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过分不过分,正因为不是她引起的,她去才合适。”
张志明不说话了。两天工夫,他已领教到慕容轩的另一面,这是在省委办公楼里根本无法看到的,他现在终于相信,关于慕容轩的种种传闻,并不是造谣,他的确是一个令人无法琢磨的人。又过了一会儿,黄平打来电话,说程市长真的给死者家属下跪了。
“下跪?”慕容轩僵在了那里,半天,猛地将电话摔在床上,一双眼睛像是要吃人。
上午十点,张军带着省厅的同志赶到了,慕容轩简单说了情况,命令道:“你马上带人进入圣钟夜总会,控制现场。另外,你通知市局张学第政委,让他严密监视耿圣钟,不能让他跑了。”
张军有点不放心市局的同志,说:“秘书长,这事还是我们去做吧。”
“让市局去做,你的任务是把现场保护好,同时要防止不怀好意者利用群众情绪,再次挑起事端,明白我的意思么?”
张军哪能不明白!
慕容轩断定,死者家属还有群众是被个别人利用了,刚才的会上,姚磊就提出,有人想搞倒他。
“他们巴不得临海大乱,大乱了他们的目的才能实现!”这是姚磊的原话,慕容轩虽然无法判断,姚磊说的有人是指政敌还是对他不满的群众。
包不包括小鸽子,但他还是相信,这起事件的背后,一定有操纵者!
他冲张军再次强调道:“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刑事案件,一定要上升到政治高度!”
张军再也没了昨天跟慕容轩通电话时的那种轻松口气,他的政治嗅觉告诉他,这起事件很有可能成为导火索,整个岭南将会掀起一场龙卷风。他点点头,紧着执行任务去了。
慕容轩这样做,一是想给市上留下一点主动权,将来追究责任,也不至于把谁都逼到死胡同。
另外,他也留了个心眼,市局政委张学第平时跟妻子小鸽子走得近,这一次,就算是给小鸽子卖个人情吧。
谁知张学第带人赶到圣钟,竟遭到了耿圣钟的恐吓。耿圣钟搬出姚磊,说没有姚书记的指示,哪个敢动他?无法无天了!慕容轩再也控制不住,在电话里冲张学第发火:“立刻把他铐起来,直接送到省厅,我看他还敢张狂。”
张学第犹豫着说:“秘书长,耿圣钟是省人大代表,没有人大的批准,我们奈何不得他。”慕容轩暗暗懊恼,怎么把这给忘了。
也就在这时候,有人将说情电话打到了慕容轩手机上,“慕容啊,不就是一个女孩子跳楼了嘛,多赔点钱,安抚安抚,别把动静搞得太大。太大了,将来不好收场。”
慕容轩不客气地道:“如果赔钱能了结掉,我慕容轩愿意出这钱。”
对方又问:“非抓不行?”
“必须抓!”
“他可是人大代表啊,抓也得履行程序。”
“特事特办,出了问题我负责。”
嘴上这么说着,慕容轩还是不敢乱来。冷静,再冷静!他一遍遍提醒自己,尽管这个时候,要做到冷静是那么地难,但他还是克制着,不让火气太大。千万不能授人以柄,要不然,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他跟张志明说:“你马上回省城,把人大的手续办了,有阻力直接找李静宜书记。”
张志明看了看表,担忧地说:“现在办手续,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得办。你马上出发,我让李政委他们想办法拖住姓耿的。”
“好!”
这一天程俊雅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慕容轩在会上那样发火,她还是头一次见,联想到李静宜书记在电话里的态度,她知道,这起事件,对她来说是一次严峻的考验,自己今后的政治前途,说不定就绑在这起事件上。
跟死者家属谈了一小时,毫无进展,围观者冲她吐口水,骂她是姚磊的狗腿子,是花瓶,她一一忍了。后来她从一出租车司机口中无意中听到,阻断交通似乎跟出租车公司有关。她蓦地记起,两个月前,临海最大的出租车公司金龙公司——老板**鹏跟耿圣钟之间闹过一次纠纷。
耿圣钟有个qing人想开一家出租车公司,可是有关部门不批,理由是临海的出租车业已经饱和。耿圣钟就想让小qing人加盟到铭丰旗下,**鹏不同意,耿圣钟就让手下找**鹏的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