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形态飘逸的小整株。以盆或瓶的大小,适当的配以浓淡不同的植株。从而营造出来,胖与瘦,明与暗,圆润与飘逸等呈现出的鲜明对比,却又让人觉得异样和谐的小景小物。
让人乍然看起来,眼前一亮。
眼前朱掌柜这模样,大概就和她初看到这类小景时的感觉一样。
那会儿她也觉得妙,很妙。想出这个点子的人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
这么一想,倒也觉朱掌柜夸得不无道理。
只要她不一味的认为是夸赞自己,那就坦然得多了。
在这种心理下,她坦然地接受了朱掌柜一连串的妙。
这才笑道,“掌柜的,我这些东西,今儿能收下吗?”
朱掌柜就笑呵呵地拿手指连连点她,“裴家姑娘这是故意来报我上回没爽快吐口的仇来了吗?”
“怎么会?”裴妍笑呵呵地下了车,笑说道,“玩笑而已。掌柜的可不能作真。”
朱掌柜也晓得她是说笑,忙叫小伙计把那高高矮矮的花盆都搬下来,引她和裴老四进了铺子,又忙叫小伙计张罗倒茶。
裴妍笑道,“掌柜的,您也别忙活。我们家里还有事,这就急着回去呢。”
顿了顿,她环顾铺子,又问,“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开败了凤丹和粉玉奴,再有那开大花的菊花苗子……”她想了想,又添上一种,“……若有宝相的话,我也想要两盆,再有,那花大而勤的月季,你也给我挑两盆。”
裴妍前世是对月季下过狠功夫的。但可惜的是,她接触的俱是现代月季。也就说是现代才培育出来的,问世的年头,最长的也不过二三十年。
那些品种,眼下自然没有。倒是这个宝相,似月季又不似月季。说不是吧,叶片却象。说是吧,开花硕大,那花形颇象牡丹。
而且极少有地方卖。这还是她在亲戚家的老院子里见到过,挖回去一棵种了,很是喜爱。
因此就对它多了一点研究,晓得它是留存不多的古老月季。而且在上回来朱记的时候,她也看到了。
朱掌柜一听她要凤丹和粉玉奴,就有些奇怪,“那两样都是极普通的品种,你要它们做什么?”
凤丹是药用牡丹,多数是单瓣白花。算是牡丹里头最好侍弄,也最普通的品种。粉玉奴在芍药花里头,也是这样的地位。
当然是拿回家扦插繁殖,为壮大她心中的花园而做准备!
虽心中这么想,嘴里却是这么说的,“我才刚在书上新学了个扦插的法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成,就想买这些普通的花草,回家试一下。”
朱掌柜这才了然点头道,“这两样没有,旁的倒有。不过都在后院园圃摆着,你若要的话,我叫人去取来。”
听到他家有园圃,裴妍有些心动。她默了一下,含笑问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去瞧瞧?”怕朱掌柜疑她偷师,就又忙道,“我还想要些旁的花儿,就是不知道名字。”
此时是四月初五,虽还没到花神退位的芒种时节,但在地界偏暖的北安镇一带,也算是百花将尽了。
这回朱记门口摆放的花草,明显比上回少了许多。
想来不是卖完了,就是开败了送回花圃养着,以图明年再卖。
朱掌柜觉得眼前这小丫头,愈探愈探不着底了。
看她的年纪和衣着打扮,她该是个什么都不会的。
可偏偏,一样两样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不说。
这简简几句闲谈,又透露出更让他讶然的讯息,她不是什么不会,反而象什么都会。
可真是怪事了!
因为好奇,倒也不嫌烦,反倒亲自带着她,乐呵呵地往铺子后面去了。
朱记和这花市里大多数铺子一样,都是只管卖花,自家并不种。但是总有卖不完剩下的时候,过了花期,那剩下的花即不能退,又不舍得扔。只得寻个稍有经验的来照看着。
是以,他家的铺子后面没住人,而是摆了满院子的花。
裴妍依样看过,里头各色花皆有。在院子一角,还看到一大片已经萌发尺高的鲜嫩苗子的菊花。
虽然已打过了顶,但因位置靠角落,阳光不足,因而有些徒长。
便让朱记那侍弄花圃的老者给挑了十盆大花的菊花,见老者疑惑,她就道,“颜色不拘,只要大花的。”
老者点了点头,依言挑了十盆。
又买了两盆开败了的牡丹和芍药。
倒是宝相和月季类的,现在正开着花,花形花色一眼就明,裴妍也各挑了两盆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