧不起我了是吧,小老仙儿,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在你面前亮出我的绝活,重振我男人雄风!哦,买噶,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正当夏宇龙和张仙为此事僵持不下之时,白虎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夏宇龙身边。
它向夏宇龙低吼,将他往悬崖边上逼去。
夏宇龙抽出铁锹正要迎战,白虎却一改凶相,趴在了夏宇龙脚下大献殷勤起来,它的这番举动判若两虎,不知是何用意?
蓝芯恍然明白,说道:“哥哥,我认为白虎是想让你骑在它身上,驮你到对面去吧!”
夏宇龙看了看白虎硕大的身子,又目测了深谷两边的距离,他一脸疑惑,说道:“深谷两边这么远的距离,我俩的身体加起来怕是有几百斤重,白虎能跳得过去么?”
白虎站起身来,走到了深谷边上,只见它纵身一跃,硕大的身体已腾空而起,眨眼之间它已跳到悬崖那边去了。
当它跳回来时,只感觉脚下震颤不止,崖壁上的石土噼里啪啦地往谷底滚去,它跳到一巨石上仰天长吼,以示威力。
大胡子拍手叫好,说道:“哇靠,果真不是病猫,可为我们省了做风筝的材质和人力了。”
黎亭长看着张仙笑道:“神兽白虎的意思是让龙少侠前去,这是天神之意,怕是天意难为啊!”
张仙虽然不大情愿,却也乐了,她看着白虎嗔道:“我才把你教好,你却又不认我了,变化挺快的,方才你见到我哥哥还怕得要紧,灰溜溜地躲进了树林中,为何现在又这么亲密了?”
蓝芯抿嘴一笑,说道:“白虎这叫怜香惜玉,它怎会让姐姐去吃这份苦。”
夏宇龙俯下身来,轻抚着白虎的头,笑道:“芯儿说得没错,连白虎大哥都知道这是一份苦差事,怎会让女孩子去冒这个风险。”
张仙表现出无奈的样子,轻叹一声,说到:“你们男人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哪有我们女孩子说话的份……”
她看着白虎又道:“等把浮桥搭建好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可别再跑掉了。”
白虎朝张仙低吼一声,以示回应。
蓝芯也俯下身来,轻柔着白虎的头,在它耳边轻声道:“虎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跳得过去,但是得千万小心,我希望你和哥哥都没事!”
白虎凝视蓝芯片刻,在它怀中撒起了娇,在它看来,蓝芯要比张仙好相处得多。
……
几十个少妇到村子里拿来了布匹和钢丝绳索,另外几十个少妇将附近山上的藤条都收集来了,布匹、藤条和绳索在破墙边上堆积如山。
看着满地五颜六色的布匹,大胡子嘿嘿一笑,说道:“我说大姐们,怕是你们连家里的内裤衩子也都搜刮来了吧!”
一老少妇“呸”了一声,打趣儿地道:“人要脸树要皮,谁像你一辈子都不穿内裤的!”
大胡子“呀呀”两声,嬉皮笑脸地道:“你看见了还是怎么的,想不要看看?”说着,要将屁股上的裤头往下脱,让少妇们瞧瞧自己穿的是红色内裤。
“哎呀,老不死的,真不要脸!”那老少妇捂着脸跑开了,看她那羞答答的样子,如果只有她和大胡子两人,她还真想瞧上一眼。
“呀呀呀,别不好意思啊,你想看我还不给你看呢,我下边的春色一定要留给最爱我的人看!”大胡子笑得毫无形象可言,不由自主地向张仙这边瞟来一眼。
不一瞟倒好,这一瞟却是把张仙给惹急了,她怒不可遏,干净利落地抽出利剑,心道:“你这恶心的恶魔,我今天非把你杀了不可!”
蓝芯一把将她拉住,轻声道:“姐姐,息怒,胡大哥就是一个江湖无赖,别与他一般见识,你越理他,他越是得意忘形,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张仙极力地压制住怒火,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说道:“芯儿,哥哥怎会留这么恶心的人在身边!”
大胡子从张仙冷若冰霜的眼神里又捡了个自讨没趣,他收敛起咪咪的笑容,快速地转过身去……
心道:“嘿嘿,小老仙是在吃我和老少妇们的醋了吧?从她的眼神里,我读懂了她对我的春心萌动,越是激她,她对我越是在意,原来这就是我的魅力所在啊,嘿嘿,我他妈的我都不知道该说我啥好了,噢,威力古!”
马鞍山上少妇们都忙开了……
有的用布匹和藤条编织长长的绳索,有的则将一条条绳索打上死结,将绳索牢牢地连接在一起,有的到附近的山上捡了很多树枝回来,有的领着孩子们又匆匆下山去了。
太阳沉入西边的山头已有半个时辰了,大片黑压压的云层从东南方向滚滚而来,暴雨即将来临。
黎亭长有些焦急,他站在废墟上高声喊道:“都加快进度,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的绳索都编制完成。”
看着张仙和蓝芯在人群中忙得热火朝天,大胡子挽起袖子,也加入到了编制绳索的队伍中。
蓝芯一边搓着绳索,一边抿嘴笑道:“姐姐,您看胡大哥,虽说长得粗野,也是个热心人嘛。”
张仙呵呵一笑,说道:“怎么,妹子看上人家了吗,我告诉哥哥去,让哥哥与死胖子变成情敌。”
蓝芯急了,说道:“姐姐又拿芯儿来寻开心了,胡大哥算得上是男人中的极品,是极品中的奇葩,奇葩中的精品,精品中的珍藏品,珍藏品中的古董!”
听了蓝芯似赞似损的话,张仙乐了,她放下手中的活儿,故作惊讶地道:“啊,我说好妹子,方才你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说死胖子就是个无赖吗?现在怎么说他是极品级别的人物了?嗯,你应该是看上人家了,我说得不错吧,哈哈!”她笑得合不拢嘴。
蓝芯灵机一动,来了个顺水推舟,反问道:“莫非姐姐也吃醋了不成?”
张仙本想大笑出声,却也顾及到了自己的形象,她捂着嘴低声笑道:“什么,为死胖子吃醋,哼,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瞧上他……”
说着她向大胡子瞟去了一眼,没承想大胡子也在偷偷地看她,两人的目光正好碰撞在了一起,大胡子捂着脸偷偷地笑了,又忍不住多看了张仙一眼。
张仙一脸的怒色,恶狠狠地瞪了大胡子一眼。
大胡子低下头去忙着手中的活儿,再也不敢多看张仙一眼了……
他在心中狂喜道:“小老仙儿又在看人家了,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唉,哪有这样喜欢人家的?老是偷偷地看人家,喜欢人家就正大光明地表白嘛,我要为你唱一首《悬崖上的爱》……”
他在心中纵情地唱了起来:“在悬崖边上寻找真爱,你的心思总是让我来猜,哪一天你石沉大海,将是一种怎样的无奈,其实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坏,只是想得到真心喜欢我的女孩……”
……
过得一炷香的时间,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上千条绳索已全部打了死结,整齐地盘绕在深谷边上,如一座小山丘这么高。
夏宇龙右手挽着绳头,骑到了白虎身上,他怀揣着众人的期盼,准备到深谷对面去连接这绳索桥了。
微风袭来,吹散了他蓬乱的发丝,他凝视着前方,成熟的脸庞上写满了自信,也显露出了些许的野性。
蓝芯和张仙叮嘱了白虎几句,白虎对着乌云中的闪电发出几声狂吼,便两后腿一蹬,朝着深谷的对面一跃而去。
眨眼的功夫,白虎已钻进了云层之中,盘旋在地上的绳索呼呼呼地被拖拽出去。
白虎的狂吼声不断自云层中发出,且越来越远,众人的心都是揪着的,蓝芯和张仙紧盯着云层,眼皮子一刻也不敢往下眨。
突然,一少妇高声喊道:“你们快看,龙少侠出来了,他出来了……”
远远望去,白虎驮着夏宇龙已从云层中探出,眼见着就要到对面了,但天气似乎在与他们作对,乌云中的闪电瞬间密如蛛网,暴雨如注,前方一片模糊。
白虎的头顶被一道闪电击中,它发出一声嘶吼,摇头晃脑地掉进了深谷之中。
众人被吓傻了,特别是那群少妇,悲天哀号起来,大胡子和黎亭长跺着脚,无不扼腕叹息。
蓝芯和张仙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二人正要使出各自的绝技替夏宇龙解围,却见夏宇龙将铁锹向上抛去。
铁锹拖着长长的绳索刺进了绝壁上的石缝中,夏宇龙紧紧地拽着绳索,双腿如钳子般夹住了白虎,他们的身体撞在了绝壁上。
白虎的四个爪子稳稳地扣着绝壁上的石缝,它喘着大气,陷入了昏迷。
夏宇龙趴在白虎身上,他看了看高耸入云的绝壁,又看了看脚下万丈深渊中的火海……
为白虎鼓劲打气儿道:“虎大哥,您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们就差一步了,相信我们能化险为夷的。”
白虎口中发出几声低吼,它仍在喘着大气儿,它正从方才的晕天眩地中回过神来。
积水从谷顶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道瀑布,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这深谷乃大土包子垮塌时地脉受到震荡,马鞍山山脉上脆弱的封印圈被撕裂而形成,松动的土石不计其数,随时都有垮塌的可能。
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绝壁两边的土石在雨水的冲刷下纷纷掉落谷底,轰隆隆的垮塌声不绝于耳。
白色水汽自谷底涌至谷口,阻挡了众人的视线,夏宇龙和白虎被湮没在尘雾之中,众人已经绝望了……
白虎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但它身旁的土石已出现了松动,如果再迟动身,怕是真要掉入火海之中了。
此时的夏宇龙精气神十足,他本可接着绳索向上爬去,但他绝不会抛下生死与共的白虎。
看着身旁的巨石一颗颗滚落,夏宇龙焦急万分,他再次打气儿道:“虎大哥,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快醒醒!一定要振作起来啊,我们很快就能爬上去了。”
听了夏宇龙的话,白虎猛地睁开双眼,它本能地发出一声低吼,野性瞬间爆发,后腿向上一蹭,闪电般速度跳到了深谷边上。
脚下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声,它原先趴着的地方已全部垮塌,往深谷中掉去。
白虎站在深谷边上,对着天空中黑压压的云层狂吼不止,声音洪亮有力,传遍茫茫群山。
看到夏宇龙已平安无事,众人在悬崖对面相拥而泣。
夏宇龙全身湿了个透,他所处的深谷这边与马鞍山垭口简直是冰火两重天,此处寒风如刀、透彻心骨。
但他膻中穴与气海穴的两股真气正猛烈冲撞着,全身热气充盈,并感觉到特别的冷。
夏宇龙大致观察了地形,便拖着绳索向前跑了几丈之远,找到土层坚硬的地方,用铁锹挖出了一个大坑,将附近的巨石搬来到坑中……
他将巨石交叉叠放,并把长绳缠绕于巨石的缝隙间,然后又用黏土把巨石全部盖上,巨石间的缝隙贴合得更紧了,绳索被牢牢固定在了泥土里。
一切准备妥当后,夏宇龙骑着白虎又跳了回来,白虎犹如流星坠落,垭口之上震颤不止。
少妇们欢呼雀跃,为夏宇龙送来了好吃的……
大胡子也乐在其中,嘿嘿笑道:“今晚龙兄弟可有得累咯,身体被掏空,走路要弯腰,怕是吃十个鸡蛋都补不回来。”
黎亭长也听不下去了,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正色道:“我说胡老弟,也不怪我说你,今后你说话的方式可得改改了,别整天动歪脑筋,想那些不纯的东西。”
“嘿嘿……”
大胡子尴尬地笑出了声,对于别人的批评指正他从不生气,而且还总是以笑脸相迎,表现出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别人想发他的火,到最后还是被他“端正的态度”给化解了,这就是他难能可贵之处,别人想学都学不来。
他也曾试着改掉这说话不上档次的毛病,但尝试过几次都失败了,他认为说话就像放屁,憋着难受,不如放出来爽快,也像狗与屎,既然狗改不了吃屎,那还改它作甚,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做独一无二的自己岂不更好?
“哇靠,妈拉个巴子的,这是什么歪道理!”他也时常这样批评他自己。
眼泪在蓝芯和张仙的眼眶里打转,二人抢上前来,查看夏宇龙的身体有无大碍。
黎亭长看着她二人笑道:“看把你们急得,那魔兽砂锅大的拳头都没能拿龙兄弟咋地,要征服这深谷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看着张仙和蓝芯围着夏宇龙团团转,大胡子有些心酸,此时的自己却四处不讨好,成了孤家寡人,他羡慕夏宇龙有一副好身板,身上有无限的光环和潜能,如果放在遥远的未来,恐怕龙兄弟当乞丐都会出名,嗯,对,最帅的犀利哥……
“唉,真是贱骨头!”大胡子长叹一声,朝着自己的嘴巴抽去,他不敢太用力,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
已到深夜,天空中那团乌云不知飘到了何方。
皓月当空,寒光普照大地,深谷口上红光融融,马鞍山垭口在两种光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亮。
在残墙边上,夏宇龙用同样的法子将绳索固定了起来,他骑着白虎在两崖之间往返十余次,十八条绳索已将深谷的两边连在了一起,悬桥已初步成型。
少妇们将棍棒并排着系在了悬桥上,忙得不亦乐乎。
等到天亮时,整座悬桥已搭建成型,牢固地横亘在两崖之间,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少妇们终于在两崖间来去自由了,她们欢呼着、跳跃着,就像出了笼的小鸟,好不惬意。
有少妇说,封印已除,她们已不再是活死人;也有的说,从此再也没有“寡妇村”,外界不再对她们另眼相看;还有的说,世界那么大,她们要出去走一走,到外边见见世面……
黎亭长领着少妇们跪拜于夏宇龙跟前,感激道:“多谢龙兄弟,如今我族人重获新生,我们世代愿为龙兄弟做牛做马。”
夏宇龙将黎亭长扶起,说道:“也多谢黎大哥设宴款待,黎大哥有事,做弟弟的岂能袖手旁观,况且仅凭我一人之力哪有这个能耐,都是乡亲们的功劳,不过也得感谢白虎大哥……”
众人四下寻找白虎时,却不见了白虎的踪影。
张仙跺着脚,急道:“白虎大哥说话不算话,不打招呼就走了,我还有话要问它呢,哼,下回让我撞见一定要罚它。”
东南方向不时地传来白虎的吼叫声,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了马鞍山余脉深处。
夏宇龙笑道:“万物皆有灵,白虎无拘无束,本就属于丛林,它走得这么急,还没来得及答谢它呢……”
他拱手行礼,又道:“黎大哥,小弟还有事在身,就此别过,他日有缘相见,再一醉方休!”
黎亭长好说歹说终究还是挽留不住夏宇龙,他叫少妇们取来了一些盘缠。
夏宇龙收下盘缠,领着蓝芯和张仙,踏上了寻找东山道人和艰辛的斩魔之路。
大胡子看了身旁那几个风韵犹存的少妇一眼,别了黎亭长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独山村,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