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芸儿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暮婉揶揄着。
芸碧颇乖巧的看着她,倒没想着反驳。
暮清道:“你这个人精儿,一副伶牙俐齿的,小心连芸儿都不理你。”
芸碧倒也想过插口,只是她们斗嘴的频率,和自己真不在一个调上。
冷不丁的,暮婉说,“其实芸儿是海绵体。”
这说法新鲜,一直不大上心芸碧都忍不住想听听。
“你得和她找话题,找到开关芸儿就啃说话了,傻子都找不到开关…”说完笑着跑开。
“好啊,这个丫头拐着弯子骂我们傻呢。”
只有芸碧心里清楚,暮婉说对了,对于这个江湖,她的脑袋还处于空白期,每天都有许多的信息,她要开始去吸纳,虽然不知道会走到哪一步,可许多实质确实改变了。
芸碧的眼中泛着光,那眼中含着的不再是迷离淡然,是智慧之光。
不过数日,不经大变,一个人神却迥然,这是极耸人的,耸人听闻这个词本不适合用在芸碧身上。
芸碧独自走在瑞王府的长廊中,这里的灯笼比街上的更加华丽,按生肖排序的灯笼,是从小老鼠开始的,芸碧在龙形的灯笼面前驻足,好像有谁生肖就是龙,可想不起来了。
她又停在蛇面前,自己都觉得诧异,道不是喜欢,只是翡翠绿的蛇还要大眼睛和大头倒是可爱得很。
比起憨憨的牛,特意要做得威风的龙,蛇的表现倒给人惊喜了。
世上的这一切,本都有它存在的道理,芸碧笑了,从前喜欢一样事物,需要这样事物完美无瑕,就像寒峰谷颠的幽兰,云崖的彩云,尔后渐渐发觉,那并不是世界。
就像江湖里可以有皇鑫池秋水那样生就立于别人仰望之巅的人,也有公孙权那样童年不幸,身体残疾的人。
“我呢?”芸碧撅着嘴,眼神安然,这答案已不像之前那般令人困惑,没有答案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她回到了房间,取出了那本诀谱,这里头的力量曾让她害怕过,如今却开始让她安定。
一步步由着心走,不负活着的时光…
心中的杂念已清,任由这诀谱的牵引,她进入忘我的状态。
好似打开了七扇门,最后的是一片白茫茫天地,漫天飞雪,融万物做白银。
雪,本是件多美的景,当她在雪地中躺下,闭眼,睁眼,从门里的世界陡然回转。
眼前白茫茫的,是晨曦的光,还有鸟鸣声。
屋内的灯还亮着,可外头的天却也是亮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芸碧不傻,知道这是玄功照成的时光感知的错觉。
她娴雅的起身,吹灭了房中的灯火,“我算不算一宿未眠?”
待她躺到床上,想要凭记性回想过去几个时辰发生的,偏偏只记得最后的白茫茫一片世界。
那有种家的熟悉的味道……,这回,芸碧真的睡着了,甜甜的睡着了。
这许多年来,就这次,是甜的。可是等她转醒,习惯性拂了下眼,湿湿的,是泪?
芸碧起身,去拿起地上的诀谱,“你想让我走过怎样的一生?”
门外阿朱的声音传入:“小姐?更衣洗漱的时辰到了。”
芸碧坐下,轻拂一头乌丝,道:“进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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