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明月被太阳晒的微红的小脸和被海风吹起来的头发,心里既安宁又有一点点的焦躁,她为什么总是能这么开心?
“从左边的走廊,然后就可以看见你们的门牌。”工作人员将验好的船票递给赫连明月和褚一刀,随后道:“欢迎来到‘金婚’号。”
‘金婚’号?这个名字……
工作人员的话音刚刚落地,赫连明月就看见一个衣着考究/带着金边眼睛/怀里还抱着一只贵妃犬的老先生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拖着一个同样横冲直撞的拉杆箱,看样子是准备下船的模样。
跟在他后面的一个穿着套装的服务人员小跑着蜡烛他,轻声但是坚决道:“鲁先生,您不可以下船!”
“凭什么?根据自己的心愿进行选择是我的自由。我现在想离开这艘破船!就是这样过简单!好了,不要拉着我了,苗苗,我们走,回家给你炖汤喝!”
鲁老先生低头安抚了一下不安的窜动着的被唤作苗苗的贵妃犬,一把挥开拦住他的人,急冲冲的就要顺着船的旋梯然后往下走。
“鲁治军先生。”
一个男声从人群后发出来,鲁老先生的脚步顿了下来,诧异的往回看,海风轻轻的吹动鲁老先生的头发,却吹不走他脸上的阴霾。。
“西装男!”赫连明月拽了拽褚一刀的袖口,低声道。
“什么情况?”西装男侧过头问身后的那个服务人员道。
“鲁老先生不太满意他的房间,所以要离开。”追上来的客房服务生说,随后补充道:“鲁先生的房间位于船中间的部位。”
和船头或船尾的房间相比,船中间的部位很适合老人和孩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晕船的现象,不过假使真的晕船,穿上也会提供免费的晕船药。
不过人家也说了,老小孩儿,老小孩儿的,脾气古怪一点也情有可原。
“哦,原来是这样。”西装男若有所思的说着,但是却没有说怎么解决,只是向前一步凑到鲁老爷子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话,只见鲁老爷子的脸色一变,嘴角都开始不搜控制的抽搐,手上一松,那只贵妃犬一下子就掉了下去,小狗像是被抱习惯了,冷不丁的被摔在了地上,出了哀嚎,就是来回的打滚儿。
鲁老先生的眼神木木的,眼睛里虚虚的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他的两只手还维持着抱狗的动作,手指尖微微发颤。赫连明月觉得他这样太脆弱了,顿时原谅了这个之前还张牙舞爪的老爷子,赫连明月跑了几步,然后抓住了那只要往来路跑的小狗,然后递给鲁老爷子,鲁老爷子抱住自己的狗,就像得到了依靠一样,将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小狗狗的脸上。
“鲁先生,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还是赶紧回你的房间吧!船马上就要起航了。”西装男不动声色的说,鲁老爷子嘴唇嗫喏的张合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客房服务生很有颜色,从鲁老爷子的腿边提起他的箱子,然后轻轻的拉了一下他,随后两人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褚先生,赫连女士,请跟我来。”另一个客房服务生对他们俩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对共子询说,“共先生,您的房间在这边,顺着右边的走廊,走到尽头,就可以看见您的卧室。”
因为共子询的船票是后来补的,所以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齐书也和他一个方向,所以共子询也就没太在意,将手里的箱子递给褚一刀,然后便向自己住的位置走过去。
赫连明月特别满意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也是位于船的中部,房间的面积不小,并且还附有一个阳台,拉开轻薄的纱帘后,再打开阳台的窗户,海风咸咸的铺面而来,远处的天际和蔚蓝的海水让人心旷神怡,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几声有规律和节奏的汽笛声,然后邮轮就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
“一刀哥哥!你快看啊!船开了!”赫连明月像被困了好久终于被放出来玩的孩子,言语里全是兴奋和喜悦,特别单纯。褚一刀放下手头上正收拾的行李,踱步到她的身边,两人并排站在栏杆前,看着邮轮由慢到快的行驶出港,看着港口的人和船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缩影,海风将他们的头发吹变了形。他们就这样表情柔和,嘴角轻弯的站了一会儿,心里全然是静谧的愉悦和心底的平静。
一个人在成年后会有多少这样的时候?什么都不求,只有喜欢的人安静的站在你的身边,没有对生活的压力和尘世的喧嚣,一片海,一片蓝天,小风轻轻的吹着,身心都是一种快要飘起来的愉悦感。
“一刀哥哥,我觉得我的运气太好了。”赫连明月坐在沙发上,胳膊支撑在茶几干净的玻璃上,摆弄着受伤的电视机遥控器,不时的扭过头看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褚一刀。
听见她的话,褚一刀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他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将赫连明月的东西搁置在柜子里,最后关上柜门。
“听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故事么?”褚一刀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给赫连明月打了一个预防针。
赫连明月仰躺在沙发上,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听什么‘塞翁的马,是不是福’的故事,我想给你讲一个关于‘扫兴’的故事!”说着就把手里的抱枕向褚一刀扔过去,褚一刀一抬胳膊就抓住了那个作乱的小抱枕,随后走了两大步又制住了作乱的小赫连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