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道:“我家小姐昨晚受邀去参加刑部吴侍郎的宴会…”
陆风竹道:“是吴翰章吴侍郎吗?”
小翠点了点头,道:“是的。宴会戌时结束,小姐回来之后没多久李先生来找她,两人在房里聊了很久,之后两人又一起离开了天香楼,小姐说她想出去散散心,哪知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能回来。”
陆风竹道:“你说的李先生是谁?”
小翠道:“是李中鼐,他是小姐的常客。”
陆风竹心想:李中鼐,又是吕宗伯的弟子。他继续问:“你知道李中鼐昨晚来找你家小姐都谈了些什么吗?”
小翠道:“小姐支开了我,但是他们有几句话讲的很大声,李先生似乎是想向小姐借钱,小姐没有同意。”
陆风竹道:“你带我去你们小姐房里看一看。”
王佩兰的房间与唐红玉的相似,布置十分奢华,地上的羊毛地毯、四个角落的白玉瓶还有金色的床帐都显示着主人不一般的身份。
陆风竹道:“看来这个王佩兰是很红的姑娘啊。”
张素云道:“没错,她的身价在十里坊能够排进前五。”
陆风竹道:“小翠,你们家小姐放置贵重物什的地方是哪里?”
“这个嘛…”小翠犹豫了。
张素云道:“凡是你知道的都如实告诉陆捕头,不要隐瞒。”
“是。”小翠转身来到一个衣柜前,打开柜门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木匣子递给陆风竹。
陆风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袋珍珠,四块金锭,还有厚厚一沓银票,他数了数,这些银票加起来有七千多两。
他叹道:“想不到十里坊的姑娘这么有钱。”
张素云道:“王佩兰是头牌自然赚的不少,可还有许多姑娘仅仅就是混个温饱而已。”
陆风竹道:“王佩兰既然昨晚没在这房中睡,为什么床帐是放下来的?”说着他走上前一把将帐子拉开,只见整张床上面都铺满了冰蚕丝织成的白莲花。
“你家小姐平日里就躺在这些花上面睡觉?”
小翠摇了摇头,道:“自从小姐用这张床来铺花之后就没在这间卧室睡过,她都睡在偏厅。”
张素云道:“想不到佩兰已经得到这么多白莲花了,将自己的床都用来放花,可见她心心念念的就是参加花魁大赛,假如她没死的话一定能进最后的决赛,哎,难道红颜非得薄命不可?”
陆风竹可不想在这里听张素云空自感慨,还是去找李中鼐要紧,便道:“今天多谢二位了。王佩兰的房间要暂时封起来,等等我就会让人来贴上封条,你们要留神不要再让人随意进出这间房。”
张素云道:“陆捕头,杀害唐红玉和王佩兰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陆风竹道:“你怎么这么问?是不是知道什么?”
张素云连忙摆手否认,道:“我能知道什么,不过是瞎猜而已。”
陆风竹道:“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们要查过才能知道,真相未明之前我看你还是不要乱传流言的好。”
张素云点头应道:“是,是。”她心里却想: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的了吗?马上你就会知道十里坊流言的厉害了。
出了天香楼陆风竹去找李中鼐,他已经从小翠那里问到李中鼐住在城东的永宁寺。
他们赶到永宁寺,在寺僧的指引下来到李中鼐下榻的厢房,发现他还在呼呼大睡。
陆风竹道:“这位李先生平常都是睡到这么晚的吗?”
寺僧答道:“不是,李先生平日里读书还算勤勉,只是昨晚彻夜未归,直到今日晌午才回来,当时他两眼通红,显得十分憔悴,回到屋里不一会就睡死了过去。”
陆风竹道:“知道了,我们等李中鼐醒后有些话要问他,师父你先去忙吧。”
待得寺僧离开,李时丰道:“彻夜未归,看来李中鼐昨夜一定是去忙非常紧要的事了,比如杀人和弃尸。”
陆风竹道:“假如人真的是他杀的,他还能睡的这么香也算是有本事了。”
李时丰道:“听这呼噜声,不知几时才能醒,我们可不等在这里干等着。”说罢他推门进屋,不一会就将李中鼐给‘请’了出来。
李中鼐满脸怒容,瞪大了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叫道:“你们虽然是捕快,可也不能随便乱闯别人的住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陆风竹道:“不管你是谁,总还是朝廷治下的百姓吧?”
李中鼐哼了一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时丰道:“陆捕头的意思是你得守王法。”
李中鼐怒道:“你们的意思是我触犯了王法?你们说!我做了什么?触犯了哪条王法?”
陆风竹道:“李先生,你昨晚去哪里了?做了什么?”
李中鼐脸一红,道:“我昨晚…我昨晚做了什么凭什么告诉你们,你们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找我?”
陆风竹道:“你昨晚是不是和王佩兰在一起?”
李中鼐道:“是,我在宴会上遇到了她,后来送她回了天香楼,怎么了?我是佩兰的常客,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这没什么稀奇吧?”
陆风竹道:“你后来又和王佩兰一起离开了天香楼,你们去了哪里?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李中鼐惊道:“你们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佩兰出事了?”
李时丰道:“没错,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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