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冰冷的坟墓。
更可怕的是,海面上的海水此刻在他的面前形成一个水墙,像是随时就要朝着他的方向扑过来把他吞噬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一样。
渐渐的,天空的黑和海面逐渐的连接在一起。
入目都是黑色,然而让西装男觉得奇怪的是,他能清晰的看见海水里的景象。
那是一张张的人脸---这么多年死在他手下的人。
这些人的脸上带着残忍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微笑,西装男记得,自己也曾经这么的看过别人,当他们跪在自己的面前,祈求他给他们留下来一条生路的时候,他就这样的看着他们。
这些人的脸逐渐的从海水的里面分离出来,由浅浅的凸起到脱离海水的束缚,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西装男想要倒退,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忽然能动了,他刚往后迈了一步,然后就感觉自己的头顶上开始不断的降水,墨汁一样的液体滴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他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结果发现了头顶上乌云的形状证实鲁老爷子的脸,还有----他太太的脸!?西装男从睡梦中惊醒,他感觉的自己的头上和后背上都是冷汗。
因为他的汗水,被子已经湿漉漉的了,西装男松开被他拽的皱巴巴的被角,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的房间里都是寂静,寂静的就像是被抽成了真空一样。
西装男下床,按开床头的灯。
床头摆着一面镜子,那是一个道士给他的。
西装男自嘲的笑笑,心想自己现在也开始信这些因果报应,善恶循环的事了。他觉得自己是头脑发昏,要不然怎么会听见那个道士说自己近期有血光之灾就花高价钱买下来这个镜子,最后甚至让这个道士随着自己一起上船呢?
西装男刚要用手拍下这面镜子,随后他的挂在嘴角的那一点点的笑意就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透过镜子的折射,他发现自己的背后站着一个人,西装男的身上还有睡醒以后的淡淡慵懒,因为相信这个屋子永远被自己的心腹守的连一只蚂蚁都钻不进来,所以他压根没油任何的警惕。
他甚至都来不及反抗什么,就这样的歪着头,眼睁睁的看着身后的人举起一个注射器,然后狠狠的扎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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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一刀跟着共子询,他们俩从鲁老爷子房间的马桶下面下去以后,就一直顺着水管道而不断的往前走。
“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问我?”
长时间的沉默让共子询有点不安。
共子询不能再认同一句话----永远都不要相信别人能帮你保守秘密,因为你自己的嘴都不能保守的东西,你不能期待别人也能做到。
共子询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能不被一直虎视眈眈的大哥拉下马主要就是遵守了这一个保命的准则。
共子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向褚一刀倾诉的**,毕竟他的身份是那样的特殊。
“你想说的话自己就会说,不想说我问也没有用。”
就在共子询以为自己得不到回答的时候,褚一刀特有的冷冰冰的声线忽然响起,他说话的音调不高,带着淡淡的矜持和事不关己的闲淡。
“嘿嘿。“共子询先是咧开嘴轻轻的笑了一下,随后嘴角弯的弧度越来越大。
褚一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笑得这么傻,跟弱智一样。
“谢谢。”共子询前言不搭后语的说。
褚一刀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共子询很欣慰褚一刀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这也就是他愿意和褚一刀倾诉部分真实的自己和说一部分的真话的原因。
他终于在自己认识的人里找到了一个有智慧却不耍小聪明,坚持的原因不是为了利益,不会像任何势力妥协,哪怕微微的低头能更快的解决问题。
他欣赏褚一刀,因为那就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我手里的东西是从鲁老爷子的那条狗的狗粮里找到的。”共子询收敛住嘴边的笑意,严肃的说。
他的声音在闭合的管道系统里形成回声。
褚一刀短暂的停了一下步子以后,抿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随后点了点头。
“所以,我的师兄--王洋其实不是西装男的人,而是直接任命于鲁老爷子的。”
共子询点点头,同时拉开褚一刀避开一只硕大的水鼠。
“没错!之前小看他了,没想到…………”共子询忽然止住步子,说道半截的话就像放了一半的歌曲忽然卡带了一样,戛然而止的很是突兀。
“一刀,你看吧!”
共子询让开自己的身子,然后褚一刀看见了被绑在一个柱子上,皮肤已经涨大溃烂的尸体。
“是齐书。”褚一刀的眼睛精光一现,然后肯定的说。
自从赫连明月在卧室的阳台上发现鲁老爷子的尸体后,褚一刀就没见过齐书,随后不到一天,齐书就因为酗酒掉进大海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褚一刀不是没怀疑过齐书的死亡真相。
最初见到齐书的时候,他就觉得齐书不像一个单纯的木匠,虽然他刻意的掩饰,但是褚一刀还是看见了他眼睛里的考量和嗜血。
罗正带回来的信息进一步的证明了褚一刀的猜想。
不过当时褚一刀只是以为齐书参与了医院偷盗尸体的事情,但是从后来赫连明月的房间门和鲁老爷子书房里书桌的小暗格来看,齐书一定参与了一个更大的工程------比如说将这个打着环球航行的伦敦改装一下,做成一个迷宫。
“看他这样,也是用药过多死的。”共子询捏紧了自己的鼻子,随后从齐书的尸体旁边绕了一圈,果然,他在齐书脚边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两三个用过的一次性的注射器。
“被逼供了。”褚一刀轻飘飘的说。
褚一刀这么一说以后,瞬间解决了褚一刀心里的连不成线的疑点。
“你发现了么?”共子询忽然说:“穿上的大部分乘客,我是指除了我们和那些船上的服务人员在内的,每个人的职业都是不一样的。“
褚一刀点头,他早就发现了这个事实,但是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吱吱吱“就在这个时候,几只水鼠慌乱的从前面的角落里跑过来,它们慌不择路的跑着,有一只看起来行动比较迟缓的,更是头昏眼花的撞在了共子询的脚上。
“这些老鼠,现在都不怕人了!”共子询皱着眉头不满的说。
褚一刀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前面,若有所思的说:“也许前面有比人更可怕的东西。”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只听见哗啦啦的金属被撞击的声音,然后就是哗啦啦的水声。
“爬上去!”褚一刀眼睛一眯,然后拍了一下明显处于呆楞中的共子询。
好在这里的管道多,他们俩爬到了管道上面,然后就看见水从老鼠来的方向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