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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他说,用国权给你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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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

    幸得,园林里没有过往行人,她茹诺良久,拒绝与答应,找不到话语。

    跪足了三分钟,他不得应答,也不给她压力,优雅起身立在妻子面前,依旧温和的勾唇,他说:“不急,我该求够三次,是不是?”

    三年的亏欠,求婚三次一点不为过,他想。

    傅夜七小脸微仰,看着这个高高在上,尊贵如神的男人一次又一次为她破例,今晚这样的安排,事先他竟然丝毫都未透露。

    她所置身的玫瑰依旧璀璨着,可她立在花芯有说不出的心绪,怕他心底失望。

    而沐寒声只是勾唇,拥着她慢慢走出那朵玫瑰,手心里却一直握着她送的花枝。

    只有他自己清楚,如夜晚,他那时常温热的掌心,竟有点点虚汗。

    走到门口,傅夜七还回头去看了那朵盛开在地的玫瑰,大概又是他手底下的技术人员最新研发吧?

    “你哪来的仙希?不会是和卢浮宫借的吧?”她开着玩笑,缓和着适才那种浪漫又微妙的气氛。

    男人笑,“沐寒声不借东西!”

    上了车,她有一种莫名的沉重感。

    “上一次的斯坦梅兹钻,这又是仙希,你该不会拿着诸多外交权换取而来?”大概是在国间交际太多,她习惯了这样的思维。

    沐寒声慵懒的倚在靠背上,不厌其烦嗅着那只玫瑰,鹰眸微眯,一副享受。

    转脸,忽而深沉勾唇。

    “竟是真的?”她有些惊。

    将她往怀里拥了拥,沐寒声仔细放好那只玫瑰,才低低的道:“放开诸多权利,换得这些珍宝讨你欢心,值。”

    “你到底是谁?”她也不避讳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国际交往的权利通道,岂是说放就放的?可不能让她成了祸国红颜。

    “你丈夫!”男人答得真是诚恳。

    嗔了他一眼,她蹙着眉心。

    可他一脸轻快,一次失败了,琢磨着第二次。

    良久,傅夜七听他说:“别担心,就算拿整个荣京为你做嫁衣,也值。”

    这不是逼着她点头么?

    若非,他还要做出什么来?

    后来傅夜七去问过杜峥平,果然,荣京与法国外交愈深,还说来年,她将收到对方邀请出访法国。

    她想,这一定都是沐寒声的主意,何况他的沐煌,如今与巴黎商业集团有合作,深刻友好建交,可不是为商业交集铺路建盾?

    真是一举数得的奸商!

    可他哪来这样的权利?

    她问了,杜峥平未曾透露半个字。

    倚在阳台躺椅上,傅夜七在端详自己的玉簪,神色纠结,沐寒声近日又忙了,神出鬼没,倒是没给她落下早安吻、晚安事,精力十足。

    秋落不在,她也忙,但有赵霖帮衬,还算井然有序。

    然,她无意听到的新闻,令她皱紧眉。

    “沐煌财务出现程序性漏洞,数个项目资金链断裂。”

    不少高层怀疑沐寒声宏观控制不力,更甚虚假项目集资,抽逃资金等导致局部事先承压崩溃。

    程序性的漏洞,顾名思义,一点牵连一线,一线影响一片,财务一旦糟乱,集团大难必定在劫难逃。

    既然连新闻都爆出来了,她想,工商税务一定有涉入。

    她不能直接问沐寒声,他那么高傲为尊的人,若是她直接去问,便是对他的侮辱。

    捏着电话在阳台几个来回,终于打了个电话给公安厅,想看看到底有多严重。

    可她只得了一句话“不便透露。”

    ……

    沐煌大厦。

    沐寒声倚坐在桌角,长腿倾斜摆放,看着今日意外的来访者——安玖泠。

    不远的距离,安玖泠只看了他两眼。

    他就那么倾斜着身体,幽幽而视,外头漫天都是沐煌的负面新闻,而他依旧矜贵而沉敛,目光依旧深沉而锐利。

    “你说,黎曼想动沐煌?”男人薄唇微动,莫名其妙的弧度轻笑。

    安玖泠频繁点头,“绝无虚言!她先是让我找人做,可我知道你的厉害,不会犯傻,才会直接告诉你黎曼的计划。”

    是么?

    沐寒声英眉微挑,换了一条腿支地,一手拨弄笔筒。

    “巧了!”他说:“小半月前,黎曼就与我说过,你,与顾准之想给我捅刀子……你说我该信谁?”

    安玖泠愣了一下,拧了眉,“好个黎曼,她竟然恶人告状!这明明就是她的主意!”

    沐寒声并不在意这个,终于从桌边站直,走过去,“有个问题,你若听从她的,动了沐煌,她给你什么好处?”

    安玖泠没料到,这个时候,沐寒声在意的是这个问题。

    可她不知道要不要说,药物,是她急需的东西,那东西,也只有黎曼能给她。

    “你都举报她了。”沐寒声淡淡的一句,漫不经心的走到窗边,侧首:“还怕什么?”

    当安玖泠说,与那药物有关时,沐寒声眯了眼。

    “黎曼与他们有关?”

    黎曼能制药,他能猜的,可他以为,她不会那么傻,真的涉及哪些阴暗。

    “我说的都是真的!”安玖泠急于证明,“我不知道黎曼自己吸不吸,但她经常提供药物给市井少年。”

    “我不求别的,只想把儿子安稳养大,我是需要钱,但知道轻重,也许,我把黎曼的事告诉了你,荣京都待不下去了。”安玖泠咬了咬唇,有些可怜。

    沐寒声看了她一眼,不言。

    若那个儿子姓沐,他还会帮,如今,没理由伸手。

    安玖泠想了想,“如果没猜错,黎曼背后肯定还有人,否则她怎么敢制药?那些渠道哪来的?”

    这是安玖泠的猜测,倘若供出黎曼,她在荣京没了立足之地,就一定要将黎曼置于死地。

    沐寒声依旧不言。

    良久,他才低低的一句:“你可以走了。”

    安玖泠得不到他任何保证和态度,皱着眉。

    沐寒声才加了一句:“顾准之动我沐煌,与你无关?”

    “绝无关系!”安玖泠有些激动,“顾准之简直狼心狗肺,当初他开健身馆,是我千辛万苦筹资,他说想注册公司,也是我想方设法要从沐家得资产,可到最后,他连儿子都可以拿去卖!”

    她这时候是恨不得顾准之立刻去死,她才能和儿子安稳。

    他们之间的苦难史,沐寒声自是没心情知道的。

    “好。”他的惜字如金。

    安玖泠走之后,沐寒声给古杨打了电话,“派两个人给安玖泠,证人总是要留的。”

    “笃笃。”言舒抱着厚厚一摞资料进来。

    沐寒声捏着电话,沉吟片刻,对那些资料,只扫过一眼,沉声:“继续演戏,新闻愈烈愈好。”

    言舒点了一下头,“这都是各部门经理的呈报,其中夹了两封谏书,这财务漏洞一事,的确弄得人心惶惶,董事会都差点蒙过去了。”

    幸好,沐煌董事不同于别人,他们对沐寒声的信任与了解,超乎别人理解。

    沐寒声浅笑几分,忽而一句:“顾准之哪怕有那个胆,也没那个实力。”

    所以,这场戏,不过是想引出背后的人。

    沐寒声以为,那个人,会和苏曜有关,可又想,苏曜是个聪明人,苏曜对妻子的情谊来说,也不会犯这个傻。

    黎曼么?

    倘若她从隐退开始便制毒贩卖,恐怕还真有那个实力,可她没必要如此对沐煌,于她没好处。

    ……

    黎曼居住的酒店。

    今晚她本该陪艺人外出参与应酬,可艺人左等右等没等到她,终于来酒店敲了门。

    笃笃……“黎姐,你在吗?”

    房间里一片寂静,卫生间里开着门。

    “嘭!”一声,大抵是什么被打落。

    近了能看到黎曼一手死死抓着洗手池边沿,指节泛白,一手痛苦按着胸口,一滴滴冷汗往下掉。

    敲门声,她根本就听不到,耳边嗡嗡作响,身体里像有一条蛊虫疯狂催促着她喂药,可她不能,她不想再涉及那个东西。

    骨瘦如柴的样子实在太丑陋,她想改邪归正。

    “啊!”痛苦的低呼,紧握洗手池的手忽然一把将东西扫落。

    她需要发泄。

    那种感觉太折磨了,周身被虫蚁啃咬,好像身体的部件都不属于自己,生疼、痉挛、撕麻。

    “傅夜七!该死的傅夜七!”

    每每这个时候,黎曼最恨的便是她,恨不得把她剥皮抽血,碎尸万段!

    她被庄岩拘留,若不是傅夜七给她的早餐下药,她绝不会染上毒瘾,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跌跌撞撞的出了卫生间,她冲向床头柜,把抽屉里的东西狠狠蹂躏砸进垃圾桶,她不需要这东西!

    磕碎的玻璃管、针筒尖儿扎进手心,鲜血淋漓,可这对于黎曼,已无直觉。

    身体里的虫蚁撕咬着五脏六腑,她咬破唇抓破胳膊,最后扎进浴缸里试图溺晕自己。

    无果。

    溺得狼狈不堪,脚步疲软,转头抓起枕头死死捂住脸。

    窒息,才能忘却这煎熬的痛苦。

    她给傅夜七下了噬华没有错,可噬华解了,傅夜七却给她下了无名的药,出了局子,她在医院如半死人一般枯瘦如柴,以为熬过去了。

    可残留药性发作,她以为自己能解,误打误撞,却是让自己染了瘾。

    可她不怪自己,她只怪傅夜七。

    她不想死在这瘾上,她要看着傅夜七比自己痛苦千万倍!傅夜七不是最宝贝她的儿子么?

    青少年倒卖、消费毒品?沐煌公司人心惶惶?他们都以为这就是目的?

    呵呵,只有她黎曼清楚,她的目标,只是蓝司暔,哪怕她被沐寒声弄死,也要拉蓝司暔垫背!

    房间里一片死寂。

    黎曼软软倒在床笫之间,抓着枕头的手松了。

    可新闻里还放着沐煌财务漏洞的新闻,周而复始,引着各界的密切关注。

    艺人在门口敲了良久,听不到回应,最终皱着眉离开。

    晚间。

    沐寒声回来得早。

    彼时傅夜七端了一杯红茶在阳台赤着脚,若有所思。

    忽而被揽进还略微寒气的怀里,她才柔眉微动,转头看了沐寒声,小心着手里的水。

    “回来这么早?”她浅笑。

    谁也媒体那晚求婚的无疾而终。

    男人勾唇,伸手拿走拿杯红茶,“胃不好,少喝……洛敏最近不称职呢!”

    她从他怀里转过身,抬手替他褪去外套、解开领带,才仰脸略微的担忧,“公司都这样了,你怎么心情尚好?”

    沐寒声笑意不变,想亲一亲她沾了几许茶渍的樱唇,却被她往后一仰,躲开了。

    她狐疑的盯着他看。

    沐寒声终于低低的一句:“事已至此,悲有何用?”牵了她的手,总算吻了吻手背,解馋了,才道:“放心,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

    何况,事件的发展比他预料的快。

    “等这事结束,咱们去度假,你都佘了我快两年了!”男人不无抱怨。

    傅夜七蹙眉,竟看不懂这男人,这关头,还想着逍遥度假?

    等他的唇又一次寻过来,她倒是不多,却用掌心堵了他的嘴,绝美的脸,一丝问罪,“问你个事。”

    沐寒声薄唇撅了撅,趁机痒痒她的手心,“你说!”

    “打算给哪个女人送礼物呢?”她莫名的问了这样一句。

    连沐寒声都不明所以,英眉微挑,一脸信誓旦旦,“为夫眼里、心里绝对只有七七……”

    她抬手掐住男人腰间结实肌肉。

    让你贫!

    “嗯!”夸张的低哼,却又鹰眸弯弯瞧着她。

    看着妻子将一只精美皮鞋放在自己跟前时,沐寒声笑了,悠悠的盯着妻子看,“你就说的这个?”

    不然呢?她也没几分表情,就安静的立着。

    男人勾着嘴角,磨着下巴,左右看看那双鞋,意欲走过去将她拥过来时,又被躲了。

    无奈,他薄唇微动,“不眼熟?”

    她上哪眼熟去?

    “可送礼总不该送一只。”男人悠然提醒。

    傅夜七依旧不得其义。

    好一会儿,沐寒声笑意渐浓,想着当初妻子气哼哼的拿鞋子当投壶玩。

    才道:“大概是去年的十一月底,有一位绝世美妻惹了丈夫生气,丈夫故意想与她讨主动,她却一个人在门边玩投壶……”

    傅夜七忽然拧起柳眉,不等他说完,抓起鞋子扔进盒子里,“晚餐好了!”

    男人悠然挪步,笑看她,拦在跟前,“当礼物送你?”

    她才不要!

    不过,忽然想起离开伊斯时,以为这只没了,才把那只鞋给扔了,谁知道是他偷偷带回来留着日后笑弄她?

    理直气壮的仰脸,“你赔我一双!”

    男人点头,“赔,十双、百双,都赔!”

    低醇、宠溺。

    之后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女人微嗔,男人微笑。

    倒是看得旁人糊涂了,沐煌如今水深火热,该愁眉不展、板脸深沉的,不该是沐寒声么?

    “吵架了?”陆婉华紧张。

    沐恋的事刚过去,这一对可千万不能出事。

    沐寒声浅笑,“无事,奶奶,我与夜七只炒桂圆不吵架!”

    餐桌上蓦地静了片刻,忽而是陆婉华和洛敏笑得乐不可支,憋坏了的洛敏急匆匆的进厨房端菜。

    陆婉华在桌上看了孙子,嗔了一眼,可脸上都是笑意。

    只有傅夜七不明所以,暗里伸脚碰了沐寒声,眼神询问:笑什么?

    男人不言,只是勾唇,却眼底、眉间都是笑意。

    就这个‘炒桂圆’,晚餐后,傅夜七几次旁敲侧击,男人就是不肯言明,只她每问一次,男人便笑意。

    睡前,奶奶还吩咐洛敏特意断了一碗汤上来,说:“这汤利于受孕,少夫人可多喝!”

    她只当是奶奶习惯了的关心,自是接过去了。

    看着沐寒声刚打完一通电话,翻了书页,却看着她笑,她才嗔了一眼,忽而提及:“对了,瑾儿是不是该回来了?”

    沐寒声有那么些迟疑。

    自然不是因为不想儿子,而是他最近要忙的事太多,怕疏忽了他们母子。第一岛怎么也重兵把守,每一次打电话过去,也都是蓝修带着儿子在军事基地,挺充足。

    何况,沐寒声想,沐家男儿,文、武哪一样都不能落,幼时蓝修带惯了,那便先让瑾儿强‘武’,等他该上学的年纪,他便监督儿子重‘文’,正好。

    傅夜七知道他的想法,不过,“蓝修应该也过来,青山说他有事忙。”

    秋落玩了这么久,心情也该好些了,总不能就这么撂着庄岩,她当不成和事老,也不能当拆情棍。

    ……

    安玖泠回到住处时,包里装了不少给儿子买的东西,庄岩手下那儿讹不来钱,一些小人物的钱虽然不多,还算成功了两票。

    只是用着黎曼的要,她也心有不安。

    这是最后一次吧!以后再不找黎曼,她想。

    “发财了?”刚到家门口,猛地听了一声戏谑。

    她一抬头,见了门口的顾准之,穿得依旧衣冠楚楚,还是那抹看似温和儒雅的笑,可满身酒气,不雅的站姿令人顿生厌恶。

    “你来干什么?”安玖泠冷了脸。

    顾准之浅笑,看了她包里的东西,轻哼一下,“没听到沐煌的新闻么?我还以为,这会儿你得巴巴的往我这儿钻!”

    安玖泠嘴角扯了扯,不说话,明智的不去激怒一个壮志难酬的疯子。

    可顾准之靠近了她,问:“你今天去哪了?”

    安玖泠愣了一下,他知道她今天去了沐煌?

    可顾准之的下一句是:“又去找男人了?”否则哪来的钱?

    他扫了一眼她购买的东西。

    安玖泠倒是顺着点头。

    “开门吧,我进去看看我儿子,混个眼熟,以后的抚养权就是我的,可不能让他连爹都不认识!”顾准之笃定的一句。

    他以为,沐煌如今混乱,再不济,他都能捞个几百万。

    以往的顾准之,不说有气度,也有几分英俊儒雅,可他的事业败了,他的财路断了,左右无源,一年、两年的耗着,所能有的气质都磨光了,不成市井流氓,已属大幸。

    安玖泠咬牙,她是不愿的,可她不说。

    开门进去之际,她一把砸上门。

    引来顾准之一声嚎叫,起了火,“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开门,我今天就把儿子带走!”

    安玖泠死死抵着门,勾着门边的东西。

    她的头发被门外的人抓住,一把往外拖,又往里抵,也不着急抱走孩子,却是解皮带。

    屋外的夜色里,站着两个人,对视一眼,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毕竟沐总要护着安玖泠。

    ……

    三月七日,天气:多云。

    蓝司暔和蓝修从第一岛回来,一进荣京,听到的就是关于沐煌的新闻。

    蓝修挑了一下眉,正好!让沐寒声繁忙去,青少年组织倒卖毒品一案,是他的了!

    中途,蓝修接了个电话,竟然是黎曼打来的。

    他颇有意味的笑了会儿,而后给青山打电话:“把八爷送到丫头那儿去。”

    蓝司暔说:“我自己能回去,让青山叔叔查案去吧!”

    蓝修摇头,“案子没你重要儿子!”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可谁也没料到,这一分别,蓝司暔竟没了踪迹。

    傅夜七提前从外交部离开,到了玫瑰园,却迟迟不见青山将儿子送回来

    ------题外话------

    特别感谢:旧梦难寻送了10颗大钻!haxlj8送了520朵鲜花,第一次冒泡的土豪,扑倒就不放了!

    另:你们猜,‘炒桂圆’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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