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东若离开的地方,直到脸上的热浪消退。
既然许下约定,必然要去实现。
夏知寒换下单衣,新衣已经制好,广袍流裳,都是轻柔的料子,还特地绣了各式花纹,想来穿上必然是一个翩翩公子。
夏知寒的手指顿了顿,还是伸向前几日的那件旧衣,他系上系带,推门走出去。
这时辰还早,凉爽的风吹过屋檐,铃铛轻声作响,山寨里已经有了许多在劳作。
山上并非没有土地,但只是用于种些蔬菜,主要的粮食还是从山下换粮食或是截获所得。
夏知寒要想在山上种地,肯定得熟悉山里的情况,而山里错综复杂,他手无缚鸡之力,且东若至今还未允许他出寨,他需要一个人陪同。
想到这里,夏知寒转身往旁边走去,果然在他身后不远处,灵枳正坐在凳子上削木棍。
夏知寒还未出声,灵枳已经头也不抬地先开口:“夫人你先坐吧,我这里马上就好。”说完,用脚踢踢旁边的矮凳。
夏知寒见状没有打扰她,而是安静地收拢衣服坐下,防止衣角拖到地上。
灵枳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夏知寒:“要是大当家有夫人这么讲究就好了,我洗衣服不知道能少费多少力气。”
“多谢灵枳姑娘。”夏知寒知道这些时日他的衣服也是灵枳在帮他打理,于是真心诚意地感谢起来。
“不用谢,我本来就是负责照顾大当家的一切,夫人你是大当家的宝贝,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灵枳满不在乎地说着,埋将木棍尾端剁尖。
夏知寒的脸却发起烫:“阿……阿若,以后我和阿若的衣服我来洗吧。”他垂下眼睛,看着旋转的木棍逐渐变得锐利。
“啊?不用,咱们分工明确,你不是要忙种地的事情吗?”灵枳可不指望这柔弱的书生能做这些事情。
再说了东若的衣服上那么多血,怎么敢让他看见。
灵枳赶紧阻止,把手里的棍子递给他:“夫人你直接叫我灵枳吧。”
“好的,灵枳姑娘。”夏知寒默默接过木棍,木棍挺直还很长,约有人三分之二高,一头被削得尖锐:“灵枳姑娘,这个木棍是……?”
“你还挺记仇啊……”灵枳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冲着夏知寒解释:“大当家说让我今天带你上山转转,这个棍子留给你防身。”
“灵枳姑娘不用吗?”夏知寒看见只有一根棍子,询问出声。
灵枳冲他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短刀:“不用,我用这个,还有我若不叫你夫人,那应该叫你什么?”
夏知寒回答道:“灵枳可以唤我知寒。”
听见这个称呼,灵枳浑身打了个寒颤:“大当家这样叫过你吗?”
“没有……”夏知寒垂下眼帘。
“那不行!绝对不行!”灵枳赶紧摆手拒绝,“夫人,我只是假装没听懂你说话,但是罪不至死啊!”
“嗯?”夏知寒疑惑地看向灵枳。
灵枳横着手臂在自己脖子上一比划,做出割喉的姿势:“我要是敢这样叫你,大当家不得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