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轩一怔,旋即又释然,“说出实话了吧,最近是不是被刀枪包围了?”
“刀枪倒不怕,怕的是糖衣炮弹,我可不想被击中。”玩笑开到这儿,田光也不开了,正色道,“最近还是没消息啊?”
慕容轩嘴巴往上努了努,“十二楼,你自己上去问。”
“那可不敢,我最大的胆子,也就是找领导你问问。”
“一肚子阴谋。说吧,到哪儿去消磨时间?”
“还能哪儿,老地方呗。”
“又是狮子楼啊,我看迟早有一天,你要被狮子吃掉。”
“吃掉就吃掉,我豁出去了。”
“还是谨慎点吧,老弟,听我一句劝,有些东西玩儿过了头,不好。”
田光认真想了想,道:“这个问题挺复杂,先不讨论,不过领导的批评,我虚心接受。”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你是不在其中,不识其味啊,有些事,怕是这辈子也说不清。”
田光脸上浮过一层暗云,慕容轩似乎看到了他的苦衷,忽然地,就又想到了钟红。
钟红被黄笛声带走已一个多月了,只给他来过一次电话。有天晚上,他实在想得不成,就把电话打过去,钟红居然没接。
他问黄笛声,黄笛声说钟红很好,看不出有啥不高兴,下午他们还一起吃饭呢。
“照顾好她。”他就说了这么一句,就说不下去了。那个夜晚,慕容轩突然被一种致命的孤独包围,那种孤独是能杀死人的。
到后来,他又热泪纵横,把自己这一生哭了个够。
人活着,到底图啥?这个很简单很老套的问题再次跳出来,困住了慕容轩。
他想起了父亲,想起了父亲教诲他的种种话,可惜,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没听进去啊。
算了,庸人自扰的事还是少干,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吧。下班时间过了有一个小时,慕容轩跟田光一块儿下了楼。
还好,这天下午没有人再给他打电话。常委们这些日子都在忙,具体忙什么,谁都清楚,可谁也不说出来。说出来,这游戏就没法玩儿了。
到了车上,田光忽然说:“知道不,于家父女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慕容轩身子一震,这消息太令他吃惊。
前些日子他还拐弯抹角问过王国维,王国维闭口不谈,他想,可能也是一阵风,刮刮就了事了,没想……
因为坐的是田光的车,慕容轩便没再往下问。
田光倒是无所顾忌,继续道:“我也是下午上班才听到的消息,检察院那边说的。”
慕容轩哦了一声,目光下意识地往前排司机脸上看。
司机跟聋子一样,是听不到这些话的,如果能听到,怕也掌不了这车的方向盘。
不过慕容轩还是很谨慎,毕竟,这不是件小事啊。
等进了包间,慕容轩就忍不住了,“到底怎么回事,我这边怎么静悄悄的?”
田光诡秘地一笑:“说句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最近我也感觉,好像有人在故意瞒着你。”
“什么意思?”问完,慕容轩就又后悔了,这点他早应该想到,而且不该问出来。
他笑笑,“瞒就瞒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
“你也别这么悲观,指不定,这是好事呢。”
“好事能轮到我?老弟啊,说句心底里的话,我累了,我自知做不了陶渊明,可也不想整天绑在一副担架上。”
“别说这么悲观,你做陶渊明,我首先不答应,还指望你给我们带路哩。”
两个人说了一些伤感的话,又兼着把省里最近出现的一些反常事儿说了说,比如自从那次汇报会后,陈东可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再也没了先前那种旺盛的斗志。
上周他去了趟北京,都说是到北京休养生息去了,可他三天后便赶了回来。
从回来后的精神面貌看,北京也没给他多大信心。
还有凌大伟副省长,为了庆丰,他是孤注一掷了,很多事已经不是越过原则这么简单,最近羊城市又向庆丰倾斜,将另一块闲置了三年的土地以最低价出让到庆丰手里,名义是庆丰一期扩建项目,实际则是庆丰在羊城开发的第二个楼盘。
此事在羊城地产界引起一场不小的波动,凌大伟副省长居然亲自出面,平息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