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
裴妍还当他是嫌自己讨要银子讨要得太急切了,忙和他解释道。“因我方才说的常春往前要上盆,今儿就打算买些盆回家呢。让掌柜的见笑了。”
朱掌柜虽然有些小不高兴,但他铺子里每日的进出,也有十几两,计较这个自己都觉得羞臊。
忙摆手,表示自己在不意。又因她说买盆而好奇,“常春也是照着那样的上盆吗?”说着,他指了指那两大盆被铺上了苔藓的石竹。
裴妍懂得他的意思,道,“这要看能挑到什么盆儿。”顿了顿她又说,“各色都有,要看常春苗的形态。”
常春老桩或者形态飘逸的小整株,自然要做成盆景状的。
而这老桩与形态好的小整株不好得。更多的还是要扦插常春枝条,以做成前世常见,也是眼下常见的满盆绿植的模样。
这两种,也没有哪个比哪个好,哪个比哪个不好。
单看买主是什么样的人。
朱掌柜因她这含糊得象是什么都没说,而自己却又听懂的话。对眼前这小丫头少了几分轻视,反而好奇她侍弄出来的常春会是什么样的。
时下,花圃虽多,甚至于青州府往东,有个叫江都的地方,那里还有不少花农。皆是大田如种菜般种花。
但会侍弄盆景的却不多。
便是有,也不过是常见而又价值不菲的天目松刺虎等,这种把草花甚至常见绿植这样侍弄的,还真没见过。
一是因这些花草本身就不值钱,入不得那些会侍弄盆景的眼;二是肯种的,又不会侍弄。
因为好奇,倒想改口让她侍弄好了也送来一些试卖,却又觉得自己太过迫切了,反倒说不出口。
反正眼下她还没侍弄好,自家铺子里正是卖牡丹芍药等花卖得热火的时候,就等等再说吧。
而裴妍也是这个心思。
是以,这话点到为止,也没再往下说。辞了朱掌柜和裴老四往花市最南头,专卖盆器的铺子而去。
裴老四一边赶着车一边不住往后瞄。
从前家里的头生的那些气,他一是懒得问,二也是觉得烦,所以听过就算了,也没深究。
只知道三哥家的这个大丫头,性子变得极厉害。
可没想到,除了厉害之外,还有……
裴老四皱了皱眉,回想着她方才那朱掌柜论起花草来,那几句含糊不清,却能听得出,她是极在行的话来。
就纳罕不行。
四侄女儿啥时候懂这个了?还说得头头是道。
还有方才和那掌柜相谈时的神态,比他这个有些年纪的大老爷们都来得坦然有底气,一点不怯。
若是叫他来卖这些东西,他一准儿得赔着笑脸,把那姿态低得跟个三孙子一样子,求爷爷告奶奶的。就这样成不成事儿还不一定呢。
在来的路上,他还想,自己带着个孩子上府城,得帮衬帮衬她。
结果倒好,一句没帮衬上不说,反而象个侄女的小跟班一般,跟在她身后,她指哪儿打哪儿。
想不明白的裴老四,转回头继续赶车。
心里总有些小不服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