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
包括了姑衍王直属的三千完全用汉军武器装备与组织编制组建起来的骑兵。
这些戴着各种各样的青铜胄或者铁胄,穿着皮甲、鱼鳞甲,腰配长剑,手持着长戟或者青铜弩机的骑兵,是目前匈奴帝国的王牌。
更是堆积了无数资源后的成果。
为了编组这样的一支军队,单于庭几乎用了一半以上的缴获与历年走私所得。
更重要的是,在这支军队里,匈奴人大量的任用了汉朝降将。
不过三千骑兵,就有有着两百多名投降的汉将。
为了拉拢这些人,匈奴人真金白银,拼命的砸。
什么西域美女、康居胡姬、龟兹歌姬,只要他们需要,就拼命的送。
至于个人待遇,更是直接比照四大氏族的宗种。
按照纯血贵族的标准来高配。
使得他们可以在匈奴过上远比在汉朝要舒适和宽松的生活。
而耗费如此多的资源与心血之后,这支军队,自然也没有让匈奴人失望。
不说旁的。
单单是其列队时的气势与阵容,就让其他骑兵,相形见绌,自愧不如。
卫律看着,甚至抚掌赞道:“姑衍王治军,果然厉害,臣观此军,已不弱汉朝北军六校尉了!”
这当然是夸大之语。
事实上,在卫律看来,这支骑兵仅仅只是神似汉军精锐而已。
在很多地方,还是有着欠缺的。
但,这已经是很难得了。
至少这支骑兵,已经具备与汉军精锐,一较高低的能力。
像是七年前,单于为了围歼李陵兵团的五千步卒。
调动了十七个万骑,其中包括了单于与左贤王直属的五个万骑,总兵力超过八万。
结果,却被不过五千汉军,差点揍成了猪头。
在连续的三天作战中,匈奴先后战死了十余个骨都侯两个大当户在内的三十多个孪鞮氏与四大氏族的宗种。
兵员方面,更是死伤近万。
错非李陵兵团没有战马,错非李陵所部弹尽粮绝,又深陷了浚稽山的崇山峻岭中,突围艰难。
否则,就真的要闹出一个天大的笑话。
八万人会被五千人打退!
也正是那一战,使得匈奴人终于下定决心,组建一支完全仿照汉军的骑兵。
姑衍王听着,略带矜持的笑了笑,显然很享受这种吹捧。
“丁零王……”姑衍王轻声问道:“如今,我军阵容鼎盛,兵精马强,是否可以渡河了?”
他依然还是念念不忘,想要在幕南建立功业。
毕竟,对于匈奴王族来说,想要上位,最好的依仗,便是对汉军事上的胜利。
哪怕是在微不足道的胜利,对于匈奴而言,都是弥足珍贵。
就像七年前,围歼李陵兵团,且鞮侯单于就将此功劳按到了如今的狐鹿姑单于身上,使得后者拥有了足够的声势,最终顺利的取代先贤惮即位。
姑衍王自然也想要效仿。
卫律听着,自然也明白这位姑衍王的心思。
“再等等……”卫律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再等?”姑衍王有些不是很乐意:“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臣不是与大王说过了吗?”卫律笑着道:“等到呼揭人试探出汉人的深浅,我军再决定不迟!”
“况且……”看着姑衍王的神色,卫律安抚道:“大王,难道就不想一战围歼一支汉军的玄甲军?”
听到这里,姑衍王的神色,才终于正常起来,随即他狂热的看向卫律,问道:“难道丁零王有办法?”
若能围歼一支汉朝的玄甲军。
无论是那一支,都足以让他,立刻确立下一代的单于继承之权!
“当然!”卫律肯定的道:“只要呼揭人能够给我们争取到机会……”
他咧着嘴,前所未有的坚定:“那么,休说围歼一支玄甲军了,就是全歼汉军,甚至是跃马阴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到那个时候……”卫律舔了舔嘴唇,他望长安方向。
汉朝的天子,是否会后悔,当初对自己不够重视,不够尊重呢?
而姑衍王则是兴奋的浑身颤抖起来。
全歼汉军,跃马阴山?
哪怕只是带人去阴山看一眼,对他来说,这都是无上光荣!
匈奴人失去幕南,只有二十七年。
但失去阴山,却已经有三十五年了!
自失去阴山后,历代单于,心心念念的,就是重回阴山。
从尹稚斜单于,到乌维单于、儿单于、且鞮侯单于以及现在的狐鹿姑单于。
整整五任单于,夙兴夜寐的,都是再望阴山,再沐北河之水。
对匈奴而言,阴山与河朔,不止是他们的黄金时代的象征。
更是他们的母亲山与祖庭。
是冒顿大单于的扬鞭之地。
也是老上大单于的钟爱之所。
可惜,三十五年来,无论匈奴人怎样的努力,怎样的发奋。
他们却始终,只能望阴山而哭泣。
传说,尹稚斜单于临终时,曾流着血泪,告诉乌维单于:“我死之后,将我的尸骸烧成灰,等你重回阴山的时候,将它们洒到阴山脚下的溪流里,告诉阴山的山神与先人魂魄,我尹稚斜回来了!”
可惜,乌维单于至死,都没有实现尹稚斜单于的遗愿。
继任的儿单于,拼尽一切,却折戟轮台城下。
若他能率军,踏上阴山的土壤,哪怕只是一瞬间。
姑衍王都知道,这必将他成为所有匈奴人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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