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陷囹圄,自然对情况了解的少。汴州案不止是涉及到了王宪排除异己,背后还有其他皇子在搞风搞雨。但是我父亲严令禁止高家掺和进去,故我对这事也是一知半解。”高岺所在正是平远伯府高家,打的是个三不沾,不沾后宫,不沾皇子,不沾权臣。族中任职也多在不打眼的岗位,自然比的世代镇守汴州的原家来的令皇帝放心,如今家族也未显颓势。
“说来说去还是天家事,如今原家已尽数没落,恩师也在两年前去世,你与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荆原师父正是定国国公郭怀,与高岺是同门师兄弟。郭怀曾被皇帝戏称为大永忠君第一人,就是这人为了表明态度一生未曾娶妻生子,整个国公府就这一人,也不打算把爵位传下去。皇帝自然看在眼里对其优待异常。
只是皇帝年龄越大性子越发疑神疑鬼起来,加上有王宪在一旁煽风点火,对一些老臣不再如初。
汴州案案发时郭怀为了救小徒弟一家也是多般活动,却被王宪抓住行贿的小辫子彻底在皇帝面前失了信任。后来万念俱灰,由于年纪大了去世。
而当时平远伯为了明哲保身就连儿子的师父也不敢沾,推了个一干二净。虽然荆原知道这也怪不得师兄,但仍对高家起了芥蒂。
“这可不像是你原锦说的话。天恩难测,王宪在两年前党争失败,陛下早已不似从前那样信任他甚至还有多防备。若是你能找到确凿证据,汴州案翻案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了这么多,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荆原冷笑一声,高岺对其印象还停留在五六年前,那个锐气外露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原锦。却不知人总是会变的,更何况突逢大难亲人离散的少年,狱中三年更是让荆原细细琢磨过以往认识的那些人。
“我如今在颍州任护府卫指挥使,同僚中有一人是昌宁候世子。昌宁候如今属太子一方,听说汴州案时太子为了扳倒王宪也寻到了些摸证据,可以证明王宪列出原将军售与西梁兵器的账本是伪造的。只是这证据现已经不再太子手上……”
“那我要是直截了当告诉你我对翻案无意呢?”荆原隐约从高岺的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自己都变了何况他人,如今也不能将这人单纯当作自己师兄了,对于做别人手中的棋子若是自己不愿那么也别想有其他人能左右的了。
“你……”高岺一阵错愕,这事情发展与自己预估的去向太远。但也是很快调整过来,怕是自己因身份地位转变对师弟的态度有些微妙被察觉出来了
“我知道事情来得太突然你有些接受不了,没关系,我们可以徐徐图之。”想了想若是就这样放人回去这一趟可算是一无所获,干脆问起与自己手上这件案子相关的事。“那先不说这个,今夜在小树林里和我交手的可是你?”
荆原弄不准这人现在是什么立场,但与高岺交手被伤到右臂是一清二楚的,可自己现在手上可没伤。便回答的模棱两可“下午办事倒是去过田大壮家。”合该一路上那么多人看见过自己,查也查的出来,便不在隐瞒。
“我有公务在身也不好招待你,明日也要去他县寻找线索。不过现在一直在颍州都府任职,你若是有意便可直接来寻我,到时候再与你细说。”细想原锦确实和田大壮这事扯不上什么关系,便让人先离开,临头倒是想起问了一句“我观你如今竟在那少年手下做仆役,怎会沦落至此?”
“这边不劳高大人你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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