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除了上课时间,程浠沐都要去黏着一尘,而他黏着一尘的方法是紧跟着一言、一诺,所以在一言、一诺等着一尘放学的队伍中又新增了一人程浠沐。
听到一尘有事要问自己,程浠沐轻轻的笑了,一双清冷的眼睛里泛着些许涟漪,笑看着对一尘道:“尘尘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因为一言和一诺不让他叫姐姐,他又不想和大毛小毛他们一样叫一尘姐,所以一直叫一尘叫尘尘姐。
一尘笑道:“沐沐,我问你个问题,你可别怪姐姐,也不告诉其他人包括你妈妈好不好。”程浠沐整个人好像被击中了似的,表情激动,喜悦,以及一闪而逝的失落,各种情绪交错,最后只剩下一种从眼睛里流出的喜悦。
程浠沐低下头低低的喃声的说道:“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他们都叫我野种,最好的也是跟姐姐从前叫的一样,叫我的全名。”
说完猛的仰起头来,眼里流着泪水,却遮不住里面的璀璨光芒,像是有光火流动,却大声笑着道:“可是尘尘姐你刚刚叫我沐沐了哎,真好听,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名字能这样温暖的被人叫出来,以后你就这样叫吧,只有你会这样叫,以后也只能你这样叫,像言言、诺诺一样是你的专属名字。”
一言、一诺怒目而视,这个程浠沐得寸进尺,允许他叫姐姐,黏着姐姐就已经够好了,可现在他竟然也想变得跟他们一样,要个专属的称呼,是不是以后也要变得跟他们一样叫姐姐了,然后把姐姐从他们身边抢走。
一言、一诺恼怒的表情在看向一尘的那一刻转为了惊慌,他们看到姐姐哭了,虽然不知是为什么,但也知道肯定跟程浠沐有关,本来想开口阻挠的话,就那样吞咽了下去,梗在喉咙深处,百般难咽。
一尘不知道自己哭了,她本来只是想着不知怎么开口,有点开口难言,有求于人讨好的叫声了沐沐,没想到对他来说竟有这么大的意义,这个男孩总是会让她时不时的产生中愧疚,激发她除了对一言一诺以外,所剩不多的怜爱。
看到一言一诺惊慌的表情,一尘才察觉出自己的眼泪,看着程浠沐渴求的眼神,明亮的眼神逐渐变得暗淡,一尘终是不忍的对程浠沐道:“好,我以后就叫你沐沐,但是你还是要叫我尘尘姐。”
程浠沐开心的连连点头,眼睛里的光能灼烧人的眼睛,与之相比,一言、一诺则是有点黯沉,一尘愧疚的道:“是姐姐不好,答应你们的话没做数,你们原谅姐姐这一次好不好,以后下不为例。”
一诺觉着虽然姐姐违背了答应他们的话,但是还是想着他们,记得另一半的,心里已经很安慰了,现在听到一尘的道歉,更是连连点头道:“不怪姐姐的,姐姐别哭。”
一言却没有同一诺一样这么快的缴械投降,而是讲条件道:“既然违背了对我们的一个承诺,就再补给我们一个,而且以后决不能再违背,至于这个所欠的承诺,等我们以后想好了在对你说,”一尘连连点头。
程浠沐自从一尘答应了他刚刚的要求,整个人一直还处于一种惊喜的状态,等到一尘平静下来,又说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才笑道:“没事,尘尘姐,你问的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对你说的,而且绝不告诉任何人。”
程浠沐自从跟他们在一起后,表情经常是笑着的,除了对着一尘要么是朗朗的大笑,要么是浅浅的微笑,就连被打肿了脸,看到一尘也会呲牙咧嘴的笑,总是笑在眼睛里,对其他人则一直都是有几分清冷,几分防备疏离的淡笑,笑意不达眼底。
“我想问你舅舅现在还在跟你舅妈闹离婚吗,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离吗?”一尘有几分急切的问道。
程浠沐有些好奇的问一尘:“尘尘姐,你问这干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尘有些心虚的撒谎道:“没有,就是有点担心你,他们闹了这么久,也不知怎么样了,不知道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程浠沐听一尘这样一说,顿时笑了,那种自内而外所散发的璀璨笑容让一尘更不好意思了,其实对程浠沐,一尘平常对他虽比不上一言和一诺,但是确实又把他当成弟弟,比大毛小毛要好,有点什么好东西除了一言和一诺最先想到的就是他。
但是对程浠沐撒谎这还是第一次,因为刚开始闹得时候,她就有问过程浠沐,但是他说没事不影响他和妈妈,从那以后一尘也就没再问过,但是这次因为小姨她又不得不欺瞒了程浠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