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乘风踏月而来,如同雾色里乍然绽放的曼陀罗,又像是烟云里幻化而出的画中仙,河岸两边的花灯再美,在那一刹那也只沦为他一人的背景。
他就那样自远处信步走来,明明笑的温和慈悲,可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杀气却是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三尺之内。
一步,两步,三步……自他出现的那刻开始,时间就好似冻结了一般,整片的湖畔都静若无声,只徒留他一人行走时落在草地上轻浅的脚步声。
眼见着他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白墨冉突然紧张起来,藏在袖下的双手无意识地微微卷曲着。
明明不认识他,明明才第一次见面,明明她的心里另有其人,可为什么她还是能感觉到自己不受到控制的心跳?
三丈、一丈、三尺……随着距离的拉近,终于,白墨冉忍不住开了口,制止了眼前之人再往前一步。
“公子,你逾矩了!”
他闻言果真不再前行,只是在原地站定,凝眸静静的看着她,她亦抬眼回视他,只觉得他的眸光深邃如海,似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渊,明明是在看她,却又像是在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世界,亦或是另一个……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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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亦是此情此景,只是他尚未识得她,她还是不认识他。
“公子,你逾矩了!”秦夜泠瞧着澹台君泽又一次想要接近女子,却被其拒之三尺之外的样子,只叹是因果轮回,这妖孽辜负了那么多良家女子的芳心,现在报应总算是来了。
“白大小姐此言差矣!我等都是猜谜之人,在这花灯走动之间难免有所碰撞,如何算得上是逾矩?”澹台君泽不以为然的撩了下头发,风骚尽显。
秦夜泠立于他的身后,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凭着两人十余年的交情,他猜也能猜到几分,这妖孽约莫又是在迷惑众生了。
他只觉无趣,转身便要离开,他的伤势本就未痊愈,此番来赴宴不过是为全了皇帝的脸面,不想再看到又一个女子的沦陷。
岂料转身之际,他不经意地扫了那女子一眼,看到的却只有她那清明的目光,目光深处甚至还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尽管细微,却没有被他漏看。
这个女子……秦夜泠眸光微沉,要转身的动作一顿,几乎立刻就做了决定,他要留下。
澹台君泽有生以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本来他只是因为京都里的传言,说这个女人如何如何的不堪,心里有几分好奇她到底不堪到何种地步,再加上今日他又见她戴了面纱,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兴趣使然下便制造了这么一出偶遇,却不想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美色到了这女人面前竟然一点用都没有!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女子好似也看出了澹台君泽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冷静的开口:“既然公子也是猜谜之人,那么这样如何?公子出题,我若答上,你便让开,不要再靠近我三尺之内;我出题,公子若答上,我便应你一个要求,你看如何?”
这般的赌约,分明是料定了澹台君泽赢不了!
秦夜泠与澹台君泽相识多年,对他的学识修养还是清楚的,虽然谈不上如何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也绝非泛泛之辈,这女子……终究是太傲气了些,他皱了皱眉,不由地觉得有些可惜,但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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