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的偷袭,同时一个扫堂腿将他绊倒,翻腾起身压上去,抓住对方握住匕首的手就是一转。“咔嚓”一声,对方的手臂脱臼了。
小啰啰痛得满地打滚,沐天齐恨恨地又踢了小啰啰几脚,踢得他哭爹叫娘。
沐天齐又瞪向黄毛,黄毛见势不妙撒丫子就跑。沐天齐又冲地上的两个啰啰吼了一声:“滚!”
两个啰啰吓得互相扶持着逃之夭夭。
沐天齐忙奔到叶小双身边,解开绑绳、撕开她嘴上的胶布问:“你怎么样?”
叶小双紧紧捂着心口,蜷缩着身子颤抖,额上已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她紧皱着眉头,咬着牙,气喘吁吁地说:“心……好……痛……”
沐天齐慌了神,她的心怎么会痛?怎么会……叶圣远——心脏病!难道有遗传?!
电光火石间,他陡然明白了。他焦灼地问她:“你有没有随身带药?我给你找!”
叶小双艰难地摇摇头,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包……包……丢了。”
沐天齐的心砰砰乱跳,他的脑子瞬间懵了,周身的血仿佛要炸裂开。他一把抱起她,便往兰博基尼跑,便说:“你坚持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的声音在颤抖,手也抖得厉害。他将她放在副座上,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自己也急急上车,一路狂奔驰往医院。
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他急急侧目一眼瞥过去,见她的脸色越发苍白,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湿透。急得他将油门狂踩到底,恨不能顷刻瞬移。
风呼剌剌刮过,道旁的树木极速后移。发动机呜呜的声音焦虑而鼓噪,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以及、她那越来越微弱的呼吸。
“天齐……”她弱弱地唤了一声。声音细如蚊蚋。
“坚持一会儿小双!我们马上就到了。坚持住!”他喊,专注地避开障碍物。
身边已经没有了声音。她安静得可怕。他心里乱成一团。不知为什么,他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
“嘎——呲!”他紧急刹车。医院到了!
他匆匆抱起她下车,一路狂奔冲进医院,一边没头苍蝇般横冲直撞,一边扯着脖子连声大喊:“医生!医生!快来人呐!快点救救她!快!快!”
他像疯了一般,额头筋暴,双目赤红,逮着白大褂就喊:“救救她!快!求求你们救救她!”
他眼中湿润,医生们都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有护士推了急救床过来。他将她平放在病床上。一个医生上前用听诊器听了一会儿,又拨拉了一下她的眼皮,摇摇头说:“抱歉,太迟了。她已经走了。”
他瞪圆了眼睛,怔忪片刻,一脸的不容置信。突然,他疯了般咆哮:“你胡说!她明明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
他扑到她身上,紧紧抓住她的两肩疯狂的摇晃:“叶小双!你给我起来!我命令你起来!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没有我的命令,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你混蛋!你给我睁开眼!你给我起来!起来!!”
她的身体宛如一个破败的布娃娃,绵软无力,毫无反应。她的脸色发青。指尖已开始冰冷。
他疯狂的怒吼,如暴躁的公狮一般。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害怕、所有的绝望全都宣泄出来。
医护人员都吓得后退几步,傻了眼,他们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读出:这人需要镇静。为免闹事,还是赶紧去拿镇静剂吧。
沐天齐吼得出了一身汗,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喃喃的说:“对、对、急救!心脏复苏!”他双手附在她的胸口,一下一下地用力往下压,并不停地嘴对嘴向她口中渡气。
一个女护士看着实在不忍,禁不住提醒他:“先生,没用的,这位小姐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
沐天齐陡然抬头,眼中血红一片,冲她吼了句:“滚——”
女护士吓得连退几步,再不敢吭声。
沐天齐又继续他的急救,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没有、她没有声音、没有动静、甚至……已经没有了温度。
小双,你的身体怎么那么冰?你是不是冷了?这样好些了吗?有没有暖点?他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紧紧抱着她,暖着她。
然而,她还是那么冰、那么冷……
他终于忍不住伏在她身上失声痛哭:“叶小双!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怎么可以就这样把我抛下……呜呜……”
医生趁势在他手臂上注入了镇静剂,他浑然未觉,依然趴在她身上哭得凄厉,他恍恍惚惚地哭诉:“你可知道,我这么多好不容易才爱上一个女人,你怎么能就这么去了。我的父母离我而去,如今你也离开我,就剩下我一个人,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所有的孤独全留给我,我怎么能够承受?你好自私,好残忍!小双……”他用手温柔地拨开她额间湿湿的碎发,轻抚着她的脸,低声哄着说:“你醒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我从不求人。这一次我求求你,求你醒来。我再也不故意折腾你了,再也不对你使坏了,再也不会欺负你对你凶了,再也不跟姓杜的较劲了。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依你,我会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是不是要叶氏?我还给你好不好?求你醒来好吗?我爱你。我一直都没对你说——我爱你!我好想对你说——我爱你,小双……小双……”
他偎在她身边,抱着她,吻着她,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重……
他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拉扯他,他奋力挣扎,软软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不要。不要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