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全安身材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他是个武人,不像读书人那般说话拐弯抹角,王全安用手在颜安肩膀上重重一拍,大笑道:“想不到啊,你这个毛娃娃现如今都当上钦差了,这次回江南也不知道去你王叔府上坐坐,好不容易收到你的信,还是要你王叔帮你跑腿办事的。”
颜安刚准备说话,不想常乐儿突然窜上去,用力打开王全安放在颜安肩上的大手,嘀咕道:“说话就说话,拿手乱拍什么,拍出个好歹来怎么办!”颜安赶紧把常乐儿拉到身后,显得有些尴尬。
王全安楞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常乐儿,然后对颜安问道:“这位姑娘是?”
颜安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王全安解释,于是敷衍道:“王叔,这个小侄稍后再跟你解释,我们现在还是先去看看抓住的那些人吧!”
王全安冲颜安眨了下眼睛,没有多说什么,这时宋守成跟了上来,向颜安和王全安见礼,颜安让他在后面跟着,一行人随王全安上了船。船舱里绑着十来个船工摸样的人,嘴巴都被破布堵着,旁边有官兵看守,王全安进去后,吩咐人把他们嘴里的布团拿下,接着又让人端了几把椅子,等大家都落座后,颜安开始问话。
“说吧,这船粮是谁让你们运出城的,别跟我玩什么威武不屈之类的把戏,多想想你们家中的父母妻儿,为了江南的灾民杀几个人,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颜安好整以暇的说道。
“大人,如果我们说了,能不能放了我们?”其中一个汉子开口问道,身边其他的人也都一脸希冀的看着颜安。
颜安搓揉着手掌,淡淡的回道:“本官可以答应,只要你们如实说来,绝不为难你们,不过现在还不会放你们走,一方面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第二嘛,就是防止你们通风报信,相信你们能理解!”
“能,我们能理解,大人我们说。”说完,十几个人一起给颜安磕头,接着就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听了半天,颜安总算听明白了一些大概。这船粮确实是从扬州运出去的,昨天上午装的船,他们只是跑腿的,对方让他们负责把粮运到张家沟,然后就会有人接应,后面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找他们运粮的人叫胡天虎,这个胡天虎也算是扬州城里的一个人物了,一些人想做一些不方便露面的事就找他,他替人办事收取好处,不管事情合法不合法,只要有钱他就做,另外,这人手下还纠结了一批地痞流氓,平日里在码头收取些钱财,平民百姓很少有人敢违逆他的。
看整个事情问的也差不多了,于是颜安就让人把他们带下去暂时看管起来。宋守成一直在旁边看着颜安问话,胡天虎这个人他是知道的,褚善仁一向跟这厮走的近,这船粮八成就是胡天虎帮褚善仁出面找人运的,想到这,宋守成上前说道:“颜大人,今天一早下官就听人说,漕运衙门有人连夜进城去找大人,下官就琢磨着估计大人有了什么发现,便匆匆赶来,想不到大人你虽坐镇扬州,却运筹千里之外,实在是让下官佩服万分呐!”
“宋大人,你倒是耳聪目明,好了,你既然来了,那就随本官一起去会会这个胡天虎吧。”颜安一边说话一边往舱外走去。
宋守成急忙跟上去,抱拳说道:“全凭大人做主,下官这就回衙门,点齐人马来和大人回合!”宋守成说着便准备离开,他必须要想办法通知褚善仁早作打算,要是让他被颜安抓住,再供出自己这些年收受贿赂的事就完了。
就在宋守成准备下船的时候,却让两个官兵拦住了去路,宋守成转身笑道:“大、大人,这、这、这是干什么?”
颜安风轻云淡的说道:“宋大人不必惊慌,只是本官之前下过令,今天现场所有的人都不得私自离开,这也是没办法,假如有人通风报信,让首恶逃脱可就不妙了,宋大人,你觉得本官这么做,可有不当的地方?”
宋守成干笑道:“大人说笑了,这么做合乎情理,合乎情理,只是要去抓人,总要去衙门叫上捕快衙役不是,下官去去就回,不会耽误大人多少时间的!”说完便打算继续下船。
“慢着,”颜安大呵一声,说道:“宋大人不必回去叫捕快了,你没见漕运总兵王大人在这儿吗,这次我向王大人借调了一千兵马,现在船上就有两百余名官兵,何必舍近求远,今天就让这些漕运上的官军临时充当下捕快吧!”
宋守成嘴里这、这、这了半天没说出话来,颜安向官兵们下达了命令,以颜安、王全安为首,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常乐儿表现的尤其兴奋,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呢,昂首挺胸的走在颜安身边,像个女将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