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又懒得挣扎,任他亲,只是抿唇闭眼,一动不动。
沐寒声的动作顿了一下,低眉缄默,目光却很放肆,又轻轻眯了眼,看来是给她留了极不好的阴影了。
没关系。
薄唇带了几分引诱的味道,不急着深入,浅浅的与她唇齿交缠,一手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勺,拇指还能在侧脸摩挲。
靡迷蛊惑揉断她设防的神经时,他的舌尖钻了进去,下一秒却微蹙眉,然后勾唇。
推开几许距离低眉瞧她,正熏着眼睑不自主的仰脸,显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沐寒声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盯着那抹樱红欲滴没忍住轻咬,又失笑,“晚上吃的什么?”
声音低沉性感,喉结微微震动,她轻轻往后退,淡着脸色莫名的盯着他。
“吃了什么见不得的了?回来想用奶糖掩盖味道?”他继续勾着笑意,只是很不明显,“算好了你回来我会做什么?”
直到这会儿,她才清醒几分,一手推了他,“你脑回路太多,我只是饿了吃颗糖而已。”
这句话有五分可信度,因为她刚刚忽然问他‘饿不饿’。
所以沐寒声打量了她,“真饿?”
她瞥了他一眼,不想回答。
沐寒声却想起了刚才跟他说话时,她瘪瘪嘴的样子,原来是嘴里喊着糖,还以为她学会撒娇了,否则他也不会心底一动,说吻就吻。
“又干什么?”她被再次勾了腰贴近他,每次都在她疲累时折腾,不过她今晚心情不错,只是挑眉。
沐寒声很认真的低眉说:“大晚上吃糖对身体不好。”
所以呢?
温热的气息扑面,下巴被他轻轻捏着被迫抬起,舌尖一路无阻。
傅夜七皱了皱眉,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在他寻到之前,用舌尖把糖压住藏着,然后定定的看着他。
扶在她腰上的手紧了,身体忽然被转过来抵在墙面,男人低眉盯着她颇具挑衅的眼神。
看来股市跌宕,傅氏即将收入囊中,今晚她心情的确不错!
交缠的吻忽然被他加重力道,极度深入逼着她交出奶糖。
糖粒儿在舌尖被拨弄翻滚,沐寒声的气息也越来越沉,明明很轻易能勾走奶糖,却着魔似的纠缠不放。
她今天没喝酒,鼻尖全是他的气息,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冲击着神经末梢,有些迷晕有些徜徉,直到他松开她,嘴里的糖早就化得无影无踪,抬眸漾漾的望着他。
“为什么青了?”他忽而沉声,面色凉了几分。
傅夜七低眉,看着他拇指摩挲的肩头,皱起眉,他什么时候把衣服剥了?
她也不知道,所以只是无言的摇头。
有一种被亲懵了的错觉,沐寒声没忍住,曲起手指用劲刮了她的鼻尖,“擦药去。”
他已经转过身走了,显然是让她自己擦药的意思。
她却在门口站了会儿,不提谁伤害过谁,不提不开心的事,他们之间的确依旧可以处得极好。
他的确喜欢吻她,喜欢跟她做,从来没避讳,也没掩饰过,哪怕他们之间还有说不开的误会,她莫名的笑,真是怪异。
拿着药膏进了卧室,一边擦药,一边才想起应该是被傅天成那一下给扯的,果然是气坏了的人。
可沐寒声多少次愠怒拽她也没出过事。
放下药膏,她又一次算了算账,依照现在股票的下跌情势,综合‘北斗星’的实力,不依靠苏曜的股权,她也能把傅氏多个股东的股份转过来,就是这一步之后,可能手头就有些紧了。
转手给赵霖打了个电话,现在他的交际要比她活络,动员股东转卖股权也是个技术活儿,只能交给赵霖。
电话刚扣下,沐寒声已经走到她身后。
“难怪心情不错。”他一副刚知道的模样。
看着他伸手要牵,她往后退了一步。
“吃夜宵,不是饿么?”他依旧伸着手候着,表情很淡,但极富耐心。
餐桌上摆着一小盘面,旁边一杯热牛奶,她坐下了,看了他一眼,“照顾你的报答么?”
沐寒声挑眉不说话,就站在桌边看着她。
等她吃了一口,他才说了一句:“如果我说是为未来买单呢?”
她的动作顿住,仰脸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扯起嘴角,“正好,我心里会舒服点,别太狠就行,我这人惜命。”
惜命?沐寒声忍不住勾起嘴角,最不要命的就是你,还惜命?
也许是心情好了什么都好说,夜宵吃得还算舒心,睡前的气氛延续了这些天的温和。
估计是睡得太迟,她又起晚了,理了理头发,不疾不徐的从卧室走出来,一转弯就见了客厅里的安玖瓷。
皱了一下眉,返身去了餐厅,信手从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
刚转身,沐寒声修长的身影闯入眼底,抬手捻走她的牛奶,“太凉了,厨房有汤有早餐,自己先吃着,我还有点事。”
说着又把牛奶放了回去。
“喝凉的容易清醒。”她为自己突然的行为找理由。
沐寒声低眉微蹙,沉脸,“你快来事了,还吃什么凉?”
傅夜七愣着,看着他返身又出了餐厅。
虽然只是几句话,似然他板着脸,但过于突兀的恩爱。
挑目看向客厅,她才扯了扯嘴角,表现给外人看的?这演戏能给九分。
独自坐在餐厅有一口没一口,又优雅的用着早餐,说起来事,不免皱了皱眉,在他干涉下,她这几次都没吃药,也没什么措施。
不知不觉把早餐吃完,客厅里的人还在谈事,她起身出门,去透透气。
睡袍不够厚,脚踝光着,的确有些冷,倒是瞬间清醒了。
又是九月底的早晨,阳光还算凑合,只是御阁园天广地阔,风有些刺骨,还能听见周边林木涛声,也挡了不少风了。
她缩了缩脖子,边走边看着手机,股市还没开,抬眼看着不远处安玖瓷的车。
她忽然想起,傅氏融资解体,安玖瓷也在其中的,股市跌这么厉害,她不着急?
正想着,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傅小姐?”
她抬头转过去,见了安玖瓷拎着最新款Hermes包包,典雅又俏丽,站在朝阳里淡淡的笑着。
傅夜七走了过去,“谈完了?”
安玖瓷点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急,没耽误你们吧?”
印象里,安玖瓷说话一直都是挺有礼貌,挺有分寸的。
只是礼貌分寸过头了,让人也不太舒适。
她笑了笑,“对了,股市你应该看了吧?傅氏这个情况,我还以为安小姐会往后退的,看来是没这意思?”
安玖瓷轻轻挑了一下画得精致温婉的眉型,“我这人不太懂投资,就是简单的想赚点钱,女人嘛,给自己积累财富还是很重要的。”
她点了点头,人家都说了不懂投资,她若是多说,显得居心叵测。
临分开时,安玖瓷神似刚想起什么,忽然叫住她:“对了傅小姐!”
“嗯?”她温淡的回身,柔唇礼貌的勾着几不可闻的弧度。
安玖瓷略有歉意,尴尬笑意之余抿了抿唇,才说:“我……之前不是来过这儿么?给沐总整理卧室,回去才发现耳钉少了一只,一直没找着,刚刚才知道,原来落这儿了。”
她几乎是一边说一边观察对面的人神色,才继续道:“如果给你们造成什么误会,实在很抱歉。”
有那么一瞬,傅夜七当真了,下一秒却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早就知道我跟他不再是夫妻关系,没什么可抱歉的。”
这话让安玖瓷愣了一下,最终欠了欠身。
看着安玖瓷离开,傅夜七还在原地站了会儿,好端端的,脾气就上来了,她还真想说‘你是在床上打滚么?耳钉还能自己落下去?’
忽然扯了扯嘴角,那好像是宫池奕那桀骜犀利的调调,不学为好。
扯起的嘴角没来得及恢复原位,转身就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沐寒声。
他正眯着眼瞧她,好像笑着,笑她在别人背后促狭讥讽的撇嘴么?
沐寒声最近的确总是撞见她的小动作。
傅夜七略微低眉,想从他旁边错身而过,已经被他伸出来的手臂勾住,“不高兴了?”
她正好看了一眼新开股市,一眼瞥见红色,勾起笑意扬了扬手机,“高兴得很!”
沐寒声笑着,低头就想亲她,被她皱起眉躲过了。
“不是高兴么?”他挑着眉,“高兴也不兴让亲一下?”
她皱着眉,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我不高兴的时候你少亲了?”
他反而来劲了,“嗯,没少,所以高兴时应该更多。”
真的就在大门口抱着她,一手托着她的下巴,毫不客气攫取她的唇,阻断她的空气,攥着她冰凉的手往他腰间藏,顺势把她不盈一握的腰往怀里按。
安玖瓷的车缓缓启动,走出许久,后视镜里都能看到别墅门口缠绵的两个人影,女子仰着脸,整个身子不露几分被藏着严实,吻得极其专注深入。
很艰难的扯回视线,她才终于加快车速,扶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僵。
车子出了视线,沐寒声也终于把怀里的人松开,看了她冻得发红的耳尖,皱了皱眉,勾着她回屋。
“你知道了?”刚进门,沐寒声低低的一句。
她不想谈耳钉的事,随意‘嗯’了一声。
沐寒声却在那儿立着,定定的看着她,“当初可是你推荐她来的沐煌,后悔了?”
她转头,莫名的笑着,“这多能体现你沐先生的魅力,我该高兴才是。”
高兴?
沐寒声几不可闻的倾斜角度看她,说话永远温温淡淡,却不乏攻击力,还带点对他的嘲讽。
忽然见她转过身,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
她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起床他就一副恩爱,还特意在门口拥吻,原来都是做给安玖瓷看的?
虽然被利用了,不过感觉还不错。
见他还盯着自己看,傅夜七有些无奈的深呼吸,“你还指望我替你赶走别的女人么?”淡淡的勾了嘴角,“自己招的苍蝇自己解决,我没立场做出那副正室霸凌的模样。”
沐寒声蹙眉,“你这是在变相骂人。”
骂他是有缝的臭鸡蛋?
她倒是扬着小脸,淡淡的问:“你是么?”
顶得沐寒声是一个字都接不上去。
她才轻快转过身,再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沐寒声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过来,然后在自己身侧换鞋,起身时撩了一把调皮的滑到胸前的头发,仰脸看着他,“你挡到我了。”
这两天总觉得沐寒声没事干,不是莫名找话,就是莫名打照面。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配合的让道,侧身之余低低的一句:“别开车。”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想开也开不了。”
手臂还有点疼,正好她最近不想开车。
……
再次走进傅氏会议室里,一众人都等着了,包括赵霖。
股市连续三天飘绿,这足够让一些慌神了,傅氏股东有几分定力,傅夜七还是清楚的。
她往赵霖那儿看了一眼,赵霖几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她才淡然收回视线。
“该劝的话我都说过了,想必各位长辈这几天都考虑得挺清楚?如果诸位不肯松手,那我傅夜七倒也可以考虑放手傅氏,不过一具残骸。”她清清淡淡的说着,指尖的钢笔轻晃。
她一撒手,傅氏恐怕撑不过这一波跌宕,大家心知肚明。
会议一致持续到三点半,股市收盘,一片惨绿,又给人下了一剂猛药,她手边的股权按转让书不多不少,十几份。
晚上,她请所有股东吃饭。
路上赵霖跟她一辆车。
“伯父身体怎么样了?”她低低的问。
赵霖略微侧首,疏冷的五官带了温和,“您推荐的中医师给他看过病,最近气色很好,没少嚷着想给您做顿饭。”
她淡淡的笑,“有空我一定去,恋恋说伯父厨艺很不错!”
赵霖嘴角淡淡的笑了,“她也没少求我爸传授厨艺,可惜天资不够!”
恋恋是纯正的名门千金,要她下厨还是挺难的,可贵她有心,看来和赵霖父子处得很好。
“对了,先前您丢的簪子,偶然听人说在英国见过,最近又没影了。”
她略微惊讶,“你一直在找?”
赵霖笑了笑,“那不是您和沐先生定情之物么?不说物件本身珍贵,意义也够重。”
她的确一束头发就会想起,但始终没时间去专注的寻找。
酒桌上,她始终都是淡然的笑,这么些人聚在一起,不可能愉快的聊天,全是不轻不重的客套。
她提了一次酒就接到了沐寒声的电话。
“你这是在哪?”听着他那边低低的,懒懒的说话,她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没车,怎么过去接你?”
她和他的距离的确不远,穿过两条街就是夜色旖旎的会所。
进门之前,却忽然想起了他刚回来就要她去接人的那晚。
忽然笑,原来他时而磨人不是最近才变的,一直都是,只是被他的深沉内敛骗过去了!
“小姐几位?”有侍应礼貌的上前。
她顿住脚,“我找沐寒声。”
全荣京就一个沐寒声,侍应当然知道,赶忙带路。
不过两人刚下电梯,她一眼就见了不远的走廊那抹颀长,转身对着侍应:“谢谢,你先走吧。”
沐寒声就站在走廊里,好像在讲电话,指尖夹着烟,但一口都没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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