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与皮做成的器物,向着呼揭骑兵们施法赐福。
“黑神会保佑你们!”一个萨满祭司,用着大雁羽毛,从法器里洒出些不明液体,这些液体的成分很复杂,若用科学仪器分析的话,可能会发现牛羊的血液、人的尿液、jing液还有妇女的月事血以及很多其他人畜器官组成的东西。
这和呼揭人的信仰很像。
既有匈奴的萨满教教义,也有着西方异域宗教成分,甚至还有些从遥远的巴克特里亚传播来的浮屠教成分。
但这些呼揭骑兵,却都是癫狂无比。
像是磕了药一样兴奋起来。
“黑神与我同在!”一个呼揭骑兵,在被撒了液体后,亢奋的大叫起来。
随即,草原的平静被打破了。
马蹄声,隆隆响起。
炼狱降临在这与瀚海交界的草原边陲。
……………………………………
延和二年春三月十七。
盐泽。
司马玄登上了这盐泽一侧的高地,远眺四面。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奇特的地理。
四面都有风吹来,地表上,密布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湖泊。
不过,这些湖泊都是咸水湖。
沙滩和戈壁上,随处可见结晶的粗盐粒。
“好地方啊!”司马玄抚着髯须:“若在此建城,足可控扼整个幕南的食盐供给!”
这确实是事实。
幕南地区的主要食盐供给,除了自汉进口,便是从这盐泽获取。
作为幕南最大的盐产地,盐泽每年能向各部提供数百万斤廉价的结晶盐。
呼奢部族,就是靠着垄断盐泽的产盐而兴盛起来的。
所以,他们平时也在此地,布置了兵力防备其他人来偷盐。
只是,不知道为何,当司马玄率部从盐泽的西北迂回而来时,并未发现有任何守军。
这使得,他的骑兵得以兵不血刃的占据这一战略要地。
从地理上来看,这处盐泽,位于鶄泽偏北三百里左右,距离弓卢水大约六百里。
扼守此地,不仅仅可以阻断呼奢部北逃的路线。
更可以从其脆弱的后方发起突袭。
“马上派出斥候,对附近百里进行侦查!”司马玄下令:“其他人原地修整,保养马匹与兵器,随时做好作战准备!”
“诺!”众将纷纷领命,各自下去布置。
在过去的六天里,护乌恒都尉的两千轻骑兵,连续急行军超过一千里,从南池迂回到了此地。
一路上,光是换马,都换了四次了。
每一次都要花上大半天时间,主要是为了重新钉马掌。
好在,士兵们对这个工作,掌握的很熟练。
所以,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趁着这修整的时间,司马玄也亲自带队,深入部曲之中,探望士兵,鼓舞士气。
“君等务必保持状态,争取一战而下!”司马玄每到一个仕伍,都会对将士们说道:“那呼奢部,可是有数十万的牛羊与马匹!”
“来前,天使已经许诺,将从缴获之中,拿出部分财富,奖赏有功将士!”
这也是目前汉军的惯例与传统了。
没办法,军功勋爵名田宅制度崩毁了。
能够鼓舞士气和提高士气的手段,就只剩下了这单纯的物质激励。
不过,这个方法确实很有效。
士兵们听着,都是欢呼雀跃。
满脑子都是数十万牛羊牲畜这个数字。
两个时辰后,司马玄派出去的斥候,纷纷返回。
他们带回了一个让司马玄错愕万分的情报。
斥候们从盐泽向北、南搜寻了数十里。
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牧民。
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秦司马!”司马玄马上叫来了护乌恒都尉的左部司马秦武,对他布置任务:“请你立刻带人,向鶄泽方向搜索,务必探知情报!”
此刻,司马玄不得不怀疑,汉军出动的情报被呼奢人获知了。
若是这样,呼奢人会有很多种选择。
其中,最恐怖的,莫过于北逃!
尤其是考虑到,鶄泽与弓卢水在直线距离上,不超过八百里这一事实。
换而言之,呼奢人若决定北逃,此刻,他们恐怕已经在向着弓卢水前进了。
若不能及时堵住他们……
司马玄知道,自己恐怕真的得提头去见天子了!
送走秦武后,司马玄立刻下达了备战命令。
旋即,才刚刚修整了不过两个时辰,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补上一觉的护乌恒都尉的骑兵们,就听到了代表备战的号角声。
而此时,距离呼揭人越过弓卢水,已经过去了两天。
这些野蛮而恐怖的骑兵,在整个呼奢部的牧场,肆意的散播着恐怖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