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近无忧两手。那水带分化万滴,颗颗水珠整齐而列,无忧这方驭气,气箭夹带水珠,其力愈猛,自四面八方往尔是袭去。
尔是双刀既出,边要应对青姬夫人近身拳脚,又需提防无忧气箭水刀,不过一刻,她已感疲乏。尔是心道:现身在知日宫,定不可重伤弄无忧;待得回返愚城,还需跟卸甲同效城主,便又不可令青蛟有损,如此一想,手上动作更缓。
青姬夫人得其破绽,一掌推至尔是胸口。无忧听得尔是闷声一呼,整个人已是俯身倒在地上。
青姬夫人仍要上前,却为无忧所拦:“娘亲,无论如何,若非她施计诓骗,我们何以重享天伦。现下给她些教训也便是了。”无忧一边说,一边轻扑在青姬夫人怀中,娇道:“她也算可怜。”
“此话怎讲?”
无忧向着青姬夫人道:“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我实不忍其痴心空付。”无忧言罢,听得尔是一声冷笑,无忧这又接道:“即便娘亲,总得父亲悉心围护。我曾听父亲言及,尔是将您送来知日宫,亦是为您安危着想,虽行事颠倒,然初衷良善。您与父亲鹣鲽情深,我与文哥哥亦是郎情妾意,尔是不过愚城杀器,无亲情可享,无郎君可依,已是孤苦,您便莫再苛责。”
尔是已缓缓起身,单手扶靠院门,冷哼一声,道:“确是如此。”她冷眼瞧瞧青姬夫人,眼风又扫至无忧面上,见那一脸志满,尔是攥拳,终道:“幸甚,并无情郎在侧。倘有,我还需时时提防,恐其陷害!”
青姬夫人闻言,知其话中带话,上前冷道:“何意?”
尔是又再一笑:“义母终与爱女相聚,亲情磨志,短短数日便忘了深仇旧恨?”
青姬夫人面色骤变,半晌,才道:“你......”一字才出,却难再多言,反是回身急急往房内奔去。
尔是见状,朗声道:“你便是屠尽世上清修之人,也难报当日囚困之仇!只因那罪魁即是你夫君,”言至此,尔是稍顿,抬眼扫见面前无忧,查其笑容凝于唇角,神色呆滞,目无光华,“那罪魁,也便是你时时称道,每每推崇之父——卸甲。”
无忧闻言,身子一抖,猛地回身见青姬夫人呆立房外,背影微颤不停。
“我知你恨我,只是......何必以此恶语相激?”
尔是听无忧之言,放声便笑:“你道我是为着文哥哥,这便信口雌黄,故意激你?”
“鹿死谁手定论还早,你这般想,也实在托大。”尔是接道:“卸甲专作那双金鞋,意在浅水困龙。那鞋头两虎之所以有灵,乃是其以发丝为引,导灵于内。”尔是在院中踱步,待稍近青姬夫人,方轻道:“想你数十年困于鞋内,总需考量,为何你作恶扈间镇,那道人却仅将你收归鞋中,不施辣手,还将你送与扈间休家,高门大户,供养无虞。”
青姬夫人仍是未应,只是稍抬手扶扶发髻,又再单指磨磨鬓角,这便缓步入了房中。
尔是回头,见无忧身子一晃,心知这番言辞已是奏效。
“你与卸甲相识未深,想你还指着多了位慈父;惜难遂人愿,他事事以利为先,若然你这亲女难有所用,恐不日便步你娘亲后尘。”
此时,两人对立院中,只听得耳边一声龙吟,忽地夜风大作。无忧一慌,转眼便扑在身侧房门之上,感门紧闭,便忙呼叫:“娘亲!娘亲!先让无忧进房可好?”
半晌,青姬夫人才道:“无忧乖女,为娘今夜乏累,先歇下了。你明日一早前来请安。”
无忧不言语,只是单手轻拍房门,饮泣内恨。
不过一刻,苍文便于赤武弄丹搀扶下现身杯水殿,想来众人皆是为青姬夫人那一声呼啸引至。
苍文摸索着,缓缓靠近无忧:“发生何事?”
无忧不应,倒是尔是轻笑:“文哥哥,你那解药,乃为弄无忧所取。”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