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徐晃眼前一亮,可随即又变得黯淡下去,不管汉军是不是真的撤军,他都没有出城追击的能力,他麾下大多都是步兵,而且大半带伤,根本就不具备野战的能力。不过,他没有追击的能力,但不代表别人没有。徐晃就着灰暗的火光,就在这城墙上给韩俊又写了一封信,然后派出快马出城送信。
此时的韩俊,已经过了临汾,距离安邑已经不远了,因此很快徐晃的书信便交到了他的手上。
匆匆扫了一眼,韩俊心中连日以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仰天哈哈大笑道:“军师真乃神人,皇甫嵩果真退兵了!”
贾诩捻须微笑,问信使道:“你一路而来,可曾顺利?可曾有人试图阻拦?”
信使拱手回道:“甚为顺利,并无人阻拦。”
贾诩闭着眼睛思索了片刻,再睁开时眼睛中已是一片精光,断然道:“长安已然生变,皇甫嵩退兵定然不假!”
韩俊兴奋地点了点头,问道:“那文和先生以为,下一步该当如何?”
贾诩眯缝着眼缓缓道:“如今鹬蚌相争于长安,主公当应静观其变,以坐收渔翁之利。而且,幽并两州乃是主公基业所在,不得有失,若是主公长时间在外,生恐有变。因此,我建议主公取道向东,直扑河内,断绝张杨后路,先解箕关之围!”
韩俊沉吟道:“箕关险峻,易守难攻,而且兵粮足备,更有敬志坐镇,张杨不过一介庸人,不足为虑!”
贾诩拱手问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韩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容,“有些人,你不日他娘,他就不知道你是他爹!我给了他脸,他非但不要,还想着反过来打我的脸,那我就只能让他颜面扫地了!”
贾诩对于韩俊的这个回答,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心中虽然隐隐感觉有些不妥,可也没有反对,倒不是害怕触怒韩俊,而是他又仔细盘算了一下,认同了韩俊的观点。壶关,箕关,都是天下有数的雄关,即便拥有十倍的兵力优势,想要短时间内破关而入也根本没有可能。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贾诩绝对算得上是这个时代顶尖的智者,但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算无遗策的人,他自然也不例外。而正是因为他算漏了这一点,差一点就导致大好的局面崩盘,让韩俊以及荀彧等人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两个人形成了共识,韩俊又问道:“文和先生以为,是何人扰乱长安,致使皇甫嵩不得不仓促退兵?”
这个答案,贾诩在一天前就已经想到了,因此立即回答道:“如我所料不错,应该是西凉残部卷土重来!”
韩俊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他心里面也是这样认为的。
“皇甫老儿,既然你选择了与我为敌,那就休怪我不念旧情了!”
韩俊狞笑着一打马,转头对信使道:“你回去告诉徐晃,命他严守城池,待我凯旋之时,必然厚赏三军!”
“轰隆隆”的马蹄声再度响起,借着昏暗的月光,两万幽并铁骑再度踏上了征程。也幸亏他们所骑乘的,都是忍耐力极强的匈奴马,否则的话,日夜奔驰下来,即便人还能挺得住,战马也早已经罢工了。
诸葛一生为谨慎,皇甫嵩也是如此,即便是匆忙退兵,也没忘记布置兵马殿后,这一次他的对手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幽并军。在贾诩的建议下,韩俊并没有率军从后衔尾追赶,而是走皮氏,夏阳一路往西疾驰,抢到了汉军的前面,然后才拨马向南,像一把匕首一般狠狠地直插进了汉军的中军腹心。
幽并军一路丛晋阳奔驰而来,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人马都已经很疲惫了,但是他们的对手,却远比他们要疲惫的多。幽并军的累,只是单纯的劳累,战意和斗志却无比的高昂,而汉军苦战了一整天却连口热汤都没喝上就要继续行军,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怨声载道,若不是皇甫嵩治军严厉,威望也高,恐怕这会儿汉军早已经一哄而散了。
从天而降一般冲杀而来的幽并军,让所有的汉军将士都目瞪口呆,本能的反应便是一哄而散的逃跑,任凭皇甫嵩如何努力也无法再继续控制的四散奔逃!
毕竟只是刚刚组建起来的军队,虽然已经有了一些正规军的模样,但那也只是在打顺风仗的时候,这是自然规律,而绝对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