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哥所言极是。”刘墉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因此,咱们必须要……开荒!”
“刘公子请详加说明。”
“是这样的。县衙可张贴文告,组织军丁及流民中青壮人丁一道开荒造田。”
“可是即便不算人工,只是购买用具、农具、种子、耕牛等便需大量钱财,何况种下去后大半年地里方得有收成,咱们可等不得啊。”虞翻还是没听明白其中的意思。
“县长的担心是对的。所以得有第二策,税率改革。”刘墉解释道,“咱们可以将现在实行的人头税改为按户为征收单位,称为户调制。改原来的分成制地租为定额地租。”
原来,此时赋税是以口赋、算赋等为主的人头税,并且一般按收成的三十分之一计税。这种分配之法虽然简单易行,但是在实施的过程中逐步暴露出许多问题,比如这种方法没有考虑土地收成的问题,如果遇到收成好的年份,政府按照比例的收入就会高点,但是遇到收成不好的年份,收入就会低很多,政府的收入很不稳定,这对政府来说是十分不利的。户调制在当时是一种全新的分配方式,就是取消固定的比例,政府把土地租给屯田客耕种,而屯田客则按定额缴纳一定的收成作为税收。这个措施的好处就是,不管土地的收成如何,缴纳政府的定额是不变的,这样就保证了收入的稳定性。而屯田客呢,如果这年他的收成好,他自己得到的也会很多,可以大大提高种田的积极性。
刘墉还曾想直接采用雍正时期实行的“摊丁入亩”政策,也就是按田亩的多少来计税,田多的多纳,田少的少纳,无田的不纳。不过考虑到来自富户的阻力太大,自己又没这个实力来推行,只好先缓一缓,实行并不算激进的户调制。
刘墉解释了二者的区别后又道:“田租按每亩纳粟四升,户调每户纳绢两匹计税。我们开垦出的荒田一部分租给无地、少地的农民,由县衙提供耕牛、种子,待收成后按上述田租加三成征收,第二年后恢复为平常水平。其余荒田按市价卖与城中富户,有出现钱购买的,田赋减两成计收。对现在有田地的住户,如提前缴纳税赋都可减征二成。”
“刘公子这个法子好。富义的富户不少,若能少缴两成,定会主动提前上交,如此一来,银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虞翻也笑道。
“要是他们不肯先交呢?”董袭还有疑问。
“首先,先交可以每亩少交两成的赋税,对于那些田多的富户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只要头脑清醒的人都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的。第二,如果县里筹不到足够多的银两安置流民,一旦发生民变,首当其冲的必定是那些富户。只要想明白这两点,先期收取赋税并无问题。”刘墉一通解释,虞翻拍手称妙,董袭听了连连点头。
“还有。”刘墉又道,“除垦荒屯田外,还需大兴水利,主要是疏通河道、开渠、打井,确保旱涝保收。而开挖出来的石块、淤泥等则可用来筑城,将县城面积逐步扩大,以接纳更多的人员,并加宽加高加固城墙,提高抵御能力。”
“在屯田的基础上建立民团。平时生产,农闲时进行军训。我看现有的军丁中有部分人并不想离开,而流民中有部分壮丁又想入伍参军。我看是否可以这样,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来,愿意参军的就参军,同时县里发文鼓励军丁和流民中的妇女自由婚配,或随军或本地安居均可。本地定居的,每户授田十亩,税赋三年内减三成计征。对弄虚作假或成婚后不奉养对方老人、小孩的,从重处罚。如此一来,流民便安定了,而军丁们也成了家,一举两得。县长请想,无论是原来的山贼还是逃难来的流民,如果他们都有地有家,还会去犯事吗?我想,如果有外敌入侵,这些人恐怕是第一个挺身而出,保卫家园的了。”
虞翻赞叹道:“刘公子真是奇才。本官还是小看刘公子了。”
“大人过奖了。”刘墉谦虚道。
“那我们岂不是都可以留不来,不用走了吗?”董袭问道。
还未等刘墉答话,虞翻笑道:“刘公子的屯田制虽好,但非得三五年后才见成效。此外,北方虽战事频繁,但无论哪方获胜,均会挥师转向庐江、荆州等地。富义地势平坦,易攻难守且只有一城,如何守得住?再者,你等皆是当世才俊,怎能不干出一番作为,何必居于一隅呢?”
董袭一呆,站起身来对着虞翻深深一揖,道:“多请大人指点。”
虞翻对刘墉道:“刘公子说有四策,还有两策呢?”
“其一是剿匪。但现在还不行。”刘墉解释到,“只有等我们的训练有比较大的成效后才成,最早也得两个月以后。通过剿匪,我们可以给乡民营造一个安定生产的环境,也可检阅军队的训练成果,增加实战能力,还有可能获得不小的收益呢。”
虞翻、董袭听后不禁呵呵大笑,又问:“最后一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