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石惊起千层浪,顿时厅内所有人都面色惶然地望过来。
上次锦琛中毒一事,已令得秦府人心不稳,众人皆是谈毒色变,此时听得锦依如此平静地道出,竟是还未知何人中毒,已是信了三分。
老夫人没料道,原本只是两个侍女的事情,竟演变到这等地步,之前心中的预兆令她极是不安,她声音颤巍巍的,抬手指着锦依,“你们全都给我出去,都出去。除了她,一个也不准在这厅里。”
许氏此时不知发生何事,已被此情此景惊得手足无措。
老夫人连拍扶手,急得咳了起来。所有人连忙往外退去,再不敢停留。
待到厅内只剩下锦依一人立在正中,老夫人望了眼身边的映雪,正要命她也离开,锦依却开口对映雪说道:“你去将我父亲请过来。”
老夫人猛然抬头,紧紧地盯着她。锦依淡然迎着她的目光,神色未有丝毫变动。
老夫人颓然向映雪挥手,示意她照作。
锦依在一旁的椅上坐下,一言不发,似是只待秦致礼来了才会开口。
老夫人渐渐恢复了平静,她望着锦依,淡淡说道:“依姐儿,当初虽是将你送到尚秀堂,但如今你也是回来了。为何就这样执拗得不肯放手?”
锦依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内听起来有些空洞,“我虽回来了,但我母亲却死得冤屈,许梅馨心性歹毒,她一手做下了这些事,怎得现在成了我不放手?”
老夫人沉默不语。
厅内寂静得如同坟墓一般,东窗边立着一尊蓝田玉制的杨柳观音佛,翠绿的柳枝上有晶莹的水珠滑过,落入底座的玉池内。菩萨双眼微垂,眉目祥和,悲悯众生苦难良多。
秦致礼在路上已问过映雪发生何事,待听了映雪的讲述,心中微觉不满。锦依回来已有月余,自己并未与她见过几回,一是因了自己心中的愧疚,想要避而不见。
二来却是因为锦依性子沉稳,为人处事也周全,打算着将来为她寻一门差不多的亲事,便也算尽到父亲的责任了。他私下里觉得,既然父女感情不深,疏离一些也未尝不是好事。
福禧堂的院子里,所有人都未敢散去。许氏和锦绣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神色狐疑不定。其他人皆离得她二人远远的,却实不知今日的祸事究竟从何而起,只是小声地胡乱猜测。
见映雪匆匆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竟是秦致礼跟了过来,许氏脸色有些发青,锦绣蹙眉小声问道:“母亲,你到底还做了何事?”
许氏茫然摇头,若说连锦琛中毒的事锦依都已不再追究,还有什么把柄能落到她手里的?当年姜氏自缢的事,说到天边去,也拿不出证据说是自己所为。
她见秦致礼行色匆忙,想要上前询问。秦致礼只看了她和锦绣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向厅内走去。
他进了正厅,正要斥责锦依,迎上老夫人凌厉的目光,讷讷地又住了口。坐在另一面一溜的椅子上首,对她道:“母亲,什么事这样急着叫儿子过来?”
老夫人向映雪挥了挥手。映雪会意退了出去,并将两扇门紧紧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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