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又是谁,在城濮之战,击败了的楚国三军,取威定霸,,雄踞中原,使得楚国国相令尹子玉自杀身亡?”
秦王指着钟无悔的手还没放下来,秦国群臣更是面面相觑,哪有在他国国君和众臣面前自揭其短的使臣?
面子,谁不要面子?除了这位楚国使者。
“是晋国!”钟无悔说:“我们两国最大的敌人是晋国。不过,我们楚国虽败,迄今为止,仍没忘记晋国的血仇,但是,庸国在我们的后方,我们只要一进攻晋国,庸国就在我们后面作乱,使得我们无法投入一国的力量,来全力对付晋国。
这次庸国作乱,我们借此机会一定要将庸国灭国,稳定我国后方以后,楚国才有可能全力以赴的对付晋国。所以,这次请秦国出兵,看起来目标只是庸国,其实,是为了着眼以后共同对付共同的敌人——晋国!”
钟无悔说完后,大殿一片静寂。
这时,上将军徐达开言道:“我同意秦国出兵,先王一直欲东进称霸天下,但是,秦国东进的道路被晋国牢牢地扼死,审时度势,穆公这才避实击虚,实行向西发展策略。
现在,我大秦已称霸西戎,成为不逊于任何一国的强国,已到应该放眼天下的时候,庸国一灭,秦楚可分两边夹击晋国,称霸中原,大计可徐徐图之,这次,我们就从灭庸之战开始。”
秦康公也不是不想承继先祖的余烈,继续东进,但其才能平庸,又无用贤之能,因此,在对晋国用兵中,屡屡无功,其中一次,就是钟无悔所说的河曲之战。
既然东进无望,康公便以守业为主。秦穆王在百里奚、蹇叔等一干贤臣辅助下,为康公打下的基础太好了。
秦穆王在位时,有一年晋国发生饥荒,请求秦国接济粮食,于是,秦国派了大量的船只运载粮食,运粮的白帆从秦都到晋都,八百里路途首尾相连,络绎不绝,史称“泛舟之役”。秦国的富足,由此可略见一斑。
秦康公不思进取,便大兴土木,修筑宫殿,只图自身玩乐,搞得民怨四起。但是,这次如能消灭庸国,至少可以平息民怨,史书上,多少也会为秦康公载上一笔吧。
想到这里,秦康公不由有些心动,他向钟无悔问道:“如果这次楚国又欺骗我们怎么办?”
“大王尽可放心,大王和众臣可能还不知道,楚国的太师潘崇因为谋反,已经伏诛。现在,王权已归楚王,这次灭庸,楚国势在必得,楚王将亲帅大军伐庸,欺骗一说,从何而来?”钟无悔反问道。
“依你看,该当如何?”秦王向右庶长莒松问道。
想到这次可能有所建树,功垂千秋,作为相国,又无需领兵亲征,莒松已有意出兵,但是,万一失败怎么办?他又不愿担责,于是,莒松没直接回到秦王的问题,而是说:“这次伐庸的机会的确不错,可是,没有良将也难取胜,就我看来,秦国和楚国与庸国作战,还没取得过胜利。将才难得啊!”
莒松的言下之意是同意出兵,但是因为没有良将,可能招致失败,一旦失败,领军之将将要担负罪责。
这时,上将军徐达激昂地说:“只要大王答应出兵,微臣愿立下军令,领军出征,如果战败,微臣绝不生还。”
“大将军身死只是一个人,可是一旦战败,又会有多少我秦国儿郎的鲜血洒在疆场,望大将军慎思。”一位大臣说。
“都曰秦军乃虎狼之师,没想到在朝堂上,却如此畏首畏尾,乱世之中,哪有平安可言?一个国家不靠奋战立国,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怕见血,最好解散三军,投靠他国为奴。
不论秦军出兵与否,我钟无悔都会跟随楚王驰骋疆场。人说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
我曰: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只是可惜了秦国的大好河山!”钟无悔在殿上大呼。
“何谓可惜?”右庶长莒松有意地问道。
“我以为,秦国地势险要,受北方匈奴威胁很小,关中自古为四塞之地:东函谷、西散关、北萧关、南武关。河水为其护国之河,崤山为其屏障之山。上天就为秦国制造了一个天然的防护罩。
东边得潼关,函谷关,使得秦国入主中原进可攻,退可守,其他三个方向又没有什么威胁,利于守险,退可以保国土不失,进则能蚕食邻邦,假以时日,遂愈战愈强,得以傲视诸侯。
秦国不像晋国,就算没有分裂,他国也很难攻破秦国的险要关口,只是出兵时,要时刻提防来自齐国,燕国和楚国的偷袭。
而楚国,这次则与秦国共进退,齐、燕两国,国力羸弱,绝不敢与楚秦联军开战。
秦有关中平原,膏壤沃野,自虞夏之贡以为上田,仅靠关中和关东,都能具备称霸的雄厚经济实力。
一个出色的守成之君,必须是霸业的延续者,这样才能口碑载道,传颂不绝。所以我曰可惜!”钟无悔慷慨激昂,滔滔不绝的结束了自己的雄辩。
这番话,说的不少大臣热血沸腾,也唤起了康公心底蛰伏已久的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