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至少能够在他光鲜的教袍下留下一片甚至很可能影响到他未来的污点——可关键是,有必要吗?两败俱伤的结果真的很好吗?
他抬手示意南方教区的司祭主教们保持安静,然后发出苍老的声音,他缓缓道:“我老了……”
“从南方的伊林行省到帝都,我足足坐了16天的马车,那可实在谈不上是一段愉快的旅程。”没有理会选举厅众位大人的莫名其妙,老人将视线放到距离他不远的弥撒身上,他接着道:“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次到了圣约翰我就不再回去了,毕竟路途遥远,万一我在回去的时候见了主,主问我原因,我又该如何回答?颠簸致死吗?所以我想留下来,留在距离主最近的圣约翰大教堂,希望我能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聆听到主的声音。”
一头雾水。
很多人都没能第一时间明白这位老人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就连南方的大人们也是在把握到老人所说他想留着圣约翰大教堂后,他们才恍然明白老人的意思。
他们下意识情绪激动想要阻止,有几位与帝都权贵来往密切的大人几乎已经亢奋喊出了他们还没有失败。
但老人终究没有给他们机会。
他只是轻轻压了压他的手掌,他们便不得不继续安静。
老人依旧平静望着身前的年轻骄阳。
弥撒沉默不语,但心中满是赞叹,他当然知道老人是用他退出竞争的方式为南方换取未来。
他放弃了个人的荣耀征途,选择了在圣约翰大教堂为他南方教权奠定最牢固的基础,撑起最璀璨的星空。
这是交换,更是智慧的抉择。
对待大多数的敌人,当然应该毫不吝啬给予鲜血;但有些敌人,却只能给他敬意。
弥撒想了想,说道:“元老会主席团中廖恩斯主教的身体状况不太理想,相信他会很愿意接受您的帮助。”
老人轻轻点头,当胸画下十字手势。
弥撒还礼,眼神复杂。
一切尘埃落定。
圣约翰大教堂旁的选举屋也终于再次燃起烟雾。
月色下,白烟袅袅。
……
“看来我们年轻的弥撒督主教,哦不,现在应该是红衣大主教终于想起今晚是他教女的成人礼了。”
帝都道奇区尽头的范多姆海恩城堡上,望着远处夜空中的白烟,紫衣随风舞动的戴安娜女王轻轻皱眉,她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何整整升了6次黑烟直到第7次才终于完成选举。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南方的蒂法诺那帮人不容小觑?这不可能,尽管不属于教廷,但作为帝国首席国务卿,戴安娜女王远比蒂法诺督主教那帮人更清楚这次选举的真正意义,那本来就是弥撒触摸到牧首权杖的第一步序曲,可以说,教廷上下也早就贯彻了弥撒必将成为教廷千百年来最年轻红衣大主教的意志,既然如此,为何还花费如此长久的时间?
是因为弥撒还想通过这次选举做些其他事情吗?
在她身后,同样看到了白烟的露茜娅并没有关心这场选举中的晦涩内幕,她只是看着白烟,随意道:“接下来,等这位教廷史上最年轻的红衣大主教出现在紫罗兰庄园,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今夜的一切都结束了?这样看来,那个荒原来的该死的家伙未必真的是必死无疑。”
“不,这是两件事情。”
戴安娜女王摩挲着指上指环,轻轻道:“虽然并不清楚君士坦丁老公爵跟弥撒究竟有着怎样的协议,但弥撒会帮助索菲娅,却肯定不会插手阿尔弗雷德继承人所面临的问题,他应该知道,如果他想要带奥古斯都离开帝都,除非他愿意站在整个帝都贵族阶层的对立面。”
“难道他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奥古斯都?”
“当然,尽管这很遗憾,但可惜阿尔弗雷德的那座金矿实在不够大。”戴安娜唇角微扬,满是嘲弄。
露茜娅妩媚的脸孔泛起犹豫,欲言又止。
“安娜,您也真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阿尔弗雷德伯爵唯一的继承人死在帝都?”
戴安娜女王悄然转身,她有些奇怪的盯着露茜娅的眼睛,直到后者微微低头,似乎是不敢与她对视,她才收回视线。
然后过了很久,她突兀的说了一句露茜娅完全不能理解的话。
“有的时候,我们只能做出错误的选择,或许这样,才能走上正确的道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