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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外是风雨无休,伞下是缄静两默下的华栖不由自主纷乱的心悸。
“在找什么?”
头顶男子忽然沉沉发声。
华栖又被吓了一跳,磕巴作答:“我我我……在找……找东西。”
“什么东西?”
“我我我……很重要的东西……的东西。”
华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向男子的眼睛,只知道他目光落在自己头顶,沉灼地像是烧着她的发肤,让她只想跑,却又……舍不得就这样离开,手交叠着揉弄自己的衣袂,下唇都
要被咬破了。
叶广泽垂眸看着身前的女子,她头低地似要埋道胸口里去,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从前的她见到他可不是这幅样子,叶广泽,叶广泽,一口一声叶广泽,大老远就可以听到她脆泠泠的声音,穿风过云,传入耳中。一直以来,他对她态度那么差,她却好似一点也不在意,隔三差五地从四处搜罗来各种千奇百怪的玩意儿或者笑话,盘坐在他身旁,欢欣鼓舞献宝似的展示给他看,讲给他听。直到后来,流言四起,身为权贵一族还未出阁的她被人诟语不知羞腆,街头巷尾乱窜,还常常找他一大男子,单独相处甚久。他怎么会不知,她对自己的心意,每次望着自己时,那双大眸盈盈闪着水光,将一切情愫展示地那么明显。
他记得她惊慌失措地来找自己,一脸愧疚慌张,说:“那流言不是我传的,我我……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我没有到处和别人说。你别生气!”却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一心为他考虑。
他却放了狠话:“往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不喜。”
他说这话时,一脸狠绝,满眼厌嫌,直视着她,将她双眸一点点涌出的惊诧、无措、伤心看得清楚。她是一个表情丰富如内心斑斓的女子,但从来都是欢欣要多。他第一次看见她脸上彰现伤痛。这样一个小姑娘,不经世事,第一次心伤心疼,为他所就。
他忽然感觉到胸口某处被擂了一拳,力道狠重,闷疼不止。
后来她仍会偷偷来找他,却只远远地隔墙隔树地看着他,待他扫眼过去时,她若惊弓之鸟,飞快跑走。
……
叶广泽目光幽凝,听她十分重要的东西后下意识地覆手在腰侧,口中仍是平淡地声音说:“别找了。回去。”
华栖猛抬头,正欲反驳,对上他冷硬的目光,要出口的话一下堵住,双唇抖了下,眼中有哀求之色:“我想再找一会儿。那东西对我很重要,所有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想了想,昨日为了救那个小孩而碰掉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平日都挂在脖……”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怯怯地瞄了眼叶广泽,见他神色无恙,心里暗暗吁了口气,可一口气还没喘完,腰上一紧,她已被人搂按入怀中。
华栖惊愣,胸中心跳一滞,而后大跳无章。而叶广泽已经抱着她飞身而起,片刻之后,落于马上,而后只听得鞭声一响,耳边是浑厚有力的一声“驾!”,马儿已经扬蹄飞奔,雨滴打落在脸上,生疼。紧接着环在腰上的手臂又收紧几分,她只觉四周景致一个旋转,她已经变成坐在他身背后的位置。
前方脸颊相贴着的,是他宽厚的背,一只手臂被他掌在手中,环在他腰上。
“抓紧!”他说。
华栖愣愣,接着咬咬牙,将双手都紧紧环扣在他身上,感受到身前的男子随着她的动作身子微微一僵,她心落了落。
马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她忽然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猛地直起身,喊:“我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
叶广泽沉默了片刻,说:“不要找了。既然丢了,那就不要了。总可以找到更好地替代。”
华栖在他的话里怔愣好久,才幽幽出声:“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代替得了?你怎么知道我愿意用其他的东西代替?你怎么知道我可以找道更好的?你又怎么知道那些所谓的更好的于我来说就是好的?”
她这样一声声诘问,似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叶广泽驾马的动作微顿,原先紧紧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此刻松了几分,变成仅仅是抓在他的腰带上。他几欲下意识地抓住那松开的手,最终却只是将手中的辔绳握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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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水墨画画技是门高深的学问。我这里只是粗浅又粗糙地潦草涉及几个概念而已,水墨晕章,留白,勾,皴法……或许,不够准确。这一小段就写了我半个小时【吐血】。水墨画真的很有韵味,忍不住又来安利一下
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