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五岔,因为五岔就已经长成骨质的鹿角了,就没有多少药用价值了。
而且马鹿茸还需要按产地分为“东马鹿茸”和“西马鹿茸”。东马鹿茸“单门”,大挺长二十多公分,外皮外皮就像这个家伙这样,是灰黑色里面密布细孔,鹿茸比较嫩。西马鹿茸是西南地区的,大挺最大能长七八十公分表面有棱,还都是皱缩干瘪的骨质。最主要的是腥臭腥臭的,而且咸不拉几的,还不如狍茸药用价值大。”
“哪也不错了,咋地也比狍子茸大多了,这回真是捡了大便宜了!”刘海涛听完一个劲的吧嗒嘴,打呼捡着宝了。
“有事回去在唠,抓紧装车,天黑前必须到家!”三叔见众人还在那品头论足的,不着急,急忙催促。
“好嘞,最后两个大家伙,回家了!”
韩涛看着兴高采烈的王东他们,再看看林子,忍不住想笑:在远处盯着的的狼群,此时一定被气得七窍生烟。大青山里号称打劫能手的狼群,竟然也有被人打劫,黑吃黑的时候。
最后一架马爬犁只载着两只狍子,剩下的空间坐着韩涛和车老板子,还有三叔和罗伟在最后端着枪。
大青山里,一共十几架马爬犁飞快的向山外驶去。
山外,在清河屯生产队大院,各家的主妇们早就将木头半子和其他烧柴堆到空地上,一共堆成了五六个大柴堆。
而且还在空地上放了几张大圆桌,桌上有装满热水的暖壶,还有酒壶、大碗和盐、大蒜、油、辣椒面等放在上面。
等大部队把缓过劲来,活蹦乱跳的狍子都撒进准备好的狍子舍里,之后在欢呼声中来到生产队大院,接着由三叔主刀,杀了六七只未被咬死,但被雪壳别断腿的受伤狍子。
这是大青山下的规矩,打红围之后,全村人都要聚聚,沾沾喜气和借光改善改善伙食。这个规矩除了可以增加全屯子人的凝聚力,还可以让新人快速的融入这个大家庭,酒桌和聚会是国人交流和增加感情的最大催化剂。
而东北人喝酒,那更是感情交流的重要环节,尤其是有朋自远方来,或者旧友故友重逢,更要开怀畅饮一番。
等酒喝到份儿上,称呼也会随之变了。“哥儿们”、“大哥”“老弟”、“妹妹”、“爷儿们”,总之,一切都一塌糊涂起来。
喝到酣处,男人们还会相互勾肩搭背,或哭或笑,倾吐衷肠了。喝多了的,开始使借酒撒疯,骂这个不够意思,骂那个不是东西,骂谁谁谁压过他。于是,就是有人劝,劝的那个人此时也是一塌糊涂、不伦不类。
但是在劝与骂之间,还要喝进一些情绪酒、气氛酒、够意思酒、委屈酒、原谅酒等等,一场酒下来疙瘩都解开了,全屯子人就都会像一家人一般,都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互相扶持帮衬着。
没一会,一个个火堆燃起,大家把狍子用铁丝固定在铁棍上,然后把狍子架到火堆上固定好,烤制的过程中要不断的翻转,还要撒上山里药材配置的料盐,大家伙都坐在火堆旁烤肉烤火,喝酒吃肉。
诱人的酒香、肉香、药才香味不断飘散在清河屯的上空,随着篝火炊烟,全村人的情绪都高涨不以。
而没有来的妇女和老人,等结束后自家男人、儿子也会给他们带回去一些,现场架火,现烤现吃,那是所有大青山下人们所热衷的享受,也是各家各户顶梁柱们不会放过的聚会。
王东他们终于正式以狩猎者的身份,加入了这种猎人盛宴。狩猎的兴奋和劳累让大家都胃口大开,瞬间大家就都不在矜持,吃相都是如狼似虎,都吃出了野狼捕猎之后狼吞虎咽、茹毛饮血的极度快感。
不但韩涛和王东他们,张书文这个教授和两个高材生学生也是如此,就连罗伟也忍不住放开胸怀,他们此时此刻的心中,突然涌生无限的豪放之感,这股劲使的他们不约而同、情不自禁地割下七八分熟的狍子肉,端起酒碗,仰头对天,暴饮狂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