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脾气也上来了,沐寒声刚将她塞进车里,他一反身准备回驾驶位,她就打开车门。
沐寒声刚把手放到驾驶位门把上,后座“嘭!”一声关门。
幽邃的眸子紧了紧,身形已经掠了过去,没走几步的人直接被他掳了回去。
“你放开我,沐寒声!”她用力拧了手腕,又被一阵阵的疼痛逼迫不得已停了挣扎。
整个身体被他抵在车身上,腰身不得已后仰,刚拧了眉,头顶已然传来低沉压抑的嗓音:“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是我在闹?”夜七仰起脸,恼怒直往脑门冲,声音也提了一个分贝。“是我在闹吗沐寒声!”
昨天晚上闷了一晚,今天各不相干的过了一天,既然都这个情形了,她也没再顾忌这是街头,一股脑抛掷而出。
“在荣京开始,是谁先不冷不热的?宁愿在酒店固定住宿,带不明不白的女人回去都不回家住?你像一个有妻有儿的男人么?还是举世闻名的沐寒声!咱们到底谁在闹,谁不理智?!”她哪儿都动不了,只有一张嘴如梭往外刺。
在沐寒声薄唇微动,试图说点什么的时候,她也没给他机会。
“没错,兰姨的事,我是说得有些强硬,但我那是在为谁考虑?如果你不是沐寒声,不是我丈夫我会管么?可你又是怎么跟我说话的!今天你又干了什么?追都追来了,一句有事就各自散开,甚至在我朋友生日会上大打出手,你还是沐寒声吗?”
大概是她极少这样几乎歇斯底里的控诉,沐寒声只是抿了薄唇,目光幽暗低垂,定定的望着她。
直到她不断喘息时,他才低哑一句:“我是不是沐寒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清楚么?”
夜七已经气到头上,终于挣开他的手,仰起脸,“清楚,我让你变得这么不理智?……是我的错了?我不该嫁给你,还是不该管你的任何事?”
牵扯到婚姻的问题上,沐寒声才心口一缩,双手握了她的肩,“能不能讲点道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长时间?而你在stanley生日会上尽情尽兴!”
“我没等过你么?”夜七急了,“出国前一晚,我在御宴庭等了你多久?而你又在干什么?”
她的语调急促,气愤直线不减,发泄的时间久了,反而埋了整个胸口的抑懑,眼眶也跟着酸胀。
沐寒声终究是抿了唇,眉峰之间虽有阴郁,却也隐忍了。
两个人就这么在街边争论上了。
偶尔有行人路过,但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一对普通情侣。
片刻不听他说话,夜七才仰脸,“到现在,你连说个‘对不起’的打算都没有,既然这样,你追出来干什么?”
看来她的气愤大多是因为御宴庭那一晚。
“好。”沐寒声终于低低的一句,声线沉重,“兰姨的事,我不该把情绪牵及你,也不该让你在御宴庭久等……”
“沐寒声。”她一张脸微凉的打断,“你觉得这是重点吗?……所以,你觉得在外住着酒店,扔着妻子爱答不理,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去过夜是正常的么!”
这让沐寒声拧了眉,“何时有过不三不四的女人?”
抬手打掉他握住肩膀的手,“苏曜和你的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沐寒声蹙起眉峰,回忆着她所谓的对话。
“我说过什么。”最终,他回想不起来,低眉望着她,淡淡的问。
她一拧眉,“这都能忘?也对,外边那么多女人,代号多得是,你沐寒声哪能去记那些小姐的名字?管她是婵娟还是佼丽,用完就扔,是不是?”
说这些话时,她语调里满是讥讽,微微侧首看着他,嘴角弯着,眼底却是凉的。
“沐寒声,我忽然发现不认识你了,你对这些事这么随便,那为什么我和别的男人不行?”看他见到stanley的样子,那样的阴冷、敌视。
“胡说什么!”沐寒声下颚微紧,“你还想跟stanley怎么样?”
夜七笑了笑,“你就这么关注不到我在乎的重点……算了,我不想跟你吵了。”
虽然没人认识她,她自己都觉得丢人,什么时候他们因为其他男人或者女人争吵过?
转过身,她往马路对面走,实在很晚了,她喝了不少酒,不想坐车,就近住下也一样。
但刚走出去几步,身后的力道将她扯了回去。
“放开!”她猛然回身,极用力的甩开沐寒声贴到手腕的掌心。
猝不及防的被甩开,沐寒声又追了过去,袁臂一伸将她捞了回来,耐性也被挑动着,嗓音压抑:“夜七!”
两人在路边的纠缠挣扎,并无人目睹,将近午夜了,来往车辆极少,有也是呼啸而过。
挣扎未果,她才不管不顾的往沐寒声昂贵的皮鞋脚面踩,脚步混乱。
“够了!”沐寒声将她禁锢,薄唇迸出两个字掷地有声。
夜七的动作顿住了,愣愣的看着刚吼完的男人,睫毛颤了颤,声音涩涩的,“沐寒声,你在荣京骂我,冷落我,一来就打了stanley,现在还吼我,是么?”
沐寒声闭了闭眼,凌冷的五官有转至墨黑的趋势,盯着她,“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跟他吵,期间就没打算好好听他说一句完整的话。
仰脸看着沐寒声眉目满是阴霾,那么冷肃的低吼,她还没回过神,一滴湿润吧嗒滚了下来。
抬手随意一抹,气愤而赌气的看了他,“这蜜月我不过了!你爱跟谁过跟谁过!”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一把推了他,转身直接往前疾走。
沐寒声在原地单手插腰,又一手狠狠按着太阳穴。
她再生气也没有过今晚这样的失控,赌气到连蜜月也不要了,是不是再吵一会儿,把他这个丈夫也休了?
stanley到底给她喝的什么酒,安的什么心才找后劲这么足的酒?!
一阵车灯刺过,沐寒声才猛然心头一跳,按着太阳穴的手生生止了动作,挑目往她离开的方向望去。
夜里有些暗,一阵车灯之下,她的身影越发纤细,那么快的车速,她的黑影也不过一闪。
“夜七!”两个字冲至喉咙口,他都觉得来不及呼喊,修长双腿骤然绷紧,身影极快的掠了出去。
车子已然呼啸而去,没了她的身影。
沐寒声脚步生生顿了两秒,僵硬而后怕。
两秒后他才步伐急促。
夜七不知道自己是被吓得还是刚好鞋子崴得是时候,她已经摔到地上,不到一米的距离,车子刮着锋利的冷风呼啸而过,把心跳带到了极高而几乎停滞跳动的状态。
沐寒声那双被踩得狼狈的皮鞋停在面前时,她只自顾低眉呆滞。
直到他把她压进胸膛,紧紧压着,她才眨了眨眼,显得惊魂未定。
“没事了。”沐寒声一手拍着她的背,醇厚低哑的嗓音里带了轻微颤抖。
那是极少体会的后怕。
后来她不说话了,他问什么都不回,只是抿唇低眉,眼泪止不住又毫无声息。
沐寒声慌了手脚,在原地把她全身都检查了一遍,看着她眼泪越是肆意,才拧紧了眉,“我带你去医院。”
他把她抱起来,急匆匆上车。
但车子走出去两分钟,靠在后座的人终于说了一句:“回酒店。”
车子忽然减下速度,沐寒声从后视镜看了她,她又重复了一遍。
沐寒声才说:“好。”
大概是快到酒店时,她的手机震了。
原本不打算接的,但见了是辛溪来电,想了想还是接了。
“七姐?”辛溪声音里带了焦急。
她靠在椅背上,勉强打起精神,“辛溪,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辛溪沉默了小片刻,才喃喃的道:“我是觉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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