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我这辈子曾雍容华贵,也曾位高权重,只有别人欠我的份,要说我欠谁,那只有夜七的母亲,杜钰。”老太太悠悠有些感伤,话没说几句,心底千回百转,沧桑的眼眶透着微红。
一旁的沐寒声并不打搅,只接过洛敏手里的帕子递上。
“傅家当年在荣京是位尊贵极无疑,杜钰身为大太太,背着丈夫在沐家危机时雪中送炭,更是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她绝望至极随夫而去时,我还在英国一无所知,要是我能早一步回来,小七后来不至于过得那么……”往事涌起,陆婉华哽咽,摆摆手说不下去了。
夜七十岁被迫流落,那是他正好十八,“不就正好是我在英国受伤的时候?”
“是,所以狠心讲,若不是你,她不至于十一年下落不明,该你对她负责,何况杜钰那孩子对我有恩?”老太太说完,满是不悦,“所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小七你明白吗?我以为宋琦走了五年,你已再婚三年,会放下那些过往,谁知道你这么混账?!”
沐寒声沉眉不语,五味杂陈。
他没法保证日后爱她多深,但这婚是绝不想离的,想负责也好,想补偿也罢。
“我有一些问题,想问问您。”良久,沐寒声启唇。
老太太闭了闭眼,等着听。
“您知道那些年,她经受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人么?”全身的伤哪来的?查不到的资料又是谁封了的?
说起这个,老太太已然垂泪,想起了大婚当天,她消瘦而脆弱的模样。
“医生说,她那全身骨折,是硬生生遭人殴打的,谁又知道她在什么环境里存活过来的?”那些受伤痕迹,当时该有多疼?却一句关心都收不到。
男人眉间沉郁,裹着心疼,竟不敢再问下去,也许哪天她所得的宠爱比曾经受的苦更多,他才敢去听。
“去吧,我就是晕厥,你不在我眼前晃着气我就好,该把心思放在小七身上,她现在需要人照顾。”陆婉华摆了摆手。
但对沐寒声来说,要照顾她,目前太难,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夜七呢?”刚出了门,男人鹰眸一扫,又没见她,瞬时蹙了眉,她对奶奶感情不一般,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安玖泠接到沐寒声冰冷的目光,缩了一下,但委屈得真,“我刚刚可嘴皮子都没动!”
沐钦看了走廊,温温的开了口:“我看弟妹脸色苍白,直冒虚汗,说是身上来事了肚子难受,去了卫生间很久了。”
这话沐寒声哪能信?她流产都几天了,哪能来事?况且中午还好端端的。
“敏姨,奶奶无事就接回家里修养,小心伺候着,别什么人给她灌耳根子都不拦,年纪大了,受不得云里雾里的折腾。”沐寒声如此低沉的吩咐一句,扫了沐钦夫妇一眼后迈步离开。
沐恋已经开门可怜兮兮趴到老太太窗前,走廊只剩沐钦夫妇。
“我明明听见他们离婚了!”安玖泠接到丈夫冷眼,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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