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人似乎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心有不甘。”
廖清婉一滞,摇头笑道:“妹妹的嘴巴真厉害。”
静言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不是我厉害,只因他是你的心上人,你便被蒙蔽了双眼,只看见他的好。”
清婉幽幽一叹,“妹妹你错了。文j在我面前从不装假,他那些甜言蜜语都留给旁的人了,我看到的是最真的他。”
“那你还这般痴心?”静言瞪圆了眼。
清婉微微侧开头,眼神有些飘忽,“父亲偏疼大儿子,自己的母亲整日只知算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百般努力抵不过哥哥的一句话……其实文j也很苦,我太明白这种滋味,我懂他!所以,上次见面时我便跟他说,此生非君不嫁,便是只做他的妾也甘愿!”
这一回静言没有再劝廖清婉。
其实廖清婉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她到底还是站在王妃这一边的人。不管王妃心中是如何看待二公子的,她都要避嫌。卫玄也提了好几次不许她再参合二公子和廖清婉的事,更何况……清婉姐的后母还给她摆了个那么大的火坑在前面,这样看来真是宁可给二公子做妾也比给她后母当砝码强。
在廖清婉告辞时,静言一直将她送到西院角门。临了紧紧的捏了捏她的手,搜肠刮肚想说几句让她宽心的话,却被廖清婉反手一握和了然的笑容全挡了回去。
“妹妹保重。”
静言在门口一直看着廖清婉的马车走出去很远很远……
回来时经过大郡主的院子遇见了冬晴。
“郡主这几天好些没有?”
冬晴左右看了一眼,拉着静言到一旁说:“快别提了。昨儿晚上郡主被王妃叫了去,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歇下了也没得好生睡,我听着她一直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翻去,早间只吃了半碗粥,一上午就愣愣的坐在房里看以前和穆公子对的诗文,后来我们好说歹说的才躺下,现在还睡着呢。”
静言叹了口气,只能嘱咐她们细心伺候,万一看着有什么不对的赶紧去回王妃。
往素雪庭走时就想起了卫玄。也许是一连见到两名与自己交好的女孩儿为情伤神,静言忽然觉得她能遇见卫玄真是太幸运了。而且头一次细心去体会卫玄曾说过的话,曾为她做过的事。平日里那般严肃的人对她的微笑,对她的关照。
心底泛起无法言喻的温暖和柔情。
他说过他中意她。
她相信他是那种一言九鼎的男人。
他还说:“一年。”
难道是……
静言觉得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
慢慢的,嘴角弯了起来。
这是她的福气,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想通了这一层的静言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没直接回素雪庭,而是先去了趟王妃的院子。
把顾夫人卖的乖如实学了一遍,和王妃交换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王妃笑着问她:“可是遇见了什么好事儿?瞧你这精气神儿,跟喝了鹿血似的。”
静言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抿嘴一笑。
卫玄,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与此同时,在巴雅山山脉中某个不知名的小山峰上,一队轻骑驻马而立。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向西远眺,可以看见雄伟的帝泉关城门。
一名蓄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策马而来,行至近前三步处向为首者拱手道:“将军,探子来报筑北王现下就在帝泉关,今日将启程返回巴雅城。”
这名将军没有回头,只是说:“恩,昨夜我已接到国君密函。”
那大汉目露凶光,沉声道:“由帝泉关回巴雅城必经柏峪沟,那一处林木茂密,正适合……”
为首的将军却一摆手制止了他的话,“筑北王是咱们的敌人,也是曾经让咱们琉国将士蒙受战败之耻的武将之子。偷袭胜之不武,对这种人就应该在战场上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彻底击溃他身为武将的尊严。”
跟在将军左右的骑兵纷纷颔首,“对!我们要在战场上一雪前耻!”
大汉似有不甘,“这么好的机会……”
“阿吉奈!”将军终于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汉子,“你是咱们琉国的勇士!勇士绝不会做偷袭这种低劣的行径,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被唤作阿吉奈的大汉羞愧的低下了头,重重一捶胸口,“是!阿吉奈是巴图布赫将军手中的利箭,永远听从将军的调遣!”
巴图布赫,琉国最年轻最勇猛的大将,转回头再次眺望帝泉关。
在这个坚固的城墙后,是曾经琉国的国土,那一片在群山环抱中肥沃美丽的平原,是他祖辈的家乡!
卫玄翻身上马,回头凝望帝泉关外连绵的巴雅山。
几日来放出去的探子收回了许多消息,有真有假。琉国屯兵一万,帝泉关三处隘口皆有琉国探子出没的痕迹,巴雅山中雪道坚实,琉国派来的主将是……巴图布赫?
李崇烈策马行来,“王爷的车队已经出发了。”
卫玄淡淡一笑,催马而去。
然而一行人出帝泉关走了半日后,在通往俪马山和兴图镇的岔口处卫玄却带着人马和王爷的车队分道而行。
李崇烈疑惑的问:“咱们要去兴图镇?王爷的车队只有一百亲兵护送似有不妥。”
卫玄回手往身后指了指,“你先看清楚骑白马的是谁。”
李崇烈扭头一看,“王爷?!”
卫玄悠然的策马小跑,“从俪马山那条路回去要经过柏峪沟,那一处极容易被埋伏偷袭。”
李崇烈惊道:“那王爷的马车里是谁?”旋即灵机一动,一拍大腿,怪不得总觉得少了个人似的。
此时,言重山正拉着脸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把卫玄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夜幕低垂。
素雪庭内,夏菱和夏荷好奇的看着静言穿针引线。
虽然卫玄要走了她的绢子,但那毕竟是王府里的东西。所以她想亲手做个小物件送他,这样才能表明她的心意。
一针针,一线线,细细密密,是对他的思念,是对他的情意。
“姑娘,您这是绣的乌云?”
静言一顿,虎着脸,“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