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改变阵势也很有心得,道友你也来帮忙如何?事成之后齐家必不会亏待于你,至于你身后这小姑娘么,不如由我来照顾几天?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她的。”
听得此言,汤石面上忽忽闪过挣扎神色,齐琮察之略喜,继续道:“汤道友可能不认识我身边的这几位朋友”,说着便指向那个黑衣人:“这位陈道友,如今已是筑基圆满,他师门传有一个招魂幡,威力极大,施展起来无人能挡,不过这招魂幡什么都好,就是喂养起来有些麻烦,须得将人的魂体投入幡中炼制,常人的魂体只可以炼制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天,不算什么,修真者的魂体可就是大补之物了,上次有个筑基圆满的,足足被炼制了十年才炼化,虽有点对不起那人,让他日日忍受剔骨刮髓之痛,不过这招魂幡却吃得很是满意呢,汤道友要不要见识见识?不过我听说汤道友是个精明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好奇心吧?”
汤石的手再也不像刚才一般镇定,他微微有些发抖,看上去想极力稳定心神,半刻后,又问:“不知齐六爷想怎么招待我家大小姐?”
齐琮心里一振,知道这汤石已有妥协之意。他们现在其实也有些外强中干,能兵不血刃解决此事就最好。齐家此行原本有七人,俱是筑基期好手,这处洞府离青州城并不很远,从城外赶至此处,他们却足足花了十个时辰,路上还折了两人,其余五人也都已有伤在身。青灵山中危险无数,妖兽横行,瘴气丛生,再让他们带个毫无自保之力的小姑娘回去,他们是绝难办到的。而且千味楼的筵席过两个时辰就开始了,到时他们最好能将汤苗带去附近以备不时之需。汤嘉宁刚才传讯说这里的传送阵被汤石改动后还可传送至青灵山外,齐琮自然而然就打起了这传送阵的主意。
这汤石虽是筑基中期,但手底下有真功夫,人又狡猾精明,硬来有些得不偿失,还是让他主动效力更为方便一些。齐琮看着藏在汤石身后低着头的汤苗,估量着汤石的意思,试探道:“道友放心,这位大小姐今日自然是要带去与她的父母相见的,不过有没有机会诉说离情在下就不知了。”
汤石沉默半晌,最后脸上终于有了狠色,他慢慢说道:“这离情还是不诉得好——”,一边说一边转身将汤苗的脉门狠狠握在手里,运转灵力,种下了禁制。这禁制不仅让汤苗说不出话来,还截断了她的经脉,不解开的话汤苗怕是活不过明日。
众人就见汤苗脸上充满了惊恐之色,还慢慢有眼泪掉落下来,齐琮哈哈大笑道:“好!好!汤道友好手段!”
齐琮又继续:“汤道友,如今还是你和汤三爷合力把传送阵修补好罢”,汤石点点头,齐琮又递过来一颗丹药:“如今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汤道友不知可否服下这颗丹药?这丹药可助人提升功力,虽略有毒性,但解药每个月都会发放,没有什么大碍。”
汤石问也不问,接过丹药便痛快地咽了下去,齐琮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去招呼汤嘉宁,寒暄半晌后递给汤嘉宁一瓶伤药,并着人助他运功调息。
此时,汤苗正缩在墙角里,低着头,脸上还挂着泪,看起来像是忍痛的样子。齐家的人都不以为意,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现在哪里会有人去关注一个被下了禁制的炼气二层小姑娘?她就是把遁地符贴一身他们也有自信能及时拦下她。
汤苗经脉被截断,气息在体内冲撞,确实很痛,不过她刚才的种种表现却是一直在配合汤石演戏,汤石刚刚给自己下禁制的时候重重看过来一眼,不知为什么汤苗就知这是让她配合他、相信他,再忍耐忍耐的意思。
当时没有时间多想,也没有别的路好走,汤苗随即没有挣扎地配合了,但她此时心里却有些嘀咕,真的要相信汤石吗?刚才汤石的确是下了狠手的,要不然齐家的人肯定会发现端倪,还会再给自己补个刀,难道这汤石真是背叛汤家了吗?刚才只是哄骗自己以防事情有变先留个后路?可——汤石刚刚的眼神不断闪现在她脑海里,汤石塞给她的那颗月华珠还紧紧攥在她手里,汤苗顿时横下心来,相信他吧!汤石种种作为,明显对齐家很有保留,而且父母的眼光总不至于这样差吧?汤嘉宁已是看错,不能连汤石一并栽了吧?再说,此时她身单力薄,靠自己逃脱的机会恐怕会非常渺茫。
汤苗便没有自作主张,而是静下心来默默等待汤石的进一步动作。她这会儿甚至还有一些放松,刚才她听齐琮说要带她去和父母见面,便知父母现在还是平安无事的。不过,齐家的人到底是怎么找上门来的?汤嘉宁虽然可以用玉牌和齐家传讯,时时报告三人动向,但他应该也是不知他们所处的具体位置的,齐家怎能如此神通广大?汤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