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怀着侥幸往回走,他想,兴许是赵军道听途说,如果真的发生警察跟群众对峙的事,临海方面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向省委上报,那么,李静宜书记就会第一个知道。
就算李静宜书记不知道,田光也该打电话通知他。走到会议室门口,他又突然停下脚步。圣钟实业一直是姚磊跟小鸽子矛盾的焦点,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导火索,圣钟出事,小鸽子会不会故意躲起来?
会的,一定会!
慕容轩太了解自己的这个闺蜜了。
他转过身,迅速离开宾馆二号楼,回到房间,马上就将电话打给田光。
还好,田光的电话很快接通,他也知道点那边的情况。田光说,事情发生四个多小时了,临海方面并没上报,但相关消息已传到了省城,他正在落实。
慕容轩叮嘱田光,迅速查清事件真相,第一时间通知他。田光嗯了一声。
毕竟是秘书长,知道这事的利害。跟田光通完电话,慕容轩又把电话打给张军,张军满不在乎地说:“夜总会的小姐跳楼,这种事多,您秘书长紧张什么。放心,您忙您的,有消息我及时汇报。”
慕容轩想骂张军,又觉得这个时候发火不应该,会乱了阵脚。
张军如此态度,他也懒得跟他叮嘱,只道:“你还是过问一下,这件事我感觉不大对头。”张军嗯了一声。
合上电话,慕容轩还是不安,夜总会小姐?赵军说得很肯定,跳楼者是一位十六岁的女生,一个花季少女,什么事值得她付出生命?还有,圣钟夜总会发生这样的事已不是一次两次,这里面,会不会有其他文章?
正犯着急,床头的电话响了,慕容轩接起一听,是黄平的声音。
“怎么回事,谁让你关的机?”慕容轩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手机刚才没电了,我换了电池,就看到您打来的电话。”黄平解释道。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慕容轩克制着自己,尽量装得平静。
“跳楼者是市育才中学的学生,听说已失踪半个多月,目前学生家长还有群众在圣钟夜总会四周设了路障,五十多辆出租车还有十几辆私家车也参与其中,情况正往恶劣的方向发展。”
“小鸽子呢,她在哪儿?”
“程市长一大早就去龙利检查工作了,现在联系不上。”
慕容轩再也不敢侥幸了,凭他对圣钟实业的了解,还有现场群众的愤怒情绪判断,此起事件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隐情。这个时候小鸽子不在现场是说不过去的。
“你马上联系程市长,就说是省委的命令,让她火速赶回临海,到现场处理问题。另外,你也赶到现场,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黄平说了一声:“知道了,我一定按秘书长的指示办。”
通完电话,慕容轩瘫坐在床上,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按原定计划,这一天他们就要赶往临海,只是贝梅梅让调研组看了工业园,李静宜书记才决定在沿江多留两天。
他不知道是李静宜书记运气好还是姚磊和小鸽子运气太差,但凭直觉,他预感到小鸽子的灾难来临了。
到了晚上八点,临海那边还是没有确切消息,黄平没打电话,小鸽子的电话依旧不通,慕容轩心里更加没了底。
下午吃饭时,本想就这事跟李静宜书记透个气,一看李静宜书记跟王主任他们谈得很好,他没敢多嘴,草草吃了几口,借故胃不舒服,回了房间。
不大工夫,贝梅梅打来电话问候,问要不要去看医生,慕容轩说:“你安心陪领导吧,我这点小毛病,还犯不着惊动大家。”
贝梅梅说:“秘书长的小毛病,在我来说就是大事,要不要我上来,陪陪你?”
慕容轩赶忙说:“别,你还是忙你的事吧。”说完,抢先一步挂了机。
慕容轩躺到床上,脑子里无端地涌出很多可怕的画面,有些简直是血淋淋的。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后遗症,父亲患的是胃癌,死时很痛苦,因为很长时间吃不下饭,父亲成了一把骨头。
父亲连续几夜抓着他的手,说他看到了以前的战友,马二狗,杨土娃,刘土改……父亲一个个报出他们的名字,都是慕容轩以前没听过的,后来才知道,父亲说的是他死去的战友。
父亲说他看到了血,战友的血,敌人的血,血山,血河……打那以后,只要遇到刺激,慕容轩脑子里就会涌出血红的场景。当年民工事件发生后,慕容轩长达半个月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血。
他从包里取出药片,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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