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了山,再由武三接引进得一灯大师的禅房。
满室檀香,正中一尊佛像宝相庄严。
一灯大师坐在蒲团之上,面容很是慈祥,双眼似历尽人世繁华后的沉淀凝练。说明了杨康的身体情况后,一灯大师便让他的四名弟子渔樵耕读在外护法,他自己则将杨康带进内室闭关。
梅超风在室外坐下等待,这时,她才发现对面还坐着一名胡僧。
胡僧穿着白色袈裟,额心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似乎是注意到梅超风打量的眼神,胡僧睁开眼,对着梅超风竖起手掌道:“施主好。”
声音僵硬生涩,像是刚刚学习母语的小孩一般。
朱子柳走过来解释道:“梅姑娘,这一位我们的师叔,他从天竺远道而来,与师父探讨佛经。因为语言不通,平时也只有师父能和他说上话。”
梅超风点点头,想起后世那位为了医治杨过情花之毒而以身饲毒的天竺胡僧,怕就是眼前的这一位吧,再看胡僧端坐蒲团之上虔诚诵经的动作,梅超风心中对他恭敬非常。
细细打量禅房内的摆设,古朴简约,三张雕花镂空的桌子,上面摆着诸多经书,有《大藏经》、《阿毗昙经》、《法华经》等。梅超风将《法华经》取过放在手里,她仔细看了后面的标注,不由大吃一惊,这竟然是鸠摩罗什的译本。
鸠摩罗什,可以说是一个毁誉参半的人。
他一生向佛,原本修习的是小乘佛法,后来顿悟破而后立转修大乘佛法,他从龟兹出发,足迹遍布西域和战乱之中的中原,以一己之力翻译出七十四部佛经,承前人之精华启后世之慧明,对中原佛法有着深远的影响。
可就是这样一个高僧,在三十岁时娶妻,五十岁时生子,成为他一生难以磨灭的诟病。
叹口气,梅超风将《法华经》放回桌上。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无数星辰缀满天空,皓月清朗,山上树木在风吹中莎莎摇曳着枝条,清凉悠然。夏夜里的知了不停鸣唱,竟也不觉得聒噪,反倒多了分宁静淡然。
在室外等了差不多五个时辰,渔樵耕读四人突然站起来惊喜的喊道:“师父出来了!”
梅超风忙站起身,看向从内室里走出来的一灯大师,只是他旁边却不见有杨康的身影,她忙问:“一灯大师,康儿呢?”
一灯大师和蔼一笑,摆手道:“我已经给他打通了全身经脉,现在他正在将内力融合入周身大穴,梅姑娘不用担心。”
说完一灯大师身子虚晃两下,脚步踉跄,好在身边的弟子扶住了他。
“师父,你怎样?”点苍鱼隐第一个叫了起来。
其余几人也是满脸忧色看着一灯大师。
“无碍。”一灯大师道。
话虽如此,可是梅超风一个探测术打出后,发现一灯的内力条已经空了下去,估计是给杨康打通经脉耗尽了内力。做为补偿,梅超风从背包里拿出一颗十全大补丸递给一灯,道:“一灯大师,这是我家传的灵药,可以补充消耗的内力。”
一灯大师迟疑一下,但是想到梅超风和洪七公关系匪浅,自然不会害他,于是接过梅超风递来的丹药服下,催动段家的武功心法吸收药力。当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完全恢复过来,一灯这才惊异的看着梅超风问道:“梅姑娘,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渔樵耕读四位弟子以为梅超风给一灯吃了不好的东西,都握紧手里的武器,横眉竖眼,警惕的看着梅超风。
一灯大师安抚下四位弟子,解释道:“服了姑娘的丹药,我感觉自己内力随着心法运转不息,到现在,为杨康打通经脉所消耗的内力竟然完全恢复了,隐隐的我觉得自己体内的经脉也有扩张的趋势,如此奇药,真是闻所未闻。”
这药……
梅超风伸出两根手指道:“这是十全大补丸,天下仅得两枚。”
——还是她做任务得来的两枚。
又过了三日,杨康才从内室走出来,九阳真经所练就的内力虽然强横汹涌,但都已经被他分散于四肢百骸,为他所用,对他的身体也再没有害处。
他的视线在房内一转,并没有看见梅超风的身影。
遥遥的听见远处有丝竹之声传来,杨康推开门,循着声音往林中深处走去。
绿竹绕绕,笛音悠扬。
杨康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这是一曲《逆水》,师父平日里无事总会吹上一两首曲子,这首《逆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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