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几个胎儿都是安全的,但前提是要熬过前三个月。”
这已经是最后关头了。
看来少夫人的身体还是熬不过去。
沐寒声一直没有说话,握着门框的手不断的收紧,略微低垂的五官,在昏暗里数次眨眼。
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那样的安静,哪怕只是处在哪个氛围里,都莫名的让人心疼。
老太太隐约叹息之际,沐寒声蓦地大步往床边掠起,隐约低沉的嗓音,众人听不太清,却听得出那里头全是宠爱。
老太太不放心,也就走进去。
沐寒声一遍遍的抚着她的脸,安抚半梦半醒的人,好半天才低低的一句:“要什么?……醉猫?”
老太太听不清小七的声音,只听到沐寒声好似自言自语,但她知道两人在交流。
只听沐寒声几乎像哄孩子一般的哄着:“醉猫在傅宅,咱们现在住在玫瑰园,你若是要,我立刻派人去取,好么?”
她只是模糊的哼了一声,抱着他的胳膊没松。
老太太这才拧了眉,略微好奇,“要什么?”
沐寒声抬首,“醉猫,我先前送她的毛绒玩偶。”
这让老太太愣了一下,而后心底又温热起来,她能想到寒声送金送银,送得价值连城,也想不到他会送什么玩偶。
可越是普通的东西,越是满含珍贵的感情,不是么?
最终,老太太疼爱的看了她,“去取,派人去取。”
沐寒声点了一下头,一手拿了手机。
但其实那些,她似乎又没了知觉。
沐寒声知道她总是睡得不安稳,梦里一惊一乍,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甚至第二天起来,有些波折,她自己都不记得。
可他还是执意让人去把那个玩偶取了过来,甚至以后她去哪儿都把醉猫带着。
果然,醉猫取过来了,放在她怀里,她虽然安心的抱着,却没有多余的反应。
直到第二天起来,她盯着怀里的玩偶,好半天才看了倚在一旁垂眸看着自己的男人。
“我们在哪?”她不确信的问。
沐寒声温和的看着她,抬手轻轻剔了她的鼻尖,这才薄唇微动,低低的一句:“玫瑰园。”
她这才皱了一下眉,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大概想起了什么,柔唇微微抿了起来。
“你让人去取的?”鼻头有些酸。她知道第一晚住玫瑰园,多少会有些状况。
“很磨人?”她仰脸。
沐寒声却只是柔柔的笑,“你磨人的时间不错,我反而该珍惜。”
明明是很痛苦很煎熬,他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疲惫一夜之后嗓音依旧醇厚悦耳。
只要不提及吃早餐、吃午餐,其实她安静躺一会儿并不会太难受。
但是开始刷牙到吃早餐就不那么好受了,几度处于呕吐边缘。
卓继从昨晚就没走,她想起了沐寒声说她发烧的事,但这会儿自己试了试体温,觉得很正常。
可卓继依旧不走,甚至,她从奶奶、秋落,乃至沐钦的脸上看出了什么。
“怎么了吗?”她抬头看着一圈人。
周围人又都淡淡的一笑。
只有沐寒声一手微微握了她,等她转过去,才温和的、带了征询的一句:“今天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么?”
医院?
一提到这个字眼,她已然拧了眉,“去医院干什么?”
筛查时间早就愉悦过了,还没到,如果这个时候要她去医院,在她的认知里,只有一件事。
减胎。
“我不去!”想到这里,她忽然放下了餐具,很严肃的看着沐寒声,略微憔悴的褐眸忽然就强势起来。
那个样子,让齐秋落想到了她在翻译界一枝独秀的贵气。
她定定的看着沐寒声,“他们可都是我们的孩子,少哪一个都是残忍的,我都说了自己受得了,你怎么还想着让我去……”
终究是没能把那几个字说出来。
目光幽深而柔情,沐寒声定定的看着她的情绪,握着的手微微收紧,“夜七,不是你想的那样。”
低哑的嗓音,听起来让人心安,尤其那双深邃的眼尽是诚恳。
她不说话,神色却有些清冷。
男人低了低眉,略微的斟酌,才道:“你总是失眠、多梦,夜里还会发烧,昨晚把我吓着了知道么?所以带你去看看,万一真的感冒起来就束手无策了。”
这样的解释略微显得苍白。
但周围一圈人都点了头。
尤其齐秋落抿了抿唇,“夜七,你也知道你一感冒就很严重,但孕妇不能乱吃药,事前去看看,让医生有过准备也是好的,否则一时半会连医生都没了应对,宝宝也要跟着受苦,是不是?”
她现在最在意的,无疑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果然,齐秋落的话说话,她皱了皱眉。
其实她知道大家都是关心她,虽然她自己已经习惯了夜间的失眠多梦,可她不能让所有人跟着担心,不能一夜一夜的让他们跟着失眠。
去医院时,一家人几乎都陪着去了,只有洛敏负责把沐司暔送去幼儿园。
一路上,她没怎么说话,只是倚靠着沐寒声的胳膊,偶尔看着窗外,觉得眼晕了就闭上。
没想到昨夜折腾太久,车里的摇摇晃晃,竟然让她小睡了一觉。
醒来时,她被沐寒声仔细的打横抱着,正往某个医生办公室而去,低眉见了她惺忪的眼,才微微弯了唇角:“醒了?”
她勉强笑了笑。
医生已经等了一会儿,见到傅夜七的时候倒是担心的拧了一下眉。
一个是她的腹部隆起的确不小,一个人以往精致的脸满是憔悴,尤其此刻还带着惺忪。
进了办公室,医生半开玩笑,“太太您可以继续睡,我给您做几个检查,醒了也许就好了。”
她摇了摇头,不肯睡。
又怎么肯谁?虽然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来了医院,可她心里是存有戒备的。
检查时,医生偶尔问两句。
沐寒声在一旁低低的回应。
关于昨晚,他说:“是腹部不太舒服,还有发烧的迹象。”
医生温温热热的手在她腹部来回轻抚,手法熟练,甚至带了某种催眠的效果,她极力抗拒困意,终究是睡了过去。
医生看了看她,而后抬手在她眼前微微晃动。
沐寒声见了这个动作才蹙了一下眉,听着医生低而笃定的一句:“她睡着了。”
似乎是松了口气,沐寒声剑眉疏松了片刻。
医生看了看他,慈祥的一笑宽慰,“放轻松沐先生,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减胎,对她身体直接的伤害极少。”
甚至减了胎,她受的痛苦就会少一些。
沐寒声眉间尽是阴郁,看着她沉睡,又满是心疼,最终忍痛问:“减胎到几个?”
这……医生微皱眉,“自然,最好是只留一个。”
“不行!”沐寒声冷然否决。
若是这样,她醒来会怎么样,他都不敢想象。
医生并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就缓了缓语气,“当然这是最差的情况,一切要等检查过才知道,沐先生放松。”
可沐寒声放松不了。
也许是他的身份,竟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医生给她做检查时,几个人都在门口等着,老太太想安慰安慰他,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她一手将寒声带大,从未见过他这样的忧心。
做检查的时间并不短,他们从早餐之后过去,到了午餐时间,才结束。
沐寒声担心她中途醒来,若是情绪激烈出什么事怎么办?
幸得她睡得沉。
医生说让他们现吃午餐,午餐之后可以出结果,但几个人没一个动的,这样一来,医生自然也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等结果那段时间才是最煎熬的。
偏偏那个时候,护士忽然尖叫,“邹医生!不好了,病人下体出血……”
猛然听到那一句,沐寒声脑子里‘轰’一下,伟岸身躯震在那儿,疲惫冷峻的五官,挂着痛苦。
可医生不让任何人进那个隔离房。
沐寒声听而不闻,周身裹着一层森冷立在门口,对着护士,“让开。”
护士拧眉,“沐先生……”
“我只想进去看着她。”他低哑的嗓音,比那些失了分寸的病人家属镇定千百倍。
可是走到她身边,看着鲜红的血液,沐寒声这个从军事战场下来的人竟是步子晃了晃。
医生看了他一眼,见他死死握着床边,盯着傅夜七,并没有任何行为,这才放心下来。
面对这样紧急的情况,医生虽然皱着眉,但显得很镇定。
但是没一会儿,她自己的话被验证后,医生愣了一下,看了沐寒声,“昨晚腹部疼痛就是一个预兆,沐先生,其中一个孩子是保不住了。”
片子里就能看出来,四个孩子挤在子宫里,其中一个几乎没见长,就算留下,最后的结果,或许也是一个死胎。
长痛不如短痛,还能减轻孕妇煎熬,但这话医生没说,却没想,竟还是流了。
沉默许久,沐寒声就一句话:“其他三个,不准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那个时候,沐寒声无暇去想等她醒了要怎么交代,只是祈禱她能醒过来,剩下的孩子可以平安。
他舍不得受苦,宁愿只留一个,可他也不能看着她醒后因为失去几个孩子而情绪失控。
那个看似简单的处理自行停滞的胎儿手术,从中午,一直到了下午,开始只有两个护士,一个医生,到后来四个护士,两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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