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悠,一副生怕袁满抢他午饭的慌张。
“你是?”年轻妈妈回头问。
“哦,我是他儿子。”袁满指着自己的父亲。
“哦,你爸……这是什么情况?听护士说已经在这儿住了四年。”
“一次意外。”袁满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外星人和地球恐怖分子干架然后炸了飞机造成的,这话谁能信?
“没办法了么?”
袁满摇摇头,目前确实没有办法将父亲唤醒。
“唉……,”年轻妈妈一边喂饭一边叹气,“我们也去了很多医院,打了很多针,吃了很多药,做各种各样的理疗,但都没有什么用,小寒身上的灰质鳞片还在一点点扩散,到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没有小寒,我一个人还怎么活呀……”
原来是个单亲妈妈,那也确实是够可怜的。
袁满其实是个很能共情的人,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初夜身上,他肯定也会痛得死去活来。
现在初夜走了,留下他孤单一人,他和这位年轻的妈妈又有什么区别?
他同样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活。
不过,袁满坚信他还能与初夜再见面,初夜还会回到他身边。
“总会好起来的不是么?总会好起来的。”
……
从医院出来,袁满坐上了辜辜和欧诺的吉普车,一宿没睡的辜辜仍旧精神抖擞,但歪倒在后排的欧诺业已变成了一头摇都摇不醒的死猪,呼噜声震得车窗玻璃一颤一颤。
“接下来去哪里?”袁满问。
“当然是回云岭复命。”辜辜说,“不过回云岭之前,我和欧诺还有件重要事情要办,等会儿送你去渡口,那里会有人来接应你。”
“哦。”
一脚油门杀到渡口,袁满提一个行李箱下车,里面有几件换洗的衣物,还有一只他和初夜玩了几年的篮球。
辜辜离开后,按照提示他下到一个渔民用的简易渡口,跟特务接头似的躲在芦苇草之后,主要是为了防晒。
江岸边没有人,河面上也没有船,视野所及尽是滔滔而过的浑浊河水,以及有一阵没一阵拍在岸边的水花,袁满突然有些怕怕的。
好在等待时间不长,一艘小艇从远处开来,只有一名中年船工,与他想象中的豪华游轮相去甚远。
“是袁满吗?”船工一边靠岸一边喊。
“是。”
“上船。”
“哦。”
袁满想看清楚船工的脸,但船工戴着草帽,帽檐下一片阴影。
“师傅怎么称呼?”
袁满扛着行李箱跳上小艇,艇身一阵晃荡。
船工没有回应。
“师傅我们是直接去云岭吗?但云岭离这儿好远,几百公里,小艇到不了吧?是要去别的地方换乘吗?”
其实他在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但又有什么用?
他的第六感确实神准,但改变不了什么,正如之前他明明感知到水站有问题,但他还是进去了。
一只粗壮的胳膊从背后环伸过来直接箍住他的脖子,接着是一条蘸满氯仿的毛巾捂住他的嘴和鼻。
袁满挣扎了不到十秒钟,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