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结束后,我回到了办公室,夕阳已经西下,窗外远处的湿地升腾起了白色的雾霭,看着这番美景,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看来老爸以前选址在此建造研究所,真是帅呆了,在我们这几千万人口的大城市要割出这么块地方建造研究所,简直比登天还难,事在人为,老爸一定为此付出了不少努力。换到现在,要去拿这样的地,只有研究所的业绩才有说服力,如果到手的案子都是稀里糊涂,那估计这块工作就会被否定,一切都很难商量,但发展又是必须的,看来慕容哥他们的压力好大呀。
“苏三,今天的案子怎么样,案子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不少,不用介绍,我们法医这块工作有没有什么困难?”慕容哥推门走了进来,笑盈盈地说。
“想是来喝咖啡的吧。”我知道慕容哥也喜欢喝爪哇的咖啡,口味虽然苦,但咖啡的原产地香味却很是醇厚,给他冲上一杯,他一定会很高兴。
我给慕容哥冲了浅浅的一杯,加了两块方糖,我知道他喜欢喝加糖的稍微有点甜味的咖啡,不像我,更喜欢苦味一点的。
慕容哥喝了一小口滚烫的咖啡,看了我一眼说:“咖啡不错,案子怎么样?说说看。”
我把现场和尸体的情况大体给他介绍了一遍,见他没有太多的疑问,就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向他:“这个文件夹里有现场和尸体解剖的照片,你先看看吧。”
慕容哥一边摇着咖啡匙,一边翻看着照片,他工作起来一直都是这样,入戏很深的样子,我看着他紧锁着眉头,在一些照片上来回反复地翻看着,如果来个特写镜头,算得上很帅,不是说男人工作的时候是最可爱的嘛,急诊室的刘医生也这样,这话一点不假,那专注的劲儿,是女人做不到的,我喜欢从旁欣赏这些人的工作劲儿。其实峻修也是这样,虽然我和他已经离了婚,但我还会时常想起他,他工作的样子也是这样,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我都想不通我当初为什么就这么被他迷住了,可是他简直就是一个法海,那么不懂爱,不懂得关心我。
“苏三,你过来看看这张照片。”慕容哥的话打断了我的记忆。
我凑过去看了看,是一张现场照片,现场的那张矮饭桌已经被挪了胃,原本是桌子的地面上现在有了一滩血泊,我在现场的时候,这滩血泊应该基本上是被这张饭桌盖住了,所以我当时没有看见。血泊虽然已经干涸,但现在看起来,在地面上体现的面积清清楚楚,约有好几十平方厘米的样子,现场的最后清理我没有参加,因为后来我去解剖室了,所以竟然如此重要的情况没有及时掌握,这对于现场分析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矣,这怎么会有一滩血?侯宇廷都没告诉我。”我感到很是诧异。
慕容哥看了我一眼,我感到很是尴尬,他眯了一下嘴巴说:“这滩血的位置有问题,你看阿虎和娜娜都没有倒在这个位置上,而且他们身上也不应该出这么多的血,这滩血是怎么来的?”慕容哥不停地在滚动着鼠标,反复放大缩小这张照片。
“这滩血不是他们俩的,他们俩受的伤都是钝器伤,出的血量也是很有限,要形成这个血泊也是很困难。”我会意了慕容哥的意思,“那就是说凶手也有大量出血,要形成这么大量的血泊,应该是刀之类的锐器刺中了重要的血管,才会有这么多的血流出来。”
“你们现场搜索只有榔头,也就是说案犯把刀带走了。”慕容哥大口地喝了一口咖啡。
“那就奇怪了,现场表明是临时起意的,案犯拿老高家中的榔头行凶,可现在又冒出把刀,阿虎和娜娜身上又没有刀伤,案犯难道是带刀赴会?这怎么解释?”我陷入了沉思之中,要是带刀,那情况就应该更加复杂了,所以必须要搞清楚阿虎家有没有这种类型的刀具,如果他家中也有这种刀具,那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也就是这把刀和榔头一样,也是阿虎家中临时取用的,如果是这种情况,整个现场的分析或许还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一切都在变化之中,一切皆有可能。”慕容哥淡淡地说,继续翻看着那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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