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边往叠彩阁走去,一边听于嬷嬷禀报。
于嬷嬷是她昨日安排到叠彩阁的,如今那里除了秦锦绣原先的贴身丫鬟绮秋,便只剩下两三个洒扫做粗活的小丫头,其他的俱都遣至外府的随侍处了。
于嬷嬷如今主管叠彩阁内的大小事物。恰才秦锦绣在房中闹得不可收拾,她没了主意,只得赶紧向林氏回禀。
秦锦绣昏睡了整整一日,到第二日下午才悠悠醒转,艰难地起身打量了一眼,是在自己的绣房内,房中空无一人。她头痛欲裂,咽喉处似着了火一般,沙哑着嗓子唤人。
过了好半晌,绮秋才跑了进来,一见她就失声痛哭。
秦锦绣皱眉坐着,脑子兀自昏昏沉沉,许久才缓缓忆起昨日被锦依强拖进房中,之后便再无知觉,心下隐隐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待到绮秋哭着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后,她如雷轰顶般呆坐良久,心中将锦依、马璨礼、琳夫人……将所有人都恨恨诅咒个遍,强撑着从榻上下来,将屋内所有东西砸得稀烂。
嗓子干哑痛疼得厉害,犹如有一把利刃扎在上面似的。她头发散乱,脸上如同厉鬼般狰狞,仰头失声痛哭。
从前娇媚动人,端庄知礼的秦锦绣,如今变成这般狼狈可怖的样子,绮秋吓得连连后退,刚退到门边,便同正往里走的林氏撞了个满怀。
于嬷嬷上前,一巴掌扇在绮秋脸上,低声骂道,“贱婢子,不长眼睛么?”
林氏斜睨了绮秋一眼,淡声吩咐,“将她拖出去,打上二十板子。”
进了屋内,见到这一片狼籍,多宝阁上放置的瓷器、花瓶碎了一地,墙上原先挂着的一副出自名家之手的《仕女簪花图》被扯了下来,烂成两片。
秦锦绣就坐在这画上,披头散发状似疯癫,见了林氏,她猛然扑了上去,厉声问道:“秦锦依呢?是她陷害得我,是她打晕我的!……我要去见老祖宗,她败坏我的名声,老祖宗不会放过她的……”
说着,踉跄向外奔去。
林氏向身后的下人们厉声喝道:“将她拉住!”
于嬷嬷和两个腰粗膀圆的嬷嬷忙上前拦住。这两人是林氏特意带来的,她效着那日福禧堂外,紫月就是这般请了两个力壮的嬷嬷将许氏挟着进去的。
如今锦绣再不是即成的太子侧妃,从前她那样清高矜傲,林氏心中早就满是嫉恨,现今老夫人将看管她的权力交在自己手中,林氏自是欣喜过望。
许氏早就不中用了,原本掌家的权力落在自己手里,林氏并不觉踏实,说不定秦锦绣入了东宫,她母亲便仍有复起的可能。但如今的情形就不一样了,秦锦绣名声狼籍,自身难保,从此秦家宗妇的名位就实打实地落在自己头上了。
她冷冷看着被掼在地上的秦锦绣,口吻中满是幸灾乐祸,“你以为你还能入宫做太子侧妃么?昨日你在右相府做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情,满城的世家贵眷都看在眼里,你不拖累秦家就已是万幸了。老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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