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还没有结,你想赖账?”其实上个月,黄简一次都没有找过他,他还觉得奇怪。不过规矩是这样,在关系终止之前,不管找了多少次,都是要按月度结账的。
从前,黄简几乎是找足次数的,还喜欢玩千奇百怪的花样,苏莱觉得亏死,别的金主都是一个月两三次,这个黄简,一个月要找他来个二十次只多不少,剩余的次数,实在是这位先生能力有限。
苏莱筹划着,等这次要到了钱,就立马中断关系,他要被这人折磨疯了。
林琛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他反应了很久才明白过来,那叫嫖资。他将苏莱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生怕别人听见,压低声音:“我现在赶着去试镜,我们再约时间谈,好吗?”
苏莱勾起嘴角,甜甜的笑道:“没关系,我可以跟着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们什么时候谈,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同学们知道,你在外面有多么勇猛。”
林琛要哭了,这叫什么事啊。他倒不是怕男孩威胁,而是狠不下心对他凶,只好让他跟着了。
苏莱小尾巴似的,寸步不离紧紧跟着林琛。在他眼里,这是金主要赖账的节奏啊!
林琛走了几步,站到一块公交站牌前,停下了脚步,缩了缩脖子,迎着风等待公交。
苏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打算做公交?你……你的红红呢?”
林琛不解:“红红?”这又是什么人?不会又是什么小情吧ORZ
苏莱扬声:“你的宝贝悍马,红红!”
林琛不想过多动用别人的资产和物品,转移话题:“嗯,你有公交卡吗?换乘能打折,我们等一下要去换地铁的。”
苏莱:“……”为什么自己会跟着金主做公车,还要用自己的公交卡,真是碰到个奇葩。
九点正好是上班早高峰,两人上了车,拉着扶手,被挤得前胸贴后背,苏莱是穷人家出生,早就习惯了这种拥挤场面,他的目光微微掠过黄简,不禁有些诧异。
富二代黄简在如此环境下,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淡然适从,不像是装出来的。
林琛看着身边的苏莱,随意问道:“苏莱,你今年几岁?”
“二十二了。”苏莱在那纯净眼神下失了神,一不小心爆出了真实年龄,他以前都是谎报十八的,没人喜欢包养一个大龄青年。
他暗道不好,赶紧补救:“不过你懂的,我的身体还是很年轻柔软的。”
林琛有些意外,他以为这个男孩比自己小的,他继续问道:“你还在念大学吗?什么学校的?”
苏莱嗤笑了,笑的讽刺:“念大学?别开玩笑了!我现在这样挺好,赚的钱比那些名牌大学出来的书呆子多多了。”
林琛皱眉:“为什么不念大学?”
苏莱的脸色冷了下来:“黄先生,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命好,能靠着赞助费进入世界顶尖学院进修的。”
林琛顿时觉得如鲠在喉。他沉默片刻,呢喃道:“其实,不管什么途径进去的,念书总是好的。你现在做的事是不劳而获,为了钱,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这话戳中了苏莱的痛脚,苏莱曾是S市第一医科大学的学生,他曾一边兼职酒吧调酒师工作,一边努力念书赚取奖学金付学费,然而就在去年,因为被室友嫉妒恶意举报,失去了申领奖学金的资格,最后因为资金问题退了学。
吃住需要钱,妈妈生病治疗需要钱,念书需要钱,这个世界,没有钱寸步难行。
清高的人,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苏莱眸色更冷了几分:“我是不是有劳动,你还不清楚么?”每次都被这人弄的半死,还好意思说自己不劳动!
林琛认真想了想,又说:“其实,你是不是想念书,却没有钱?这样的话,我可以借你。”
他多少可以理解苏莱的窘境,上大学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以前的自己也是如此,因为经济问题,不得不放弃念书的机会,苏莱打扮花哨,却没有一件是名牌,说明他并不是个贪于享乐之人。
他其实并不太想动用黄简的钱,总有种不问自拿的感觉。他现在没有经济来源,用戴沥远的钱念书生活,也是迫不得已,他是打算靠着以后兼职慢慢归还的。
嗯,可以问戴沥远多借一些,以后一起还。
苏莱心里说,你能把欠我的钱给我就不错了,面上还是感恩戴德,给足了面子:“那我就先谢谢黄先生。”
林琛愣了愣,终于知道了温逸楠的感觉了。
他拷贝了温逸楠的话:“你不要叫我什么先生,我又不老,别人喊其实还好,你喊着,像是喊金主一样。”
苏莱觉得这人真虚伪,明明是金主啊,他笑笑:“那喊你什么?小黄?黄黄?黄哥哥。哦,应该是黄弟弟?”他故意用异常酥柔的调调喊着‘黄’这个字,引来车厢里其他人的纷纷注目。
林琛被这调调吓到了,不禁脱口而出:“……喊我Jesse吧。”
说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干笑两声,语无伦次起来:“呵呵,看我刚才说了什么?Jesse?我怎么可能是Jesse,脸明显不同啊,你别多想,那个,我是不是叫什么简来着?你喊我小简吧。或者简简也不错?”
苏莱觉得这人大概是吸过量,变的怪怪的。
满大街叫Jesse多的去了,英文名字嘛,总有那么多巧合,他想什么呢。
小猫在背包里默默捂脸,它都为小花妖感到害臊,真是笨的没救了,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