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端着,毕竟现在还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萧霓又吩咐了两句,这才一脸沉重地回去落霞殿。
回来时,俩龙凤胎早已入睡,有奶娘守着,萧姝睡得还算安稳,不过小身子紧缩成一团,看得萧霓心都疼了。
只好躺下身来将这团小小的身子圈在怀里,感觉到女儿的小眉头舒开,她这才遣退下人,安心地闭上眼睛。
还没有睡着,感觉到屋里有人,她猛地睁开眼睛,莫非申喻凤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击之举?
对于这位不讲人情的生母,她从来不敢掉以轻心,她的孩子还没有抚养长大,她就不能死。
轻轻地将怀里的小身子放开,让她贴着她哥哥睡去,手却轻轻地去摸枕边的匕首,这是她打小入睡的习惯。
感觉那人往床边靠近,她突然握着匕首猛地一转身不犹豫地往来人身上刺去,只是棋差一着,她这一刺落空,更是被人抓住手腕。
落于下风并未让她惊慌,长腿立即发动正要踢过去,就听到来人熟悉的声音,“是我。”
卫衢?
萧霓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堂堂齐国摄政王做那闯人屋子的宵小?她的眼睛在黑夜里睁得很大,不过想到那回在椒房宫他突然出现救她一事,又觉得这事真不过稀疏平常。
“你怎么来了?”
她收回手,将匕首藏于枕下,下床与他对视。
练武之人夜视能力很强,所以卫衢拉下蒙面巾时,她自然也看清他的表情。
“我担心姝儿,所以来看看,今晚没闹吧?”卫衢的身子越过她倾了倾,目光落在了一对熟睡的龙凤胎身上。
萧霓颇为古怪地斜睨他一眼,她是真的看不明白卫衢,如果说他爱乌及屋,未免也太过了。
细细想来,他似乎真的很关心她的一对儿女,不但救他们时拼尽全力,就连萧姝受了惊吓不能安眠他也是放在心上。
卫衢给俩孩子掖了掖被子,一转头就看到萧霓摸着下巴歪着头似乎想要看透他,他的心下一惊,表现得太明显了,难怪她要起疑。
两人对视着并未说话,好半晌,倒是萧霓先开口,“说说,怎么这么关心我的俩孩子。”
“他们有人关心不好吗?”卫衢反问,并且伸手去环住萧霓柔软而轻盈的腰肢。
萧霓倒也没有矫情地拦着不让抱,靠他更近,更便于她观察他的神情,她凑近他一脸的审视,“可你的关心太过,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怎么办?你难道就不能消了我的忧心?”
她突然挑眉看他。
卫衢突然有点心痒痒的,这样的萧霓真是诱人,她的面容本身偏于艳丽,又做出这表情来,真是让男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过他还是知道她的性子一向偏执拗,他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怕是亲近不了她,皇室出身的人历来都多疑。
微叹息一口气,他伸手轻抚她鬓边的秀发,“这问题你不是问过?其实我既然有心于你,自然就会接受恒儿与姝儿,也会将他们当成我的亲生子看待。”
“哦?”萧霓将信将疑。
卫衢是什么人?齐国真正的统治者。
说句难听的话,哪天卫衢想要一脚踢下那年幼的皇帝,自己坐上龙椅,也不希奇,反正在世人眼里,小皇帝不过是傀儡。
“你不信?”卫衢很聪明地将问题丢回给她。
“不是不信,”萧霓伸手在他的心口处划圈圈,然后面孔却凑近他,眉眼抬起,与他的眼睛直接对视,“而是我很难相信,你我出身相似,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但恒儿与姝儿不同,他们父不详,你也不在意?”
她从来不想这么说自己的孩子,但这也是事实,连她不知道他们的生父,也从不去寻找,这辈子怕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卫衢摇头笑道,“就这件事?那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我还真不介意……”
萧霓冷笑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不介意?听听,似乎还真是深情款款,卫衢,你将我当傻子耍吗?”
卫衢也没恼她这举动,“你想到哪里去?我甚至可以承诺你,只要你我成婚,恒儿甚至可以成为我的继承人。”
萧霓猛地睁大眼睛,血统对于一国皇室来说有多重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出嫁的公主可以不计较,但她的兄弟们哪怕生个血统有问题的皇孙,她父皇都可以直接下道旨意赐死。
总之,皇室血统不容人玷污与冒充。
一怒之下,她一把推开这个环抱着她的男人,眼里有着怒火,“卫衢,你莫要将我当傻子来耍,恒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你的继承人,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就算卫衢肯,齐国上下也不可能同意,他们怎么可能容许一个来历不明的子嗣成为齐国之主?