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回过头来,略微顿一下,道,“黄者有金玉交辉交辉,绿胎修干,花大瓣,层叶黄蕊,开至欲残尚似放时。较之姚黄,略胜一筹……”
“……青者有雨过天青。白胎翠茎,花平头,房小色微青,如妆窑天青色……”
“……白者有西晚月,花色似黄而白,较之白雪塔,色雅而厚……”
“……红者有飞燕红妆,梅州红,珠砂红,护娇红……”
听着他如数家珍,似是信手拈来一般,说着这些裴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花名,这回换裴妍目瞪口呆了有木有?
不但目瞪口呆,还有丝丝莫名的挫败感。
尽管她早知道,花木这行当,在不断的推陈出新的过程中,总有些名品会陨落,而也会不断地有新品诞生。可这还是让她感到深深的挫败。
学了四年,又从事这行当八年,十二年的积累。还不如一个非专业人士懂得多。
于是在他说完那些令裴妍晕头转象,却一个花名也没记住的牡丹品名后。
裴妍好奇地问,“沈先生,你也懂花草啊?”
她因为深感挫败。问这话时不由得带了几分小心,一种深感意外,又被深深被打击之下的小心。
沈澄端起杯子吃茶,唇边带着一丝笑,似乎有些愉悦。“略懂而已。”
不知怎的,裴妍觉得他这话配着这神态,有几分装x的嫌疑。
她不觉暗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地问,“那你还懂什么?”
沈澄伸手替她续了茶,不紧不慢地淡笑道,“但凡旁门左道的技艺,都略通一二。”
裴妍更是无语,这算是明着装x了么?
于是便追问,“旁门左道指的是哪些?”
沈澄却是不打算再说下去了。一笑过后,轻摆了摆手,“不过是旁门左道而已,皆是说无可说之物。”
这话听着就比方才真诚了许多,似乎真的不打算再说了。
裴妍有些气笑不得,这算什么,才刚显摆得把人的兴致勾了上来,转眼就不说了。
听个闲话,听到一半儿,被人半吊着。心里还郁结得不行呢,何况这与她来可是再正不过的正事儿。
想要追问,又觉不妥当。毕竟不大熟啊。
突地又想起,自己正在挖曹家的墙角呢。没想扯着扯着就扯远了。
忙把话题拉了回来,问二人道,“那曹家的牡丹都是多少年头的?”
刘万平可不懂这个,便又把话头踢给了沈澄。
这回他的神色和语气都正常了许多,和声道,“多是四五年。少数有七八年以上的。”
裴妍瞬间找到秦家的优势了,她把手一拍,带着几分畅意的笑道,“因为我大不懂这些牡丹品名,但秦家的牡丹园圃里头,有许多十年以上的苗子,二十年的也有不少。”
然后,她便说了自己,牡丹以年头长者为贵,品类反还在其次的观点。
这回沈澄只是笑而不语。
刘万平有些为难地插话道,“裴家姑娘,这陈家老爷是个懂花爱花之人。府中牡丹皆是名品,至于年头嘛,栽种上,养上个几年,也就有了。”
好吧,裴妍其实也知道。对于那些爱花喜花的人来说,确实如此。没有人愿意,耗费漫长的时间,却种一些自己瞧不上的品种。
她想了想便道,“牡丹这一样不去秦家,不还有齐汪罗郭等几家么?”
反正只要不去曹家,去旁的人家,她也没意见。说不定还能结个善缘呢。
刘万平便有些为难地看向沈澄。他自己铺子里的活计一大堆,还要顾着营造班,实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考察更多的园圃。
那曹家也是因这个原由而定下的。
如今……
裴妍瞬间也觉察出来自己这话,是给刘家班添麻烦了。自己家和刘家班又没有多深厚的关系,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愤慨,而给人家多添这么麻烦。
正要说自己是胡乱的说的,不敢扰乱了他们安排好的事。
就听沈澄道,“即如此,就去齐汪罗郭等几家置买。”
裴妍愈发愧疚了,到底是她多嘴了不是?
嘴一张要说话,沈澄已淡淡笑道,“也算是为了上次相争之事,向裴家班赔礼。”
这话倒没什么,只是那笑意,象是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这让裴妍有些大不自在。
…………
这些天,总觉得情绪跟不上。有时候,好不容易找到点情绪,孩子一闹,又给闹跑了。码得很吃力。
还有,这几天订阅降得厉害,难道是写歪了么?泪~~~~~~~~(未完待续。)xh:.254.201.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