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村民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为他们主持公道和正义?
她若真的视众人为债务,又为何一次次伸手,一次次救下他们。
东若根本不像她自己所说的那般无情。
“你觉得……我不是这样的人?”东若闻言停下脚步,天光映照着她的眼瞳,琥珀色的眼睛有些忽明忽暗。
像是有无数浓重的心事闪过。
“对。”夏知寒点头,他似乎已经被东若全然蒙蔽。
在所有人都看清的真实下,孤注一掷地相信蒙蔽自我的直觉。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他们改换了方向,东若带着夏知寒七拐八拐,最终到了一间黑色的房屋门口。
东若率先推开房门,陈旧的房门“吱嘎”一声,抖落些许灰尘。
“抓紧我的手,不要被吓到。”东若提醒了一句,夏知寒听话地与东若十指相扣。
里面很黑,似乎连窗户都没有,而且安静得可怕。
东若摸出火折子,按照记忆点燃灯,昏黄的光照亮了眼前的桌子。
夏知寒这才忽然明白东若的提醒是什么意思,在火光下,他看见了两尊漆黑的牌位。
一尊刻着“东人行”,另一尊刻着“云青”。
这是东若父母的灵位,夏知寒转过头,看着东若将长明灯通通点燃,屋内一下子就亮堂起来。
这大概是个简单的祠堂,但是只供奉着两个人。
东若拖过用于跪拜的蒲团,对夏知寒招招手:“来坐会儿,我给你讲个故事。”
夏知寒踌躇了一下,走到牌位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这才背过身,小心翼翼地坐下。
“其实也不用这么客气,他们早就见过你了。”东若见他这循规蹈矩的模样,勾了勾唇角。
夏知寒有些疑惑:“什么时候?”
东人行或许可以算是寿云镇的时候 他去求签见过,但是这位云青夫人,他似乎从未拜访。
她一把将夏知寒的蒲团拉过来,非要将两人紧紧靠在一起:“我们成亲的时候,爹娘的牌位都放在供桌上的。”
不过那时候夏知寒刚被绑上山,又惊又慌,一心只想着怎么逃命,根本没注意到这些旁的东西。
“那时候的我,太失礼了……”夏知寒愧然道,那时候的他心不甘情不愿,连行礼都故意敷衍。
“没事儿,”东若摇头笑道:“人都死了,还看重这些虚礼的,只有活人。”
“我都不在意,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坐近点,我来给你讲讲我爹娘。”东若几乎将夏知寒整个揽进怀里,夏知寒温驯地靠着她,认真地等待讲述。
烛光轻巧地洒在他们身上,如同母亲温柔的注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关东人行来历的传闻。”
夏知寒知道一点,不过实在过于荒诞:“朝廷的卷宗里写过,说南地龙脉断处,乱葬之岗,孤魂无数。”
“有鬼自怨中聚集,降世自称东人行。所至之处,哀鸿遍野、生灵涂炭,为祸世之妖异。”
“噗,”东若听了,只觉好笑:“朝廷这是在给他摸黑,还是给他长脸?”
烛火忽然狠狠地晃动了几下,像是有人在不满这个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