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摇摇头道:“先看看再说。”
说话间已经有人凑过去问:“小娘子,你卖身葬父,打算卖多少钱啊?”
那小娘子用袖遮脸,擦着眼泪道:“只要能让先父入土为安,小女子别无所求。”
她嗓音略有些沙哑低沉,倒像是哭哑了嗓子似的,十几个字说得温柔婉转,着实引人怜爱。
马上就有人嚷道:“小娘子,我出五两银子安葬你爹,跟我回家去吧。”
凑上去问话的人不悦道:“懂不懂得先来后到?我出十两!”
郭昭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对下人们的劝说充耳不闻。
沈福喜也看得入神,抓着小黑项圈的手不知不觉便松了。
这边竞价竞得火热,不一会儿都已经出到二十两银子了,那边草席下却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尸体”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吓得围观的众人连连后退。
披麻戴孝的小娘子也被吓了一跳,猛地扭头朝后看去。
沈福喜眼尖地看到她颈间的喉结,虽然并不算太突出,却也明显是个男人。
郭昭却抓着沈福喜的手使劲儿摇晃道:“阿馥你看,小黑怎么跑里面去了?”
沈福喜这才发现,小黑正一脸好奇地追着那“尸体”嗅来嗅去,想必个刚才那人被吓得跳起来,也是它的杰作。
“小黑,拦住他。”沈福喜对小黑下令之后,又吩咐下人道,“抓住那个披麻戴孝的,一起扭送府衙。”
小黑对沈福喜的命令从来都是不打折扣的执行,让它拦住便是不能咬伤,它快爬两步一跃而起,将那假扮尸体的中年男子扑倒在地,咧嘴露出一口尖牙,喉咙中发出呜呜的低吼。
“救命啊!凶犬咬人啦……”被扑倒的男子吓得嗷嗷直叫,只可惜周围的人都在拍手叫好,根本不会有人上前去救他。
这边沈府的下人也已经将披麻戴孝之人团团围住,此人这会儿还在负隅顽抗,抓着衣襟楚楚可怜地说:“我、我是被他逼迫的,你们放过我吧。”
周围几个色迷心窍的男人还跳出来帮忙说话,说沈家下人不要欺负弱女子。
沈福喜闻言冷笑道:“什么弱女子,明明是个男人,你们想要英雄救美,好歹也擦擦眼睛看清楚自己救的是男是女。”
围观的人闻言一片哗然,那人没想到自己被个小姑娘看穿真面目,愣了一下便转身要跑,被沈府下人直接抓住按倒在地,扯掉头上的白布在他脸上蹭了几下,露出原本小麦色的皮肤,没有妆粉的掩盖,原本比较男性化的轮廓顿时露了出来。
有人凑近去看热闹,也大喊:“这人有喉结,果然是男人啊!”
之前几个竞价的男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灰溜溜地走了。
两个骗子最后自然是被扭送到衙门,原本这样两个小毛贼在中秋节这样的大日子里,是不该去麻烦官老爷的,先关起来听候处置便是了。
但是把骗子扭送过来的,一个是沈大人的千金,一个是郭府的爱女,衙门的差役牙疼地纠结了半天,觉得还是去给沈大人送个信儿比较妥当。
沈三老爷难得在家跟娘子喝点小酒情调一下,刚刚微醺便有人进来道:“老爷,小娘子抓了两个骗子,已经扭送到衙门去了。”
他刚喝下的酒顿时都化作冷汗,顺着汗毛孔都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