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一抬手臂,以手肘击向沙盗的下巴。那人疼得呲牙咧嘴,不得已便松开了扣着钱世忠的手。
傅柏年与钱世忠一得了自有便纷纷亮出武器,他们原想搭救萧墨迟与魏楚生,只可惜沙盗的反应着实惊人,他们还未来得及靠近萧墨迟与魏楚生便被已经杀红了眼的沙盗们围上前来,他们自然是顾不上解救萧墨迟与魏楚生了,只得与这些人厮杀在了一处。
魏楚生是个彻头彻尾的书生,全然不会一星半点的武功,加之身子着实疲乏得很,几乎是被沙盗拖着急走。
萧墨迟的精神头儿却很好。他见傅柏年与钱世忠均已脱身,便想如法炮制。他自诩也跟着钱篓子学过几日武功,脱身该是没问题的。只可惜,当他卯足了力气猛地撞向沙盗的腹部时,那人却纹丝不动。萧墨迟有些慌了,缓缓地抬头看向那人。那沙盗此时也正盯紧了萧墨迟。萧墨迟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便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微笑。那沙盗却丝毫不理会萧墨迟的示好,一记手刀劈在了萧墨迟的颈间,萧墨迟摇摇欲坠之际被沙盗轻轻松松地拎起,扔上了马背。
东哥在一旁看得心急,却又挣脱不开沙盗有力的大手,只得大声唤道,“少爷,少爷……”只可惜此刻的萧墨迟已经昏迷了过去,哪还听得见东哥的呼喊。
东哥与魏楚生好似两只小鸡雏一样,也被沙盗们拎起来横放在马背上。转眼之间,这几个沙盗便骑着几匹马嘶叫着冲出了已经血流成河的营地。
东哥在马背上颠簸得难受,却还是时时刻刻地关注着依旧昏迷的萧墨迟。他回望了一眼依旧在厮杀的傅柏年与钱世忠,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道,“傅参将,钱侍郎,救命,救命啊!快来救救我家少爷。”
钱世忠此时活动开了,正是杀得起兴的时候。他虽在京城为官已久,但是当年战场上一刀一枪搏回来的本事却并未丢掉。此刻的他压根听不进去旁人的呼喊,只是奋力地将手中的刀剑砍向眼前的沙盗。
傅柏年倒是听见了东哥的呼喊。被沙盗们重重包围的他这才注意到有几个沙盗已经骑着马带着魏楚生与萧墨迟离开了,其中一名沙盗的打扮便俨然是这群人的头头。
擒贼先擒王。傅柏年深知这个道理,既然现在已经与他们撕开了脸面,就务必要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只可惜他身陷重围,自保已是勉强,又如何能去擒王呢?就更别提去搭救魏楚生与萧墨迟了。
沙盗们虽然各个英勇善战,但是毕竟人数不敌庆军,渐渐地落了下风。不少沙盗见敌不过庆军,骑上马后便一溜烟地跑没了影儿。厮杀声渐小,一脸血迹的傅容找到了傅柏年,略略宽心。
傅柏年的身上挨了几刀,正汩汩地流着血,但是久在沙场出入的他并不在意这些伤口,忙急急地说道,“有几个人带着两位兵部主事已经跑远了。”
傅容点点头。他在厮杀间也注意到了有人劫着人质离开了,但是□□乏术,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人跑得无影无踪。
钱世忠此时气喘吁吁地走上前,“这群沙盗着实难缠。”
傅容给钱世忠行礼道,“钱侍郎。”
钱世忠摆摆手,转而问道,“跑了的沙盗和我们的人该怎么办呢?”
傅容看向那几名沙盗消失的方向微微叹口气,抹了抹脸上的血迹说道,“虽然知道他们离开的方向,但是沙盗一旦回了大漠,便所向披靡了。我们追不得,只能暂且先回城去,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庆军收拾好战场上的尸身,押着一小队被生擒的沙盗,整顿好军队便返回了尧曲城。沙盗原先的营地早已荡然无存,只留下一地狼藉和满地血腥。
禾之晗此时带着鼓鼓囊囊的干粮和水囊往回赶。还未靠近沙盗的营地时,一股血腥味便充斥在他的鼻腔之间。他顿觉不妙,提着一口真气,凌空翻飞,回到了原先一直藏着的那棵大树上。眼前的情形令他心内气血翻涌。他离开时风平浪静的沙盗营地此时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了遍地的流血与凌乱的武器。他翻遍了营地里所有残存的帐篷也没再找见半个人影。
禾之晗面如死灰,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居然弄丢了少爷。万一少爷有个好歹,他该如何向大当家的交代呢?
禾之晗在沙盗的营地又转了一圈后并未找见任何线索,只得撮唇唤来了自己的乌骓。他估摸着该是庆军来袭,沙盗的营地才成了这副惨样。他决定一路直奔尧曲城去打听打听消息。
禾之晗一路疾驰,只是这一路上并未见着半个人影。也难怪,沙盗在这儿扎营也有好一阵子了,城里来往的百姓全都避开了这条路,唯恐自己也被沙盗掳去。
待他牵着马匹进城后,尧曲城的百姓们全都是喜气洋洋,不断地交口称赞着守军们英勇赶跑了沙盗。他心下稍安,既然果真是庆军去攻打沙盗,想必少爷也被已经被救出,待他去尧曲城的军营里探一探便可知少爷的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