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藏人吗?”
“噢,我先是”然后才是夏鲁寺的驾前金多吉双年合十,眼,汗肃,这是一种不容退让。
他见过诸多汉族的好汉,更知道他们的铁血背后,是抛家弃子一般的决绝,死在大雪山上的好男儿,一辈子,见得多了,也就崇敬起来,山巅再高,也要有铁骨一般的基石,这热血的汉家子,就是基石。
听到这边有人说话,张贲和牛三路他们都是扭头看过来。
周不平更是一声惊呼:“大喇嘛?”
不过不同于周不平他们的好奇,多吉更是一惊,瞪大了眼珠子,然后盯着张贲看了一会儿,竟然走过去,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张贲一愣,问道:“大师认得我吗?”
多吉一拍脑袋,愣神道:“哎呀,忘了说普通话。你,你是不是叫张贲?”
张贲愣在那里:“大师从哪里知道的?”
“啊呀,你的爸爸”是不是叫张耀祖?”多吉又问。
张贲脸色一变:“大师您从哪里来?”
“我是日喀则夏鲁寺的多吉。”多吉双手合什,施了一礼,张贲赶紧抱拳鞠躬还礼,然后道:“原来是活佛驾前金网,晚辈有礼了。”
“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多吉脸色高兴,眼神中充满着喜悦,拍了拍张贲的健壮胳膊:“你比照片上的”要高、要壮、要更有神。这伟岸的身躯,就是连绵的高山,这清澈的双眼,就是天蓝蓝的湖泊。真是一个好小伙子。”
“巴桑!德勒,来,过来见见你们的哥哥。”多吉招呼了一下两个小家伙儿,这两人皮肤有点黑,不过很活泼,也很精神,别看他们看上去不咋样,可身手可是灵活的很呢。
两个小家伙儿过来行礼,竟然有模有样地叫道:“哥哥好。”
张贲同样抱拳还礼,笑道:“好精神的小家伙,学过武艺吧!”
“不瞒你说,跟部队里的几个大兵学过,将来大了,让他接我的班。”多吉笑呵呵地说道,他乡遇故知,这人生中的美事,撞见了,真是好啊。
不过随即多吉脸色严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爸爸对我说,你考上了大学,正在上学。”
这话一出口,还真是让人脸上臊的慌。
张贲面红耳赤,道:“一言难尽。”
多吉点点头:“人世间不能一直遇到芬芳的花朵,牛羊也不能吃到永远鲜美的青草。”
“大师教诲,铭记在心。”张贲由衷地点头说道。
多吉想了想,将手中的那串佛珠握在手里,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将它交给了张贲:“将来彷徨迷茫的时候,可以来日喀则找我,这串佛珠,就留给你静心用吧。”
“大师”张贲惊在那里,这个礼。天大了。
他是知道多吉大金网这位佛爷的,和张耀祖可以说是莫逆之交,张耀祖救过多吉的命,多吉也曾救过张耀祖的命,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珍贵的交情么?
“听我说。穿着袈裟的”他未必是一个行善的喇嘛。拿着佛珠的,也未必是一个心诚的善人。做一个怒目金网也好,做一个恶鬼夜叉也罢,做的事情,就算有人跺脚痛骂也行。但是,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懂了吗?”
多吉的老花镜后面,眼神中充满着对眼前年轻人的慈爱,张贲恭敬地接过佛珠,双手托着,然后低下头颅,头顶朝着金网佛爷。
多吉笑了笑,手掌在他天灵盖上摸了三下:“这本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却表达了我对你的期待,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小伙子,真的。”
张贲心头一震,多吉的寥寥数语,将他内心的一些羁绊,几乎全部翻了出来,随即又三言两语,粉碎的干干净净,让张贲有了一丝明悟。
这宗教的力量,虽然让人觉得奇怪,但是得承认,见心明性。这真是一种顿悟。
“将来要是觉得混不下去了。来夏鲁寺做我的接班人怎样?为佛陀保驾护航,做活佛的驾前金刚。”
多吉哈哈一笑,开着玩笑说道。
张贲莞尔,笑道:“我做金网,还是算了。”
多吉点点头,用力地拍着他的胳膊:“也对也对,金网屈才了。你是汉人的汉家子,是高山的基石。雄鹰的眼睛,看的是天边尽头,让你落下来休息,确实有点不好,只是我心中欢喜,让你见笑了。”
“佛爷说笑了。”
张贲尴尬地笑了笑,终于欲言又止地问道:“佛爷,不知道我爸爸他”
“他是个好汉子,能喝着青棵酒放声歌唱。所以,他是停不下来的人。”多吉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贲心中对老爸的愤恨,到了这里,显得有些狭隘,望着多吉的目光,张贲点点头道:“将来若是相遇,我定要好好地打他一顿。”
多吉哈哈一笑:“对对对,有了一个贤惠的妻子,有了一个健壮的儿子,却还要跋山涉水,这样的人,就是要好好地打一顿。到时候,你一定要叫上我,我要在旁边看着,看他满地爪牙的样子。一定要狠狠地嘲讽他,让他知道,他才不是最好的男儿。”
张贲咧嘴一笑,将那串佛珠捏在手中。拱手道:“佛爷,待会儿”待会儿就看我打上一场吧。”
多吉抿着嘴,点点头,道:“好。”
说罢,竟然起身转过来就走。丝毫没有废话,外面的印度卷毛男见两人叽里站噜说了一大通,也不好意思催促,只好在那里等着,而此时外面一声钟响,伯奇和华英雄的对决马上开始。张贲望着多吉大金网出了隔间,也不理会旁边牛三路和周不平惊愕的目光,只是笑了笑,显然,他不想解释。
周不平和牛三路面面相觑,瞪大了眼珠子:俺的个娘咧,张兄弟的老子,居然还和夏鲁寺的大金刚佛爷有莫逆交情?
一拍大光头,牛三路只觉得张贲兄弟现在是深不可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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