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不给,“健康啊爸,你还要不要了?”
唐寅脑门青筋直蹦,臭小子越来越烦了,他冷着脸训道,“赶紧给我出去。”
“行,你们谈,我走。”
唐远偷偷拍了下裴闻靳的大腿,他踹上烟盒跟打火机往外面走,到门口时回头,挤眉弄眼的笑,“中午我露一手,董事长,裴秘书,你俩就瞧好吧。”
“……”
“……”
书房的门一关上,轻松的气氛就没了。
唐寅朝自己的秘书兼儿媳昂首,“给我根烟。”
裴闻靳说,“没有。”
“别屁话,”唐寅不耐烦的说,“就一根。”
裴闻靳摇头,“出门前小远会检查我的口袋,半根都藏不了。”
唐寅的面部黑成锅底。
上司跟下属大眼看小眼,相对无言。
唐寅烟瘾烦了,正愁不知道用什么克制,一颗糖果就递到了他面前,他的眼睛一瞪,“哪来的?”
裴闻靳说,“小远买的,让我戒烟吃。”
唐寅吃醋了,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有对象就忘了爹,没良心!
他在心里把儿子臭骂了一顿,剥开糖纸把糖抵进嘴里,“这玩意儿有用吗?”
裴闻靳揉额角,“没用。”
唐寅把糖纸揉吧揉吧,扔进垃圾篓里,“那吃个屁。”
裴闻靳说,“他开心。”
唐寅闻言,多看了眼桌子对面的小辈,心里生出几分欣慰,不错。
薄荷的清凉很快就充斥了整个口腔,唐寅的太阳穴没那么疼了,他慵懒的靠着椅背,“宋家知道当年张家用两孩子布局的事,这次不会只看热闹,老宋已经找过我了,想跟我联手,在我这里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很快就会找你,知道怎么做吧?”
“我会适当的拒绝宋家的提议。”裴闻靳语气平淡的说,“这趟浑水是没必要趟,收了张家,会被纪||委|注意,附带一大摊子事,后期要花费大把人力物力去整顿,带来的效益跟成本投入不会成正比,不划算。”
唐寅嗯了声,有个能干的下属,交代工作的时候比较省事。
“婚礼日期定在十一,怎么样?”
“可以。”
唐寅双手指缝交叉着放在腹部,“虽然你跟小远一直都只有对方一个,但是,必要的检查还是要做的,定期检查。”
裴闻靳点点头,说,“我知道。”
唐寅打开左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拎出一个白色包装袋,“这是一些|软||膏|,你们按照说明书用。”
“谢谢爸。”
裴闻靳从椅子上起来,上半身前倾,态度端正的接到手里,他的面色从容,甚至没什么表情。
仿佛接的是一个文件,一份资料。
唐寅的面部扭了一下,又在瞬息之后扭回来,“小裴,有个问题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是怎么让那小子一颗心全挂在你身上的?”
裴闻靳的嘴角轻微抽搐。
“先天性疾病,大十岁,性子沉闷,另外,”唐寅越说越嫌弃,“毫无趣味。”
裴闻靳的嘴角抽搐得厉害。
唐寅支着头,饶有兴趣的问,“说说看。”
裴闻靳面不改色,“我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唐寅睨他,“感谢上帝总要说吧?”
裴闻靳没半点难堪,反而认真严肃的赞同,“确实应该感谢上帝。”
唐寅满意了,他挥挥手。
裴闻靳起身,“爸,那我先出去了。”
唐寅把人叫住,“中午他要露一手,那就让他露,你别给他打下手。”
“好。”
裴闻靳拎着袋子去找唐远,进他房间的时候,他正在看电视,上面播报的是新闻采访。
有个身影一闪而过,镜头只有一两秒,是张舒然。
出现在镜头里的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温润谦和的领着公司一干董事,在保镖们的护送下走出公司。
周嘉也在,穿的是件黑色连衣裙,很正统的款式,而且非常端庄,好像下一刻就会去世界顶级演艺厅拉她的大提琴。
面对媒体,身处混乱境地,周嘉挽着张舒然的胳膊,以老板娘的身份立在他身旁,神态高贵又平静。
这个节骨眼上,她无疑是在告诉外界,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张周两家的婚约不会有变动。
有爱,也有坚决跟勇气。
唐远将电视关掉,把脸埋进双手里面,深深的呼吸着,口中问出一个担忧的事情,“公司里的账目能经得起彻查吗?没什么问题吧?”
裴闻靳关上门,说,“现在没有。”
唐远的眼皮跳了跳,那就是以前有,后来销毁了,他拿开手,把一张凝重的脸给男人看,正色道,“以后也绝对不可以有。”
“放心。”
裴闻靳只说了两个字,似乎裹着巨大的力量,让人下意识去信赖。
唐远瞥心想,回头他还得跟他爸好好谈一谈,千万不能抱侥幸心理,一旦摊上经|济|犯|罪,那就玩完了。
他冷不丁瞥见了男人拎进来的袋子,问是什么。
裴闻靳说,“吃的。”
唐远一听,肚子就反射性的咕噜叫两声,早上他吃的不多,现在饿了,他连忙扑过去,两手伸进袋子里,捞出来的是标着泰文的长管物。
“卧槽,你个大骗子,不说袋子里是吃的吗?这东西能吃?”
裴闻靳躺到床上,闭目养神,“能吃,晚上喂你。”
唐远半天反应过来,他抓着药膏扔到男人身上。
裴闻靳把身上的药膏放到一边,“这都是好东西,之前我想给你买,一直没买到,找不到正轨渠道,不知道爸是怎么弄到的,等你快吃完了,我再让爸给我们弄一些。”
唐远简直都快不认识“吃”那个字了。
他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瞪着男人,一只脚伸过去,踢了踢,见没反应,就继续踢。
“乖一点,”裴闻靳的眉间有深重的疲倦,“让我睡会。”
唐远蹲下来,盯着男人眼睑下的青色,“昨晚我睡了以后,你干什么了?内||裤|外穿,拯救世界去了?”
裴闻靳说,“怕你发烧,我就没睡。”
唐远的呼吸一紧,他气的挥手,给了男人一下。
裴闻靳的眼皮撩开,眼里没有怒意,有的是罕见的愣怔。
唐远又拍他的脸,力道小了很多,一下接一下,口吻非常平和,“你要是心脏出问题,抢救不回来,走了,我不会留一滴泪。”
裴闻靳仰望小爱人,“那就不留。”
唐远微微俯身,将他跟男人的距离拉近,鼻尖几乎相抵,他云淡风轻的说,“你前脚走,我后脚跟着。”
裴闻靳霍然坐起身,眼底黑压压一片,不见半点光亮,“胡闹!”
唐远背过身下床,脚刚刚踩到地毯上面,就被一股大力拉回床被上面,他脸色淡然的看着盛怒中的男人,“干嘛呢?啊?”
裴闻靳粗声喘气,“不会再有下次。“
“你保证?”
“对,我保证。”裴闻靳烦躁的低骂,“我他妈保证!”
唐远确定真假似的看了他半响,才抬起两只手臂,将他紧紧抱住。
午饭是唐远弄的,他之前最好的发挥是三菜一汤,这次做了五道菜,外加一个汤。
简直可怕。
唐寅挨个尝了一遍,发现菜的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错,他的心情百感交集,以至于他多吃了两碗饭,放下碗筷的时候,人都瘫了。
“爸,怎么回事,”唐远明知故问,“你中午吃的有点多啊。”
唐寅当没听见,目光在裴闻靳左耳的伤口上溜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儿子牙口是真好,牙也整齐。
裴闻靳像是没发觉什么,继续喝他的海带汤。
唐远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觉,他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吸引他爸的注意,“诶爸,下回别这么吃了哈,你要是想吃我做的菜,跟我说一声,只要我不加班,我就回来给你做,妥妥的。”
唐寅冷哼,“说的比唱的好听。”
唐远眨眨眼睛,“别啊,我唱的绝对比说的好听,要不我来一首?”
“算了吧,我怕消化不良,积食。”
“……”
唐寅撑着桌面起来,上茶室瘫着去了,还挥手让管家跟着,他得喝点茶清清肠胃。
很长时间没吃这么多了,一下子有点适应不了。
唐远单手托腮,老唐同志的背部还是很挺拔,没有佝偻,归功于这些年日复一日的坚持锻炼,没有一点发福的迹象。
四五十了,久居上位,气场强大,风|流|倜|傥,权势滔天,关键还长得很俊朗,这样的招不少小姑娘喜欢。
唐远将视线收回来,望着他的老男人,三十多,正值壮年,魅力冲天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危机感,有点头疼。
裴闻靳从喝汤的空隙里抬头,眼神询问。
唐远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哼笑了几声,见男人还看自己,他抬抬下巴,“喝你的汤。”
下午唐远跟裴闻靳没回公寓,留下来过完了周末。
八月份有两场大型文艺演出,一场公益演出。
唐远被分到公益演出里面,他在内的八个人要排集体舞《丰收》,编导是个长头发大叔,极其严格,就没笑过。
公益演出在m市。
唐远跟其他同事都不怎么熟,好在有周庆生,不然一路上会很尴尬。
到了m市,车子下高速就直奔饭店。
唐远在那里见到了老师的丈夫,也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天才。
作者有话要说:编辑今天突然跟我说文名里面不能有“绿”这个字。
作为一个取名废,想个文名很艰难,我不知道换成什么名字,就把其中一章的内容提要告诉了编辑,她下午给我改的。
快完结了改名,还是头一次。
名字改了,原来的文案就不能用了,我想不出来别的,就随便打了几个字上去,趴地。
还有几章完结,明天见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