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普通人只能去牧场和工厂卖力气,微薄的薪水只能保证自己不被饿死。
逃难者是十分不受当地人欢迎的。因为他们自身象征着坏消息、厄运,当地人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们。如果一个人没有超能力,一旦由于城灭而沦为逃难者,那他这一辈子将很难翻身,永远低人一等。
地下避难所本就不大,连本地人都无法完全收容,又怎么可能放逃难者进去。
想到此处,宫甜甜心中有些替逃难者难过。
知女莫若父。
宫父拍拍女儿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宫甜甜吸了一下鼻子。
“妈,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去夜幕之墙倒班。”宫母说。
“你加入了守城军?我怎么不知道?”宫甜甜说。
“尸潮期间临时的而已。你每天晚上都在焚烧站住,所以就没告诉你。”宫母说。
“我跟你一起去。”宫甜甜说。
“我也去。”甘小乙说。
“有些事人多力量大,但有些事不事,比方说早已精确分配好任务的防御阵,哪怕临时多加一个人也会显得碍手碍脚。与煞的战斗中,任何一个失误都有可能害死队友。”
换上戎装的宫母与晚饭时的那个温柔娴熟的美少妇判若两人,散发着金刀铁马的气场。
“每一个从废品焚烧站回来的超能者都被统计在册,如果守城军需要补充力量,会有人征召你们,所以你们现在无需为无法出力而失望。”
宫母离开武馆后,宫甜甜领着甘小乙去另外一间客房。
武禅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被鲸级巨煞搅动着的乌云。
“武老弟,方便聊两句吗?”
面带笑容的宫父出现在武禅的身后,没有脚步声。
“方便。”武禅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男人和男人之间有时就是这么微妙,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想法。
“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宫父说。
“好,很公平。”武禅说。
“你先问。”宫父。
“你受过重伤,废了你一身的好本事。”武禅。
“七年前的事。”宫父说。
“换你问我。”武禅说。
“你姓武。是那个武家吗?”
宫父盯着武禅的眼睛,脸上虽仍是笑容,但眼神中一丝笑意都没有了。
天生双目犀利的武禅,不怕与任何人对视。
——除非那人的双眼可以发射激光。
几秒后,宫父避开武禅的视线,神态自然:“你可以不回答。”
武禅也转了一个方向,再度抬头看向乌云。
答案,像是某种被关押已久的诅咒,缓慢爬出武禅的喉咙。
“是。”
……
温馨的小屋。
软软的小床。
这是宫甜甜的闺房。虽然她拿起斧子砍僵尸时好似切瓜砍菜,但闺房还是布置成满满的粉红色。
自从加入东区3号焚烧站,她只有周末的晚上会睡在这里。
今晚母亲戎装带刀的打扮,此刻依旧在她眼前晃动。
她拉开抽屉,抽出压在最下面的那本书,打开书页,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的左边是幸福的宫家三口,右边则被撕掉了一大块。
父亲的肩膀上,多出一只不属于照片上任何一个人的手。
宫甜甜摩挲着照片,然后便小心翼翼地夹回书里。
关灯。
上床。
拉上被子。
她今晚应该能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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