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场飓风,掀起巨大的波澜后又迅速平静。
在去临海调研的路上,李静宜忽然问慕容轩,对这次调整怎么看,慕容轩凝起眉头,想了一会儿说:“也算是一次手术吧,但愿这场手术能扭转岭南的被动局面。”
李静宜在被动两个字上琢磨了一会儿,意味模糊地说:“慕容啊,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慕容轩反问道。“我感觉,你身上的锐气正在一点点减少,以前有的那股霸气,现在好像也没了。”李静宜书记说到这儿,笑了一下,接着又道:“不过这样也好,沉稳一点总没坏处。”
慕容轩忽然无语。
霸气?他身上以前有霸气吗,自己从没觉得,李静宜书记也从未这样说过,为什么今天?
想着想着,他明白了。定是小鸽子!
班子调整完后,慕容轩刻意让自己低调下来。
应该低调的,绝不能因为这点小小的胜利而冲昏头脑,前面还有太多的荆棘等着他。他推掉了所有应酬,包括贝梅梅、王明理等人的宴请,热闹是他们的,他应该活在冷清中。
是的,慕容轩越来越喜欢冷清。他把自己关在家中,想一些总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比如他的下一步在哪儿,他的未来还能绽放出什么。人到了这个年龄上,是有一些问题该认真思考了,再也不能像以前,只知道一味地进,一味地争,进得太深,是没有退路的。但又不能停下,不进则退,放哪儿都是真理。
小鸽子回到羊城的那天,他的心情有点黯淡,弟弟笛声来电话说,钟红病了,突发性胰腺炎,很厉害,眼下还在医院,已度过了危险期。
如果换上以前,他听了兴许也没什么,叮嘱笛声尽心照料就是,但这次不同,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种被人逼上梁山的感觉。
想想钟红在医院里孤孤单单,没有人陪,也没有人安慰,他的心,就如刀绞。
偏是小鸽子这次回来心情也很坏,临海班子未动,小鸽子想当书记的梦没有实现,她跟姚磊的斗争还要继续下去。
她把这一切归罪给了慕容轩,说慕容轩宁可帮别人也不帮自己人。
慕容轩刚开始还跟她解释,说这次调整自己根本就没有发言权,所有方案都是组织部定的。
小鸽子听了嘿嘿一笑,“行了,慕容轩,你骗了我多少年,还想继续骗下去?李静宜书记让你拿方案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慕容轩暗暗一惊,这事她怎么知道,难道是李静宜书记告诉了她?后来一想不可能,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将消息走漏了。
未等他再解释,小鸽子又说:“沿江那边太平了,是不是又可以把她接回来了?”
一说这个,慕容轩就知道,关于钟红,小鸽子根本没忘掉。
他们两人为此事曾闹过长达两年的矛盾,也是在那次矛盾中,小鸽子发誓,自己会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我不会依附于你,慕容轩,你给我听好了,这辈子你休想压着我,也休想拿这些丢人事来刺激我,我小鸽子不吃那一套!”
说完,就去找李静宜书记了。小鸽子到下面担任领导,一开始也是李静宜书记的意见。
李静宜书记说:“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你出了这种事,她怎么能原谅你,她想到下面去,就让她去吧,兴许这样可以让她暂时把这事抛开。”
后来钟红有了丈夫,慕容轩跟她的来往不那么密切了,小鸽子也做出一副不追究的样子,慕容轩这里,才有了太平。
但是,有些东西是永远也忘不掉的,小鸽子嘴上说,这事再也不提了,就当它是一块伤疤,让它自己慢慢愈合好了,可是到了关键处,她还是提了出来。
那晚小鸽子将他骂得体无完肤,不但扯出了钟红,还把邓莹莹也扯了出来,“她们都比我强,都该得到你的赏识,独独你儿时的小伙伴,在你眼里容不下!”
慕容轩哪还有嘴争辩,只能理短地站在那里,任小鸽子骂。
骂就骂吧,慕容轩现在也习惯了,反正他们两个从小玩到现在到现在,两个人之间就没怎么平静过,甜蜜更是离他们很远,像一场华丽的错误,让他们持续到了现在。
慕容轩将目光投向车窗外,深秋季节,大地显得格外厚实饱满,却也透出几分掩不住的苍凉。就像他此时的心境。他不知道该把自己划到哪一类人中去,成功,还是失败?其实他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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